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必須得承認,黃敬棠說的不是一般的有道理。
尋常人物,還真沒這份兒能耐!
除了一會兒之後,黃敬棠就借故有事要辦,鬼鬼祟祟的走了。
對此,王昊也沒多說什麼。
查到這些事情,這幾乎已經是黃敬棠所能做到的極限。
這裏頭的事兒明顯大得沒邊兒,他已經不敢再往下查……事實上,能做到眼下這種程度,王昊已經覺得,這死胖子很夠意思了。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
黃敬棠在臨走之前,給出了一個建議:去找陳東流!
王昊覺得,這個建議很有建設性。
要說他所認識的這幫人裏,誰最有可能對這種大換血的手法比較熟悉,那肯定不用多說,絕對是陳東流。
好歹人家沒退休以前,也是一位大官,就算沒吃過豬肉……怎麼著,也知道豬是怎麼跑的吧?
給這位老人家去了個電話,聽到人就在那座莊園裏曬著太陽的時候,王昊立馬就約好了時間,馬上就過去。
隻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人才剛攔下一輛出租車,差不多走完了大半車程,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李幼儀!
看自己小姨的名字,在來電顯示屏幕上跳個不停,王昊深吸一口長氣,按下了接聽鍵。
終於來了!
該麵對的總要麵對,躲也躲不掉。
這個道理,王昊很明白,所以他壓根兒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躲。
“喂,小姨啊,早啊!”
“不早了。”
電話裏,李幼儀的語氣,依然還像王昊印象中那樣,光從聲音裏,根本就聽不出來半點兒喜怒哀樂。
足足過去好幾秒鍾,李幼儀的聲音才再一次傳了出來。
“你,很不錯!”
“呃……”
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對於自己這位小姨,這會兒究竟是不是在生氣,王昊無從判斷。
所以,他根本就搞不明白,對方現在是在罵自己,還是在誇自己。
“小姨啊,你聽我解釋,我隻是……”
“解釋,就是掩飾。”
李幼儀根本就沒有給王昊解釋的機會,她隻是自顧自的往下說道:“我這個人,從小到大就有個毛病,那就是很討厭被人打亂我的計劃。總之,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原本的規劃被打亂了,所以我現在很不舒服。”
“……”
你不舒服,關我什麼事?
有本事,你順著電話信號過來打我啊!
本來想直接開懟,但是考慮到,畢竟這也是自己母親唯一的妹妹,而且還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王昊覺得還是給這位親戚一點兒麵子比較好。
畢竟,在東川市那段時間,出去亂逛,都是這位小姨買單……就算她動機不純,有自己的圖謀,但終究還是拿了人家的手短。
這點兒麵子,得給!
“所以呢?”
眼看著陳家莊園就快到了,王昊問道:“小姨,你現在想怎麼樣?”
其實,王昊原本是想問李幼儀,她現在還能拿他怎麼樣的,但最終還是考慮到手短拿的比較多,所以換了個委婉一點兒的說法。
但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卻是,他跟李幼儀客氣,但李幼儀可是一點兒也不跟他客氣。
“不用說那些沒用的,你不是能跑嗎?行,你現在就開始跑吧,你跑到哪兒,我就追到哪兒,隻要你被我抓到,我會先打斷你的兩隻手,再打斷你的兩條腿,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不管你醫術再怎麼高,也沒機會自救。”
最終,李幼儀總結道:“你的手腳我斷定了,耶穌也保不了你,我說的。”
“……好吧,你開心就好。”
自己這位小姨,都已經把話給說到了這個份兒上,王昊還能說點兒啥?
就憑你,也想打斷我的手腳?
真以為我嚇大的啊,嚇唬誰呢你?
王昊搖了搖頭,眼見陳家莊園已經到了,他隨手就掛斷了電話:“我還有點事,先這樣。”
掛斷電話,付了車錢後,王昊就這麼朝著陳家莊園的大門走了進去。
明顯是陳東流早就提前有過吩咐,王昊進來的這一路上,並沒有受到半點兒阻攔,反而還有管家親自相迎,一路把他給請到了後花園。
果然!
就像不久之前,在電話裏說的那樣,在這樣一個陽光甚好、天氣晴朗的日子裏,陳東流正躺在搖椅上,悠閑的曬著太陽。
手邊,一張圓幾,擺著一隻果盤,瓜果梨桃,應有盡有。
“陳老,你這日子過得挺悠閑嘛。”
聽到王昊的聲音,原本正悠閑自得的搖搖晃晃的陳東流,這會兒有些無奈的睜開了那雙昏花老眼。
沒好氣的看了眼王昊,陳東流搖頭道:“夜貓子進宅,沒事兒不來,你這麼一來,我是想悠閑都悠閑不起來……說吧,找我這個退休的糟老頭子,有什麼事兒?”
“呃……”
雖然才剛一見麵兒,就被陳東流給損了兩句,但如今的王昊,早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單純的他了。
前前後後,經曆了這麼多事兒,不止是本事見漲,他的臉皮厚度,也沒少增加。
換句話說就是——今時今日的王昊,他已經升級了!
不尷不尬的笑了笑,王昊說道:“陳老,這次過來,我是有個事兒,想找你谘詢一下。”
“哦,這樣啊。”
朝身邊伺候著的管家看了眼,後者立馬很有眼力見兒的退場了。
當花園裏隻剩下王昊、陳東流兩個人的時候,他這才小聲的,把薑茶的事情,跟陳東流大致講了一遍。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他也把黃敬棠查到的那些信息,都給提了一下。
最開始的時候,陳東流還不以為然。
但是這麼聽下去,他的臉色,也漸漸變了模樣。
到了最後,已經無比嚴肅。
“停!”
王昊的話還沒講完,陳東流就已經揮起了手:“不用往下說了,這件事兒,我幫忙不了你。”
“啊?”
看著陳東流那仿佛已經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兒的模樣,王昊有點兒摸不著頭腦:“陳老,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對,我知道。”
陳東流對此並沒有否認,但他依然守口如瓶道:“這種情況我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但我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