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曾想識的一幕,瞬間就讓王安想起了上一次,他在吳氏醫館時,被王昊拿竹笸籮所擋住的那一針。
一股怒火襲上心頭,那狠厲的目光中閃爍著殺意,死死地盯著王昊!
而與此同時,眾人也被剛剛的這一瞬的交手驚呆了。
“這是什麼玩意兒?”
長達一米二的大盤龍針,除了真正了解這東西的人以外,旁人在見到它的第一眼,幾乎都會本能般的,把它想象成某種武器,又或者是……暗器!
幾乎沒有人會把它當成針,因為它看起來,像極了一根細長的金屬線。
盡管在打架鬥毆這方麵,同樣有著豐富的經驗,打人出拳都毫無半點兒征兆的鄭朝陽,雖然被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了一跳,但是他卻並未因此而停手。
打都已經打了,那接下來……當然是要往死裏揍!
一拳打在別人臉上,這家夥能不報複嗎?
想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這樣,幹嘛不一次把人打趴下?
鄭朝陽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在被“大盤龍針”給震驚了一下後,打人以及被人打這方麵經驗極度豐富的他,並沒有讓王安有緩過勁兒來的工夫,猛的踏前一步,掄拳就打。
雖然上了年紀,但依舊還是個肌肉猛男!
滿身犍子肉的老人家,好像一頭野蠻衝撞的瘋牛般衝出去打人的模樣,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具有視覺衝擊力。
但是,這有用嗎?
答案是……
沒用!
在王昊看來,這位強壯的鄭老頭,他所犯下的最大錯誤,就是不應該被那根“大盤龍針”給驚到,而是應該在他扔出那隻托盤,幫這老家夥擋下那一針的同時就趁機進攻。
王昊相信,就憑鄭朝陽的肌肉塊頭,再來那麼兩三拳,隻要打在王安的臉上,把這家夥當場打成腦震蕩,完全不成問題。
隻不過很可惜的是,鄭老頭愣了一下。
就那麼兩三秒鍾的時間,王安完全已經做好了準備。
百煉鋼化為繞指柔,隻是那麼手指一勾。
整條“大盤龍針”就已經被收回,盤在了他左手食指上。
退後一步的同時,左手食指屈起一彈。
咻!
隻見銀光一閃,那根“大盤龍針”,就已經靈活如蛇,快如閃電般的,從鄭朝陽的右手臂外關紮進,自內關透出。
隨後,一放即收,整根“大盤龍針”,又重新被王安收了回去。
再然後呢?
鄭老頭的蓄力一拳,才掄出去一半兒,他整個人就好像突然岔氣了似的,一身力氣當場散掉,捂著肺就一陣劇烈咳嗽。
不止如此,他更是感覺到,整隻右手臂,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居然完全麻木了。
一絲一毫的力氣都使不出來的同時,他更感覺自己的右臂就好像……已經成了他身上的擺設,根本沒有任何知覺!
“你……咳咳,咳咳……”
手臂耷拉著提不起來,鄭朝陽的人更是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咳嗽起來就停不住,好像直要把肺給咳出來似的。
“鄭叔!”
“爸!”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誰又能想到,本來還在跟陳東流針鋒相對的鄭朝陽,會因為陳東流的麵子被王安給折了,就突然對後者掄拳頭動手?
再有就是,誰能想到,這位有著“醫神科技”背景的王安,居然還會像武俠小說裏的那種詭異手段,能把一根金屬線給當成武器?
“你對我鄭叔做了什麼?”
是不是對手,能不能打得過,這些統統都不重要。
從小基本就是被這位老爺子給養大的,鄭朝陽對於駱養性來說,不是親爹,卻勝似親爹。
如今眼見著他受傷,駱養性當場眼珠子就紅了。
隨手抄起一瓶紅酒,往桌角一磕,當場就要動手。
“我奉勸你,最好老實點兒。要不然的話,你和他,都可能會死的很難看。”
摸了摸剛剛被一拳打個正著的半邊臉,感受著這種疼痛,王安一雙鶴眼中滿是戾氣:“我不想因為你們這種不入流的小人物弄髒了手,所以……你們,最好給我識相點兒!”
“這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
出乎在場一幹人等的意料,剛才是鄭朝陽主動替陳東流出手,而到了這會兒,卻是換成了陳東流替鄭朝陽站台。
這位陳老爺子,如今也是怒火中燒。
他沒說話,隻是抬起手,朝著遠處輕輕一揮。
下一秒,人群外圍的方向,就傳來一陣躁動。
緊接著,在場賓客們,就由遠而近,紛紛朝著左右兩側,讓開了一條通道。
踏踏!
這麼大一座莊園,繞著跑一圈兒都得一個來小時,陳東流的保鏢,又怎麼可能會隻有十二個?
準確點兒說,那十二位保鏢,隻算是貼身保鏢。
而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一些低了一檔的護院們……不計其數!
隻是這麼一轉眼的工夫,就已經有足足幾十號人,以王安為中心,團團圍在了四周。
“嗬,人倒是不少,你嚇我啊?”
“你真以為,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嗎?”抬起手,朝著南邊兒指了指,陳東流冷笑道:“寬州的‘醫神科技’,確實是財大氣粗,能量不小。
但是,這裏是安平縣,離南方遠著呢。敢在我的地方,當著我老人家的麵兒耀武揚威,看來你從小到大,過的都挺順風順水的,應該沒怎麼吃過苦頭吧?”
“我吃過的苦,你想都想不出來。”
盡管被人給團團圍住,但王安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懼色。
他隻是看著陳東流,同樣也指了指腳下的路:“近在咫尺,人盡敵國。這八個字,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想動我,信不信在這之前,我這根‘大盤龍針’就能先穿了你的喉嚨?”
“是嗎?”
很明顯,同樣也不是被嚇大的,這位陳老爺子的火氣一上來,壓根兒就不把自個兒的安全當回事兒:“來,咱們就試試看!”
“老家夥,你還真是不知死活!”
“快打電話,叫醫生!”
王安和陳東流對峙的同一時間,鄭徽茵卻是扶著鄭朝陽,朝駱養性叫了起來。
而也就是她的一聲呼喚,卻是引來了王安的一聲嗤笑。
“叫那幫庸醫有什麼用?別費那個勁了,叫救護車,還不如求求我。要不然,我可以保證,救護車到這裏之前,他就會先被一口氣活活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