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我給不給你麵子的事嗎?
有些無語的看著李樹堂,王昊倍感無奈:“李老先生……”
“叫外公!”
“……好吧,外公!”
在這兩個字上加重了幾分語氣,在這一刻,王昊的心裏忽然生出了一種強烈的滑稽感。
老話說的世事難料,這次他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把。
真的很難料!
上次過來的時候,這位老人家還口口聲聲,就差舉手指天發下毒誓了,堅稱他王昊和李家,完全沒有任何關係,更不可能是李幼薇的兒子。
結果,這次可倒好!
也不知道是收到了什麼消息,又或者是和李幼儀之間,達成了某種條件,這才隻不過是兩人之間的第二次見麵。
然後,李樹堂就親口把他上一次曾經說過的話,統統都給推翻了。
難道說,這世上的有錢人,都是這副嘴臉的嗎?
遠遠的看著李樹堂,在這一刻,王昊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了很多張麵孔。
駱養性、黃敬棠、鄭朝陽、陳東流,還有徐富婆,唐巳維……
有一位算一位,盡管這些人的性格不盡相同,但是他們的身上,卻擁有著同樣的一種特質,那就是——該不要臉的時候,就不要臉!
甚至,說得過分一點兒,李樹堂也是這麼樣的一位人物!
“我記得,你好像是抽煙的。”
說話同時,朝著王昊腳邊那支雪茄瞄了眼,李樹堂隨口道:“怎麼,不喜歡抽雪茄?”
“這倒不是……”
看著自己這位外公不似作偽的模樣,王昊也終於算是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阿三這位間諜,真的隻是會向自己那位小姨彙報消息。
而同樣的信息,除了李幼儀之外,並沒有流向李家人的手裏。
至少,李樹堂就不知道,最近這兩天,自己究竟都經曆了什麼事。
王昊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雖然我平時抽的都是普通的便宜貨,但是對於雪茄,尤其是這種一看就很高檔的玩意兒,其實我一直是很想嚐試一下的。”
“那你為什麼不接著?”
說話同時,李樹堂眼中閃動了莫名的光澤:“還是說,你是對我這個人有意見?”
當然有意見!
你老人家一句話,說是想跟我見一麵、聊一聊,結果你身邊那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就帶著十幾個人,好幾輛車去專門堵我,我能沒意見嗎?
上帝想找你聊聊,我送你去上帝!
心裏腹誹不已,但王昊卻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扯下去,他直接了當的說了:“這兩天我碰到一點事情,跟一位高手打了一架,現在兩條膀子暫時成了擺設,根本動不了。”
“竟然有這種事?”
李樹堂聽到王昊這麼一說,眉頭當場就皺成了川字:“誰做的?整個東川市,還有人敢不給我李家麵子?怎麼,你沒說你是誰嗎?”
“……”
你老人家都把話給說得明明白白,我哪敢搬出來你這座靠山?
更何況,就算搬了,人家也不一定會給你麵子……
有點兒不適應李樹堂這種突然冒出來,顯得很做作的虛假關心,王昊搖了搖頭:“是昨天碰到個搶劫珠寶店的劫匪,事發突然,直接就動手了,嗯……這種連死都不怕的亡命徒,就算說了,人家也不一定買賬。”
“你錯了!”
聽到王昊這番話,李樹堂有些不屑的笑了起來,隨後就帶著幾分指點江山的姿態說道:“就算你說的那個劫匪是亡命徒,他也不敢不買我李家的麵子。亡命徒又怎麼了?隻要他還是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就總會有些他在乎的人,親人、朋友、孩子……或多或少,總歸是會有的。就算他不在乎自己死活,我們也可以報複別人,他怎麼敢不賣我們李家麵子?”
話說到這兒,見王昊臉上的表情滿是驚愕,李樹堂微微搖頭道:“除非,這個人不知道在東川市這地麵兒上,李家這兩個字,究竟代表著什麼。”
“……”
好一番強盜邏輯!
聽完李樹堂這麼一番說教,王昊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李家會有今時今日這番家底兒。
說不要臉什麼的,簡直就是侮辱了李家的家風。
這已經升級到了無恥的層次!
然而,恰恰也就在王昊思維都快要發散到天際的同一時間,李樹堂突然朝他問了句:“你的兩隻胳膊……不要緊吧?對了,我還認識幾位名醫,我叫他們來給你看看。”
眼見自己這位莫名其妙,突然就給自己送上關心的外公,居然剛一說完這話,緊接著就拿起了電話,王昊連忙叫停。
“李……外公,我自己就是醫生,就是發力太猛給抻著了,再過兩天自己就能好,什麼都不影響,你也不用幫我找醫生了。”
王昊可不想再被什麼陌生人給紮兩針!
要是李樹堂請來的所謂高人,是徐長青那樣的兒的還好一點兒。
可這種先天境界的高手,是隨隨便便就能碰見的嗎?
所以,既然請來的有極大可能是低手,那……還是別浪費這時間了!
想到這些,覺得暖場已經差不多,應該也是時候聊正事兒了,他再一次開門見山道:“外公,你還沒說呢,你這次叫我過來……到底是有什麼事?”
“嗯……”
略微沉吟幾秒鍾後,李樹堂盯著王昊雙眼,緩緩說道:“孩子,外公知道你心裏有怨氣,但是你也不要怪外公。畢竟……唉,家主這個位置不好坐啊,我首先得考慮李家幾百年的基業,還得想著沾親帶故幾百號人的身家性命,所以之前,我也隻能委屈你一下。”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明顯是讀懂了王昊的心聲,李樹堂不輕不重的咳嗽了兩聲,隨後一臉鄭重的說了起來:“李幼儀……你小姨,她給你安排的那樁親事,你應該不陌生吧?”
“啊?”
說真的,王昊還真有點兒摸不清楚,自己這位要喊外公的老狐狸,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他所說的“不陌生”,又是在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