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王昊還是走了。
沒辦法，就算是想耍賴的話，總了得看看是什麼地方吧？
在這種地方鬧，那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王昊準備去找下一個熟人。
黃敬棠！
真要說起來，王昊原本還有點奇怪，雖然這一個晚上過去，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但不管怎麼說，於情於理，他那位小姨，最起碼也得給自己打個電話，罵兩句什麼的吧？
罵人這種事兒，和有沒有修養，往往並沒有太大關係。
孔夫子，夠有修養了吧？
還不是照樣罵過人？
仔細數數看，古今中外，多少有修養的學者們，像什麼文學家、藝術家之類的……誰沒罵過人？
李幼儀的如意算盤碎了一地，打個電話過來，罵自己這個當外甥的兩句，王昊覺得，這實在太正常了。
但是！
偏偏直到現在，還沒有收到這頓罵，這讓王昊覺得很奇怪。
可是當他把手機拿出來以後，在給黃敬棠打了個電話，最後卻沒打通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這種感覺是從哪兒來的。
飛行模式！
連忙把這破玩意兒給關掉，王昊再一次撥通了黃敬棠的手機號碼。
定好了見麵地點後，一點時間都不耽擱，很快王昊就在縣城裏一家看起來新開不久，但環境還算頗為優雅的咖啡廳，見到了這位大胖子。
嗯……
怎麼說呢？
雖然正兒八經的算起來，去東川市這段兒時間，滿打滿算也不到半個月，但偏偏就在這麼短暫時間裏，也不知道是怎麼喂的，黃敬棠這家夥，居然愣是又胖出了兩圈來。
“來啦老弟！”
“……”
坐在黃敬棠對麵兒，看著這個死胖子，王昊無奈的搖起了頭：“我說黃哥……真不是我說你，你這個體型，必須得好好控製一下了，你現在就已經是三高人群，就你這身肥油，現在都已經開始影響到你的心髒功能了，聽兄弟我一句勸，減肥吧。”
“哎，我說王老弟，咱哥倆有段日子不見了，你怎麼一見麵兒就勸我減肥？”
明顯是對這個話題很不感冒，黃敬棠左右看了一眼，果斷的轉移起了話題：“老弟，你說的那個事兒吧，還真挺詭異的，我已經查過了。”
“哦？”
大庭廣眾之下，為了防止隔牆有耳，說話當然要注意一下。
昨天晚上，自己跟黃敬棠說過些什麼，這個王昊自己當然心裏有數兒。
事實上，就在不久之前，他還親自去支隊那邊兒打探過消息。
如今，聽黃敬棠這麼一提，王昊立馬來了精神：“黃哥，怎麼說？”
“哎，昨天晚上我不都跟你講了嘛，像我這種生意人，場麵兒上的人物，就算拉不上多深的交情，最起碼也得混個臉熟。我嘛，和管著支隊的那位張局還算比較熟，所以我昨天打電話打不通，就趕忙的叫人查了一下，結果這一查，你猜怎麼著？”
“……”
我連你說的那位張局是誰都不知道，你讓我猜什麼？
強忍著對黃敬棠這份講故事天賦的不滿，王昊繼續追問道：“黃哥，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好吧，老弟，我這麼跟你說啊……張局他們全家人都不見了，我托了不少人才打聽到，說是前段時間破了個大案，他們全家都去旅遊了，然後我就查啊查，終於查到了他們去哪兒旅遊。”
話說到這兒，看著王昊，黃敬棠這次沒賣關子，而是無奈的歎了口長氣：“塔克拉瑪幹大沙漠，這要說是夫妻兩個人去，我沒準兒還能信。可張局這次是把他七十多的老娘和將近八十的老爹，還有兒子、兒媳婦，和兩歲的孫子，全部都給一塊兒帶去了，你覺得我能信嗎？”
“這……”
聽完黃敬棠的這麼一番話，王昊也是有點兒無語。
還真沒說錯！
如果要是兩口子兩個人去，沒準兒還真能算是旅遊。
可真要是旅遊的話，幹嘛還要帶著兩歲的嬰兒，外加一對七老八十的老人家？
去大沙漠裏種仙人掌啊？
反正，對於這種見鬼的說法兒，王昊是不信的。
結果亮點還真就不在這兒，黃敬棠緊接著又冒出來兩句：“這種事兒我一聽就覺得裏頭有貓膩兒，所以我就請了高手去查，嗯……通過一些不那麼太正規的方式，航班信息沒有，高鐵火車也沒有，他們家的車也沒出過縣城，總之就是這人，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那……”
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就這麼突然人間蒸發，一切的信息，都仿佛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給抹掉了，這種感覺王昊並不陌生。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錢勁、薑茶，差不多都是這樣。
看著黃敬棠，覺得這家夥應該還有下文，王昊接著問道：“黃哥，然後呢？”
“然後，我就繼續查唄，結果今天淩晨那會兒，我還真就查到了一點兒消息……塔克拉瑪幹那邊兒，還真就有張局他們家的消費記錄，老弟你說神不神奇？”
話說到這兒，黃敬棠又補了一句：“但更神奇的是，我請的高手黑進了那家超市的監控，發現那位‘張局’刷卡消費的時候，櫃台前連個人影兒都沒有，這事兒夠不夠詭異？”
“……”
好歹也是看過不少電影、電視劇的人，王昊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人為製造生活痕跡？”
“對，就是這樣！”
黃敬棠兩手一攤，有些嘲諷的說道：“來見你之前，我請的高手傳回消息，說‘張局’的副手一家子，現在已經到了珠穆朗瑪峰，還是跟之前一樣，買東西的時候，超市監控裏，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黃哥……”
把黃敬棠前前後後所說的這番話，都給聯係到了一起，王昊的腦子裏，忽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你說……得是什麼樣兒的人，才能弄出來這麼大的手筆？”
“還能是誰？”
黃敬棠豎起一根手指，朝著天上的方向指了指。
這一刻，無聲勝有聲。
“整個支隊大換血，除了上頭，誰有這種能耐？”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