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一幫連大氣也不敢喘的醫學交流團成員們的帶領下,李恩正看到了自己此行的副手。
沒錯兒,從身份上來說,樸石練就是李恩正的副手。
關於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樸石練見到李恩正,也得恭恭敬敬的尊稱一聲老師。
“嗯?”
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樸石練本人時,第一眼,李恩正沒看出什麼東西。
但是,當李恩正再看第二眼的時候,這位不苟言笑的老人,眉頭就猛的皺了起來。
“李老師,樸老師他……”
“肅靜!”
幹瘦的手臂朝後一揮,李恩正板著一張臉,認認真真的把樸石練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把樸石練打量一遍後。
他這才長長的歎了一口長氣。
“看來,這件事也不能全都怪你們。他的情況,比我想象中要複雜了一些。”
說完這番話,李正恩的目光左右掃視,眼見所有成員都在凝神靜聽。
他那枯瘦的臉龐緊皺在了一起,指著床上的樸石練道:“別說是你們,哪怕就是我都沒想到,今時今日,竟然還能看到這種在古籍上隻留下隻鱗片爪記載的手法。”
“李老師,你說的手法是……”
“禦氣之法!”
提起這個,李恩正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複雜:“據說,這關於如何采藥服氣的練氣之法,在宋代前後,就已經斷了傳承。真是沒想到,在現在這個時代,居然還能見識到!”
“那……李老師,樸老師他現在昏迷不醒,就是您所說的這個‘禦氣’之法所導致的嗎?”
“當然!”
很顯然,雖然並不懂如何去練氣,但是李恩正曾經對於這種古代傳說中的神秘手法有過研究,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癡迷過。
所以,在講起來的時候,堪稱頭頭是道。
“人體有正氣、有邪氣,五髒之內又有五行之氣,中醫又時刻講究氣血,這所有的氣,其實從本質上來講,其實都是差不多的東西。
嗯……我這麼說吧,氣這種東西的存在,就像人體經脈一樣。你覺得它存在,很難找到實證。你覺得它不存在,又時刻影響著你的身體,非常的神奇。”
說到最後,李恩正總結道:“其實,聽起來確實有些無法理解,但是如果換一種稱呼的話,你們想必都應該很熟悉,比如……電磁脈衝。”
“這……”
能夠被選進高麗國醫學交流團的成員,對於高麗忠心是一方麵。
而另一方麵上來說,他們也確實是高麗國的精英。
很快,就有人好像明白了一點東西:“李老師,您的意思是,樸老師現在的情況,就是受到了強電磁脈衝的影響?”
“錯,準確一點說,應該是弱電磁脈衝。更貼切的說法,那就是生物電磁脈衝。”
反正說都已經說了,李恩正也不在乎多說一點兒:“強和弱並不是絕對的,它們是相對的。傳統的電磁脈衝,對於人體來說,都屬於外來的侵入能量波。但是,生物電磁脈衝卻不同,它是最容易被人體吸收、消化的波場。”
“樸石練現在的這種情況,就屬於典型的氣血不暢,經絡淤堵,所以才會導致現在昏迷不醒的外在症狀。隻不過,他徑路淤堵的節點,卻並不在表,而是在‘裏’!”
說著話的同一時間,李恩正指了指樸石練的腹腔:“我已經看見針孔了,你們有給他用過針。隻不過,你們所做的,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對不對?”
“這個……”
一大幫醫學交流團的成員們,這會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全部都卡了殼。
樸石練不管怎麼說,好歹也是高麗國醫學交流團的領隊。
哪怕就算是個副的,可領隊……就是領隊!
行走在外,置身於異國他鄉。
高麗國的當代藥王樸石練,出門在外,不論說話還是做事,代表的可不都單純隻是他自己。
甚至可以這麼說,樸石練這個人、這個名頭,包括他的一言一行在內,都代表著高麗國醫學交流團的形象。
關於這一點,對於樸石練是這樣,對於由他帶領的整個醫學交流團,也同樣如此。
堂堂高麗國的當代藥王,突然因莫名的原因而陷入昏迷,發生這種事……
不論別人是如何看又是如何議論,對於整個代表高麗的醫學交流團來說,這是很丟臉的一件事。
因此,不管醫院能不能治得好,他們都必須把人給接回來自行治療!
隻是,在把人接回來以後,他們不論是灌藥還是針灸,前前後後,足足試了十幾種療法。
卻愣是半點兒效果沒有,這樸石練就是不醒。
“李老師,我們確實試過很多種方法,的確無能為力……”
“你們當然無能為力!”李恩正首先肯定了這種說法,他一臉認真的說道:“堵塞他經脈的節點已經深入髒腑,你們手裏的針又不會拐彎,刺不到位置,當然沒用!”
“啊?”
李恩正這番驚人之語甫一出口,在場眾人頓時為之震驚。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怎麼好像……
“沒錯!”
掃了這些人一眼,李恩正傲然道:“就像你們所想的那樣,我手裏的銀針,它不止夠長,還會拐彎兒!”
夠長、拐彎!
這兩個關鍵詞,聽在整個醫療交流團所有成員的耳朵裏,在場所有人全都被驚到啞口無言。
如果這話是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他們肯定會毫無保留的,對那個人進行全方位的嘲笑,讓這個口出狂言者,這輩子見到針都會有心理陰影。
但是現在說出這種話的人,是李恩正!
高麗國的醫王,李恩正!
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的是大話,但是從李恩正嘴裏說出來的,就一定是事實!
整個場麵漸漸嚴肅起來,很顯然,對於在場這些醫學交流團成員們的表情很是滿意,李恩政隨手朝提著他行李箱的青年一指。
“打開箱子,把裏麵那隻木盒拿出來。”
“是!”青年應了一聲,動作也不慢。
很快一隻精雕細琢的檀木盒子就被他捧了出來,擺在了床前。
打開蓋子後,隻見裏麵裝著的,竟是一根根長短不一,但卻依次擺放整齊的銀針。
“真是想不到,有朝一日,我這套手法,居然會用在你身上……”
感慨著的同時,活動了一下手腕,李恩正取出了一根,長度足足有三根香煙連起來那麼長的毫針。
但李恩正卻並未急著為樸石練用針,而是捏著那根長針末端,仿佛像是握著一把劍似的,淩空甩了幾下。
一時間,在燈光映照下,炸起寒芒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