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言聽到後麵的那句話,不自覺的握緊了手指。
傅夜梟狹長深邃的鳳眸掃過全場,最後似乎定格在她的身上,卻又快速移開了目光,表情依舊冷酷,仿佛隻是看見了一個陌生人一般。
季清言嘴角的笑容凝固,逐漸變得苦澀。
王瀟忱也是愣住了,他沒想到那天的男子就是傅夜梟。
很快,就有大家族的少爺,上前與傅夜梟搭話。至於剩下的人,隻敢遠遠的看著傅夜梟。
季清言看著他高大偉岸的背影,沒想到,她也成為了那群隻能遠遠看著他的人之一,忽然她端起紅酒杯,一口飲盡。
蘇喻言始終待在傅夜梟的身邊,與身邊的那群企業家們聊天,嘴角帶笑,不時看著傅夜梟,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十分的浪漫。
季清言捏緊了紅酒杯,又倒了一杯紅酒。
“清言?”王瀟忱感受到她的情緒,低聲問:“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沒有。”
季清言對他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去一下衛生間。”
她走進了衛生間裏,鞠了把水洗臉,大概是紅酒勁上來了,季清言轉身的時候,忽然腳步不穩了起來,差點摔倒,一隻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熟悉的清冽氣息傳來,她立刻抬起頭看著他,“傅夜梟。”
傅夜梟居高臨下,麵無表情的望著她,收回手,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那樣冰冷的眼神,沒有絲毫情緒。季清言的眼眶忽然酸澀了起來,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到了角落的座位坐下。
再次看見兩人的身影走到一起,心髒仿佛被無數螞蟻侵蝕,疼的不行,她垂眸,眼眶早已經濕潤。
好像,是她親手推開了他呢。
又是她獨自看著他與其他女人在一起言談歡笑,那麼傷心。
季清言深呼吸,又要了一杯酒,神經麻木了之後,似乎才會感覺沒有那麼悲傷。
視線逐漸變得朦朧起來,季清言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手機忽然響起,她拿起手機,勉強看見來電顯示是父親,磨蹭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找到了接通鍵。
“清言,你在哪,我們回去吧。”
宴會已經快要結束了。
“嗯。”季清言低低的嗯了聲。
季譽明問她在哪裏。
季清言卻不回答,朦朧的看著那兩個一起離開的背影,男子的身材是那樣的挺拔完美。
季清言突然掛斷了電話,朝著門口走去。
蘇喻言正在笑著跟傅夜梟說話:“梟哥哥,你什麼時候去我家玩嘛,爸爸媽媽都很想你。”
“再說吧。”男人嗓音冷冷淡淡地,一如他這個人般。
走廊上的光芒打在他的頭頂,襯得他眉目愈發深邃冷酷,蘇喻言知道他隻是隨口敷衍,卻也點點頭沒說話。
她了解他,他最不喜的就是別人的逼迫。
兩人下樓,走到了停車場,傅夜梟紳士的拉開車門,蘇喻言上車。
他走到了另一邊,剛拉開車門,忽然被人從背後抱住。
感受到女孩熟悉的體溫,傅夜梟的臉色微變。
腰間是她白皙柔軟的小手。
傅夜梟骨節分明的大掌,慢慢抓住她的小手,輕輕拉開,女孩卻倔強的抱得更緊了起來,不肯退步。
傅夜梟轉過身,女孩身上的酒氣撲鼻而來。
他斂眉,語氣依舊冰冷:“季清言,放開。”
“不要。”季清言烏黑濕潤的大眼睛看著他,仿佛馬上就要被拋棄的小貓咪一樣,看上去有些可憐兮兮,卻倔強的,聲音更是因為醉酒而變的軟綿,她緊緊的抱著他勁瘦的腰肢,埋頭在他的胸口,有些固執的:“我不放。”
傅夜梟垂眸凝視著她,皺眉。
最後,他伸手,慢慢拉開了她的手。
季清言盡管用盡了全力,卻還是比不上傅夜梟的力氣,她著急的看著他,烏黑迷離的眼神更加的濕潤,聲音也多一分可憐兮兮:“不要。”
“別鬧了,回家。”傅夜梟語氣沉沉。
“不要。”她似乎隻會倔強的說這句話。傅夜梟黑眸深沉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打開車門,就要上車,卻忽然被他一下關上了車門,接著領帶被女孩拉著,他轉回頭,薄唇猛地被親住,季清言踮起腳尖,將他壓在了車門上,青澀又固執的親吻他。
傅夜梟望著麵前近在咫尺的小臉,女孩濕漉漉的眼睛盯著他,那一瞬間似乎狠狠敲擊了他的心髒。
他伸出手,抱住她的腰。
季清言慢慢鬆開他的唇,卻依舊望著他。
傅夜梟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她精致的下頜:“季清言,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嗯。”她點頭,含著淚抱著他的腰,一副不允許他離開的架勢。
“你別忘記了,你說過了什麼。”
“我後悔了。”她說,小臉貼著他的胸口,眼淚忽然打濕了他的襯衫,傅夜梟的身體似乎微微僵硬了下,大掌撫摸她的小臉,被她用那樣濕漉漉如小鹿一般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髒似乎都要受不了了。
“季清言,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傅夜梟壓低嗓音,眼神沉沉的望著她,想看看她會是什麼反應。
“沒關係,我不要後悔藥,我隻要你。”她固執的說,聲音軟綿綿的。
傅夜梟:“.......”
“和我回家吧。”她抽了抽鼻子,有些哽咽的說。
他放在她腰間的手指,似乎一點點加重了力氣,最後,終於是氣餒了一般:“好。”
對她,終究是狠不下心。
但,似乎也無所謂了,他本來就是非她不可的,不是嗎?
傅夜梟忽然一個公主抱,將她抱了起來,隨後打了電話給安瑜。
蘇喻言終於忍不住從車裏出來,看著眼前的一幕,覺得有些刺眼:“梟哥哥,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了嗎?”
“嗯。”他淡漠的應了聲,“你先回去吧。”
蘇喻言盯著他懷裏的季清言,皺眉:“梟哥哥,你們在一起了?”
“是。”他坦率承認。
“你,你不是知道嗎?她昨天去相親的事情。”蘇喻言有些難以置信,傅夜梟一直都是最高傲的人,所要的也都是最頂配的,她以為他在女人方麵必定也是如此,季清言居然敢背著她去相親,就已經是罪無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