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朝對方那腦袋瞄了一眼,王昊就可以負責任的說:這個人,也死透了!
頭蓋骨已碎,徹底沒救了……
說殺就殺,你們宗管局好了不起,法律條文是你們寫的啊?
然而,朝此時此刻,整張老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的林忠看了眼,王昊很識相的把這些腹誹,都留在了心裏。
說是不可能說的!
都不用提別的,光是憑著這老家夥,是“爺爺”的心腹,又是從小看著自個兒老爹長大的份兒上,嗯……
自己的生命安全,這個肯定不用擔心。
但是,少說也得挨頓揍……
好端端的,誰願意沒事兒被人打一頓?
眼看著那隻叫陳大福的“鷹”,就這麼慘烈的掛了,眼皮直跳的同時,王昊還是按下了心裏的不適,朝林忠問了句:“那個……忠伯,咱們現在,還繼續往下走嗎?”
今天為什麼要出來?
就是要他王某人以身為餌,用四象鎖、鑰匙這兩件東西,把那些想搶這兩樣兒玩意兒的人給釣出來。
同時,也讓這些宗門分子,見到一下宗管局的厲害!
現在雖然已經幹掉了三位先天高手,但王昊覺得,相比於光是他那天跟吳倩倩舉行婚禮的時候,就到場了足有三百來號人的場麵,區區仨人……從數量上來說,還是少了點。
都不衝別的,光是衝周天豪說過的那句話,王昊就敢斷定,這次在“彭祖秘境”事件中,要死掉的人……肯定還有很多!
這些宗門分子,再這麼繼續苟下去,宗管局就快要沒用了……
“走吧。”
嗯?
正滿腦子胡思亂想著的王昊,突然聽到林忠的一聲“走吧”,剛跟在對方身後走了兩步,他不禁猛的一愣。
這條路,好像是往回走的吧?
“呃……忠伯,咱們應該朝那邊兒走……”
“沒走錯,該回去了。”
似乎明白王昊心裏是怎麼想的,林忠頭也不回的說了句:“幹掉這三個,已經足夠震懾那些人了。我們是要殺雞儆猴,可不是要把所有人都殺光。真那麼幹了,宗管局管誰去?”
“呃……”
你這話說的好有道理,我居然無言以對!
扭頭朝身後瞄了眼,王昊不禁問了句:“忠伯,那仨人……就這麼扔街上不管,好像有點兒不好吧?”
“都安排好了,會有人處理的。”
想到不久之前那四個突然撒網的蒙麵人,王昊了然的點了點頭。
但他又忍不住問道:“對了忠伯,那……徐長青呢?”
“有手有腳的,人又沒死,他自己會回去。”
“……”
臨時招來的護衛……這是護衛嗎?
分明就是個炮灰!
為徐長青默哀幾秒後,王昊就這麼跟在林忠身後,一路步行回到了李氏莊園。
這一路走來,哪怕自身並未達到先天境界,但王昊卻也算得上是耳聰目明。
所以,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街麵上有許多人的目光,都或直接、或隱晦的在他身上有過短暫的逗留。
全都是高手!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幹掉了那三個倒黴鬼的緣故,盡管這返程路上,一路走得慢悠悠的,但是卻不起半點波瀾,無驚又無險。
甚至,連個冒充小偷,過來試試看能不能把東西順走的都沒有……
無膽匪類啊!
然而,讓王昊所萬萬沒想到的卻是,等著他跟林忠兩個人,重新踏進李氏莊園主廳的時候,卻是又見到了一個人。
那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胖乎乎的,起碼兩百五十多斤的肥膘,跟黃敬棠有得一拚。
但是,此人的麵相,要比黃敬棠強出不止一截兒。
往那兒一坐,笑眯眯的,像尊彌勒佛。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
關鍵在於,當王昊看到這個大胖子的一瞬間,他的心髒忽然重重一跳,幾乎是本能的從這個胖子身上,感應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
又是一位高手!
沒動過手,這個大胖子跟林忠之間誰更能打,這個不知道。
但是……
據王昊估計,這倆人的境界,應該差不了太多。
咦?
也不知道為什麼,剛看第一眼的時候,王昊還沒什麼感覺。
但仔細那麼一打量,他居然從這個大胖子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盡管這座莊園是李樹堂的,但此時此刻,這位主人卻不知道跑到了哪兒。
而那位像彌勒佛一樣的大胖子,就這麼笑嗬嗬的、霸氣側漏的,坐在對著正門的那張花梨木太師椅上。
“二少,已經殺完雞了。”
“忠叔你親自出手,我當然放心。”
明顯是隨口客套了一句,胖子的目光就越過了林忠,投在了王昊身上:“嗯……跟我大哥長得還真像,來,大侄子,先喊聲二叔。”
“啊?”
王昊當場就懵了。
朝身邊的林忠看了眼,見這老家夥一言不發,沒有半點驚訝的模樣,他這才有些不可思議的朝那胖子看了過去:“你……是我爸的弟弟?”
“老頭子起名圖省事兒,給我們哥四個起了平、安、富、貴,又給你大姑、二姑起了歡、樂當名字,我就是你二叔周安。”
你咋不叫周淮安呢?
有些無語的同時,看著前頭坐著的大胖子,盡管有些不情願,但王昊還是喊了聲:“二叔!”
“哎!”
明顯是對王昊這聲“二叔”很滿意,周安笑著朝他點了點頭:“你小子也不錯,剛才你跟那家夥交手的視頻我看了,雖然很多地方都差了些火候,但隻要鍛煉一下,也能算是個人才……”
“二少!”
周安的話都還沒說完,林忠突然開口打斷了他:“你不會想招他進宗管局吧?”
“有什麼問題嗎?”
依舊像個笑彌勒似的看著林忠,周安笑著兩手一攤:“老爺子是上一任局長不假,但是忠叔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宗管局的現任局長,是我!一朝天子一朝臣,哪個皇帝,都不喜歡頭頂上還有個指手劃腳的太上皇。”
“哦?”
聽到周安這番話,林忠的兩隻老眼,不由微微眯起:“聽這話的意思,二少你這是覺得,自己的翅膀已經夠硬,可以不把周先生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