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到柳青河,唐巳維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此時此刻,王昊似乎從這個老家夥的眼神兒裏,看到了一抹……忌憚?
至於嗎?
還是以前說的那些,王昊不否認,在西京市,他這位柳叔確實有點能量。
但是,跟唐巳維比起來,這……好像沒什麼可比性吧?
柳青河真要那麼厲害的話,別說外人知不知道,最起碼他女兒這麼些年耳濡目染,多少也會知道一點兒。
但柳晴卻是變著法兒的想讓柳青河遠離這場漩渦,光憑這一點,王昊就不大相信,他這位柳叔,真有跟唐巳維掰手腕的資格。
而也就在王昊想著要怎麼勸架的時候,柳青河卻是有些人畜無害的笑了起來:“對,就是我,柳青河。看樣子,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今天坐在這裏的所有人,你都調查了一遍,所以你才敢一個人過來,不是嗎?”
“哼!”
唐巳維悶聲悶氣的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但是他卻並未再開口。
可柳青河卻是接著說了句:“既然所有人你都調查過,那我你應該也是調查過的,對吧?”
“姓柳的,你別太放肆!”
“我有放肆嗎?”
柳青河兩手一攤,笑著說道:“王春秋是我好朋友,王昊三四歲那會兒,我還抱過他,這可是我大侄子。你現在要跟他過不去,你說這件事兒,我能不管嗎?”
“所以,你知道!”
提到“王春秋”這個名字,唐巳維深深的吸了口長氣。
今天坐在這裏的,除了個別女流之輩,還有兩個草包外,剩下的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老狐狸。
作為惜命之人,敢孤身一人來赴這場鴻門宴,唐巳維在過來這裏之前,當然通過自己的渠道和關係,把所有能調查到的人,都給查了一遍。
唐巳維可以很負責的說一句,就今天這些人,陳東流能讓他稍微正視些許。
但真正讓他心有顧忌的,卻隻有一個柳青河。
不因為別的,隻因為他能夠查到,在二十年前,王春秋和這個人密切的接觸過。
同樣是和王春秋接觸過,他唐某人搏了個一生的富貴出來。
那麼,柳青河呢?
這個人,真的像資料上查到的那樣,稍微有點江湖地位,有點資產那麼簡單嗎?
絕對不可能!
雙眼微微眯起,唐巳維忽然問了一句:“你手裏,也有一塊牌子?”
“你說的是這塊嗎?”
說話同時,在其他莫名其妙,王昊極度震驚中,柳青河就這麼麵帶微笑的,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隨後掏出了一塊純銀打造的牌子,當啷一聲,就扔在了桌麵兒上。
“你……”
兩隻眼睛陡然瞪得溜圓,自從走進這間大院兒後,唐巳維臉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變化。
他一臉活見鬼似的死死盯著柳青河,兩隻拳頭攥得緊緊的:“果然,我就知道,跟那個人接觸過,你絕對不會像資料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我簡不簡單,這個……你猜。”
“哼!”
有些事,當一個人不想說的時候,光靠猜的,有用嗎?
隻要不承認,猜得再準,也照樣不準。
唐巳維沒接柳青河的話茬兒,他直接把目光投向了王昊:“十天已經過去三天,你還有七天時間。我的話依然算數,把屬於我的東西給我交出來,我不為難你,以前的事,我們一筆勾銷。”
“喂!”
都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眼見著沒法兒善了,王昊也不想善了了。
黃敬棠也好,萬寶怡也罷,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
而且,雖然過程不盡相同,也都摻雜著各自的私心,但王昊必須得承認一件事兒,那就是他的這些朋友們,對他都很夠意思。
如今,因為他的事,他的朋友們不止在唐巳維這裏受了氣,甚至還受到了威脅,王昊覺得他要是再不站出來說兩句話,那也有點兒太說不過去了。
“我欠你的嗎?”
“什麼意思?”
見唐巳維有點兒沒明白自己的話,王昊指了指自己,鄭重說道:“我就問你一句,咱們兩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從小到大,截止見麵以前,又是素未謀麵、素不相識,我又不欠你的,你憑什麼跟我要東要西?”
“我的東西,落到了你的手上,我要拿回來,有問題嗎?”
“沒問題。”
王昊隨手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根煙,啪的一聲點著後,深深的吸了一口,隨即緩緩噴出:“我這個人吃軟不吃硬,向來都是很好說話的,你說你有東西在我手裏,那你求我啊,你要是肯好好的求求我,我又不一定會不給你。”
“你配嗎?”
“看,就是這個態度,別說你要的東西我現在還沒找著,就算我真找著了,寧可發到網上曝光了,也絕對不會給你。”
話說到這兒,王昊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或許我在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以後,把它直接交給警方,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二十五年前,你還叫李永輝的時候,犯的事兒應該不小吧?”
“胡說八道,你知道什麼?”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能胡說八道。怎麼樣,你不服氣啊?”
砰!
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麵兒上,唐巳維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配上他那陰鷙的麵孔,整個人活像一頭直欲擇人而噬的猛獸。
“你盡管囂張,總之時間一到,我拿不到我想要的,你、還有你們這幫人,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走投無路!”
說完,唐巳維轉身拂袖而去,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走了。
雷聲大,雨點兒小?
一幹人等彼此對視,盡是有些麵麵相覷,一頭霧水。
“這個唐巳維,之前不是挺張狂的嗎?怎麼……”
說著話的同時,一幫人不禁紛紛朝著柳青河的方向望了過去。
準確的說,他們所看的,並不隻是柳青河,還有他不久之前,扔在桌麵兒上的那塊銀質令牌。
但是,等到眾人看過去的時候,那塊令牌卻已經被柳青河給收了起來。
“柳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