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他低沉華麗的嗓音淡漠。
季清言捏緊手指。
他溫熱的大掌卻牽住她的小手,一點一點的扳開她的手,然後,順著她的指縫滑進去,十指相扣。
他牽著她上車。
車內的空調被調高了好幾度,季清言的衣服濕的差不多了,幸好車速夠快,不過五分鍾就到她居住的小區。
季清言的臉色有些發白:“謝謝你。”
她推開車門下車,額頭卻忽然被男人溫熱的大掌碰住,接著,他打開了雨傘,跟著她下車,送她走到了家門口。
季清言漆黑豔麗的眼眸,此刻有些懨懨的,她拿出鑰匙打開了別墅大門,走進去,男人也跟著進來。
她轉頭看他:“你還有事嗎?”
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臉色蒼白,明顯有些疲乏的女孩,一下抱起了她的腰,朝著樓上上去。
季清言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忽然這麼做,她的衣服都要把他的襯衫打濕了。
“你,放我下來。”
明明是抗拒的話語,可說出來卻軟綿綿的更像是在撒嬌。
傅夜梟抱著她走進了臥室裏,然後,將睡衣從衣櫃裏翻出來,盯著她隻吐出兩個字:“洗澡。”
看著他的眼神,季清言居然說不出拒絕的話:“哦。”
她抱著睡衣去了浴室。
傅夜梟走到了樓下,打開冰箱,之前買的東西差不多都吃了,看來這段時間她還是很乖的做飯了。
但,想到女孩受傷的手指,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他打電話給了助理,買了食材過來,挽起袖子開始切薑絲。
安瑜站在旁邊看著傅夜梟的動作,露出的手臂線條健美流暢,刀法十分的快,隻是依舊覺得有些夢幻,他們向來隻會握簽字筆的那隻手,居然在做飯?
安瑜不由的感歎夫人的魅力。
做好了可樂薑湯,傅夜梟端著碗上樓沒忘記拿了一顆糖,隻是走到了臥室裏卻沒有在床上看見女孩的身影,他蹙眉,聽見臥室裏的流水聲,立刻放下碗走到了浴室裏。
浴缸,女孩躺在放滿水的浴缸裏,黑色的長發散落在凝脂般的肩膀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黑白色的視覺衝擊十分強烈,給人一種妖媚的驚豔。
傅夜梟大跨步走過去,嗓音放低了:“清清?”
女孩依舊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瞄了一眼女孩赤裸的身軀,傅夜梟瞬間覺得似乎有熱血衝上了大腦,他立刻放掉水,拿過了旁邊的浴巾,把女孩抱著走出了浴室,放在了床上,蓋好被子。
他撫摸著她柔軟的臉龐,溫度很高。
傅夜梟的劍眉蹙的厲害,他立刻打了個電話出去。
沒多久,傅家的私人醫生來了。
“夜宸,你怎麼了?”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急匆匆道。
“看看她!”
看躺在床上女孩臉色蒼白,劉晨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立刻帶著自己隨身工具開始檢查,然而,五分鍾後,看著溫度計上麵的溫度,他有些抓狂了:“不就是感冒發燒嗎?三十七度七!隻是低燒而已。”
“治好她!”傅夜梟十分霸道道。
劉晨無語,隻好道:“行行行,知道了。”
給她掛好了吊瓶,劉晨看向了一直沉默的男人,他抓著她的小手,看著她的眉目是意外的溫柔與擔憂。
劉晨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男人。
仿佛一直冰凍著的冰川忽然融化了一般,細細的流淌著。
“隻是發燒而已,不用太擔心的。”劉晨安慰。
“你可以出去了。”傅夜梟淡漠道。
劉晨:“......”用完了就讓他走?
“那你得先跟我介紹一下啊,這是誰?”劉晨十分好奇:“金屋藏嬌?”
傅夜梟薄唇微抿,“日後,我會和你們介紹。”
“現在不行嗎?現在不行嗎?”
“現在.......”他微微捏緊了女孩的手指,想到女孩那時候的話,心髒鈍痛,麵無表情:“還不行。”
他還沒有身份。
劉晨切了一聲,不過,看見未來的傅夫人這件事情還是足夠他出去炫耀一圈了!
第二天早上,晴空萬裏。
金黃色的陽光灑滿一室,明亮的陽光刺的她慢慢睜開眼睛,感到手上似乎被什麼東西抓著,她看過去就看見男人趴在床邊,骨節分明的手指還抓著她的手。
季清言一愣。
他,昨天晚上一直沒回去嗎?
她這時候才感受到自己身上輕快了很多,昨天晚上他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嗎?
心裏莫名的籠罩上了一層暖意,又有些酸酸的。
傅夜梟睡的很淺,感受到動靜就立刻醒來了,看見季清言清醒,傅夜梟立刻問道:“清清,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這清清兩個字,讓季清言有些恍惚。
從前,七七很少叫她,但,不知何時,他喜歡叫自己清清,而不是全名。
“我,還好。”她輕聲道,看著他,情緒複雜。
男人一晚沒睡好,俊朗的臉龐有些憔悴,而胡渣也都長出來了。
季清言問:“你怎麼沒走?”
“你生病了,我如何走?”
“我生病和你又沒有太大關係,而且,隻是發燒而已。”
“你是我的女人。”傅夜梟霸道的握緊了她的手指。
看著男人霸道認真的神色,季清言開始懷疑,難道是自己沒有和他說清楚嗎?她覺得當時自己說的應該已經夠清楚了吧?
季清言猶豫了一會兒,才看向他,剛準備說,可是對上男人那雙深海般幽邃的眼睛,頓時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餓了?想吃什麼?”傅夜梟問,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幸好退燒了不少。
男人這樣的溫柔,讓她想到了那日他的言語,忍不住有些難受,別開臉:“不用你管了,你早些回去吧。”
“你現在發燒不能吃其他的,我給你煮點粥。”
“不用了,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季清言忍不住道,湛黑微潤的眼眸看著他,傅夜梟俊美的臉龐卻一點一點變得堅毅了起來,墨色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誰說的?”
“那天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她微微有些委屈,抿緊唇瓣。
男人沉默了半秒,問:“你已經不喜歡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