雲舒一頭栽進某人懷裏,臉磕在了他結實的胸膛上,跟磕在牆上沒什麼分別。
她揉著鼻子坐起來,宇文晏已經伸手從她剛才坐過的位置上取下了一支短箭。
其實剛才她也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隻是宇文晏比她更快一步做出反應。
短箭上附著一張帶字的白絹帕,宇文晏展開絹帕,上麵寫著字。
“宇文晏,禮物可還滿意?”
絹帕飄著一股異香,不用想,便知這是出自誰的手筆。
字倒是好字,跟容九的人一樣,既婉約又風流。
宇文晏拿短箭一頭輕輕挑起車簾一角,隻見對麵酒樓二樓,容九正站在窗口處,慢搖著折扇,笑看著他們。
很快,簾子落下,絹帕在男人手中被揉成了團。
看來,這個容九還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到底誰會最後認輸呢?
閑雲莊。
宇文雙正大步走在路上,含玉氣喘籲籲,小跑著跟上她的步伐,“大小姐,奴婢說的都是真的,不敢有半句假話。”
宇文雙本就心裏不痛快,又一直被一股刺鼻臭味兒包圍,煩躁地一甩衣袖,緊皺著秀眉。
“離遠點兒說,臭死了。”
含玉臉一僵,強烈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剛開始到馬場的時候,她也覺得臭,受不了那裏的環境,可後來她好不容易習慣了,連自己身上的味兒也聞不出來了。
她來找宇文雙通風報信,沒想到會被她這般嫌棄。
從前,她在主宅子裏服侍,穿得幹幹淨淨,遇到那些在馬場的姑娘,也嫌棄過,嘲笑過,很是看不起。
沒想到,她如今成了那個被人嫌棄,被人看不起的人。
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公子不會讓她搬出問月軒,更不會讓她去馬場。
她越想越氣,手指緊緊揪著自己粗布衣擺,更加堅定了自己跑這一趟的目的。
於是,她強忍下被傷害的難過,繼續追著宇文雙力盡挑撥之能事。
“大小姐,那個女人她根本就是個狐狸精,她竟然還有臉跟晏公子騎一匹馬,還卿卿我我,連奴婢都看不下去了”
宇文雙的步子邁得更大。
先前聽了含玉的告狀,她就坐不住了。
那女人果然狡猾,昨天還教她的要主動,要大度呢,還以為她是真有自知之明呢,卻沒想到背地裏都爬到了晏哥哥的馬背上去了。難道教她大度就是為了好將來容下她自己麼?
她真是越想越氣,她昨日怎麼就會昏了頭,聽信了她的鬼話?
走著走著,不遠處一輛馬車迎麵駛來。
好戲就要來了!
含玉強壓興奮,指著那輛馬車,“就是那輛,那個賤女人和晏公子都在裏麵。”
宇文雙徑直走到馬車前,伸手攔住了馬車的去路。
馬夫急忙勒了韁繩,下馬行禮,“大小姐。”
宇文雙盯著那緊閉的車門,想著兩人在狹窄的空間裏,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呢,心裏頓時冒火。
“雲舒,你給我出來,你這個騙子。”
宇文雙氣勢洶洶,含玉則是激動難耐,期待著再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
就算晏公子要怪罪,也有大小姐在前頭撐著呢,不管她的事。再說了,大小姐始終是大小姐,晏公子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怎麼?不敢出來了嗎?要當縮頭烏龜嗎?”
無論她怎麼叫囂,車門始終緊閉,沒有絲毫動靜。
車夫緊張地站在一邊,小意相勸,“大小姐,您”
“閉嘴,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宇文雙一聲喝斥,車夫便再不敢說什麼了。
車內的人不動,宇文雙按耐不住了,衝上去,“不敢下來是吧?要本大小姐親自請你下來嗎?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怎樣的狐狸精,我”
門被她重重推開了,她的聲音卻卡住了。
冷峻的男人端坐在馬車裏,冷凝的目光盯著她還算平靜,卻無端令她心底生出寒意。
馬車裏,隻有他一人,哪裏有雲舒的影子?
宇文雙漲紅著臉,不甘心地把不大的車廂掃了好幾圈兒,“怎麼會?她怎麼不在?”
含玉也是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衝過去。
“怎麼可能?奴婢分明看見的,怎麼可能沒有人呢?難道她還能隱身不成?”
“在找什麼?現在我乘著馬車進出山莊還要搜車?”
宇文晏眸光幽冷,語氣驟然一沉,令宇文雙心中一顫。
“不,不是,晏哥哥,你誤會了。”
她一時語無倫次,不知該如何解釋,一張臉漲紅得厲害。
麵對這個結果,含玉不敢相信,“大小姐,你要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是親眼所見。”
啪!
迅疾,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了含玉的臉上,力道之大,打得含玉退了兩步,倒在了地上。
要不是她衝到她的麵前,一番挑撥,她怎麼會沉不住氣來攔馬車?要不是她那麼信誓旦旦,她又怎麼會在晏哥哥麵前失了形象?
也是怪自己沉不住氣,怎麼就會被這麼個奴婢一兩句話就耍得團團轉?
一個巴掌之後,她還是盡量克製自己,努力在男人麵前維持形象。
“晏哥哥,都是她,我都是受了她的挑撥,你要相信我。”
宇文晏不再看她,冷冷道,“走!”
“是!”車夫忙走過來,合上車門,重新駕起馬車。
看著馬車離去,想起他剛才冰冷甚至厭煩的表情,宇文雙更是氣結,一連踢了含玉幾腳。
“都是你,都是你。”
含玉抱著自己的頭,哭喊著,“大小姐,你要相信奴婢,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啊。”
“真的?人呢?那你倒是把人找出來啊?莫非她還能飛不成?”宇文雙越說越生氣,越氣腳下越狠。
“咦,這是怎麼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
宇文雙猛然回頭,隻見雲舒正在春曉的攙扶下一步步地走來。
雲舒走近,盯著抱頭躺在地上的含玉,故作詫異,“含玉,你先前不是在馬場嗎?這麼快就到這裏來了?”
雖是語氣詫異,可表情卻一點兒也不詫異,甚至有幾分看好戲的意思。
先前,在宇文晏挑起簾子,看到容九的時候,雲舒也正好看到含玉從街邊跑過,那急急的樣子,再聯想她先前怨毒的眼神,她便大略猜到了她的目的。
所以,她提前便下了馬車。
沒想到事情還真是如此,一點兒驚喜也沒有,哎!
含玉見她看似無辜,可分明又很得意,頓時心中恨意翻滾,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她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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