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王昊再次用力拉住吳倩倩,抬手連她啞門都給封住的時候,王安又笑著朝陳老爺子說道:
“之所以找你老人家,我隻是為了想省點事兒。但是,你不要以為,沒有你,這件事兒我就辦不成了。”
“你想說什麼?”老爺子的語氣盡管很平淡,但那輕皺的眉頭卻顯示著此刻他的心情並不是那麼好。
而王安卻恍若未覺一般,他兩手一攤:“我不是之前就已經說過了麼,做敵人,還是做朋友,選擇權在你手上。”
“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嗬,你們‘醫神科技’挺霸道嘛。”
陳老爺子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下意識的掛著一抹招牌式的笑意。
但在場所有人卻都能看得明白,這位老人家,現在很不滿,也很憤怒。
“我這個人,天生骨頭就比較硬,脾氣也特別倔,所以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如果誰越不讓我做什麼,我就偏偏要做什麼。”
話說到這兒,看著王安,陳東流臉色徹底冷了下去:“你這間醫院真想在安平縣蓋起來,不會太順利的,我說的!”
“你確定,要與我為敵?”似乎有些不明白眼前這老家夥是怎麼想的,王安皺眉道:“看你也年紀一大把,管場上經曆過的事情也不少,什麼樣的選擇對自己更有利,你應該很清楚。”
“有些東西,可不能光看利益,我不是商人!”說著這番話的同時,陳東流步步向前。
他每走一步,身上那種難以用語言去形容的壓迫感,也越發濃鬱:“我以前不是商人,以後也不會是,你懂了沒有?”
“你……”看著陳東流,王安深深的吸了口長氣:“很好!”
說完,他轉過身,看著這座古色古香,充滿舊式建築風格的莊園,微微的搖起了頭:“可惜啊,這座莊園還不錯,就這麼毀了,有點兒挺可惜的。”
毀的是莊園嗎?
不!
都不用說這些常年說話藏著掖著的精英們,哪怕就算是沒怎麼接觸過這些東西的王昊,連他都能聽明白,這家夥指的分明就是陳家。
不合作就是敵人,是敵人就要打掉你全家?
這種行事做風,連‘霸道’都不足以形容了吧?
要是在武俠小說裏,這種行事風格分明就是邪魔外道!
而現在,這個邪魔外道,他要走了。
隻不過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恰恰也就在這一刻,一道強壯的身影,擋在了王安麵前。
是鄭朝陽!
這,又是怎麼個情況?
對此,王昊也很意外,因為在不久之前,看鄭朝陽和陳東流這兩個糟老頭子那副針鋒相對的模樣,分明表明這兩個老夥計之間是有仇的。
可是現在,他擋著王安,又是幾個意思?
“讓開!”
王安很高傲,背靠“醫神科技”的他,三百年醫道世家的傳承者,明顯根本就不屑跟這種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人多說半個字兒。
“年輕人,你很沒有禮貌啊。”
打量著王安這個人,似乎是越看越滿意,鄭朝陽忽然笑了。
他指著陳東流的方向,對王安說道:“看你應該也有那麼兩下子,年輕人有本事,自然也得有脾氣,我很欣賞你。”
“哦?”
沒想到居然還有個人說欣賞自己,王安對此顯然很意外:“你欣賞我什麼?”
“當然是你對這個糟老頭子很不客氣啊,我就喜歡看你懟他的模樣,要不……咱們商量一下,你再多罵他兩句怎麼樣?”
“你又是……”
砰!
就卡在王安連話都沒說完的這一瞬間,所有人全部都傻眼了。
因為,鄭朝陽事先完全沒有半點征兆的,突然就掄起了拳頭,以近乎閃電般的速度,就那麼笑眯眯的狠狠一拳,打在了王安的右臉上。
好快的左勾拳!
親眼見到這一幕,王昊眼中滿是驚歎。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作為堂堂白石溝第一打架王,王昊從鄭朝陽的這一拳裏,看出來很多東西。
首先,出拳有力,但最重要的是足夠快。
肩不晃、身不搖,猝然爆發,完全沒有半點預兆。
其次,表情管理的十分到位,全程臉上都是笑眯眯的,用小說裏的話來講,那就是不露半點兒殺氣。
厲害大發了!
隻是這麼一眼,王昊就能看得出來,這個鄭朝陽也是個老陰貨,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街頭上的打架高手。
“你找死!”
如果是被一個普通的老年人一拳揍在臉上,最多也就是疼一下,畢竟這人上了歲數,氣血衰敗,跟年輕力壯那會兒壓根就沒法兒比。
但是!
鄭朝陽的拳頭,卻很不一般!
就憑他那壯得跟頭牛似的體格,隻是一拳掄出去,王安當場就被打得腦子發暈。
作為醫生的他當然很清楚,這拳要是再重一點,他都得成輕微腦震蕩。
惱羞成怒的王安,眼中滿是殺意。
他的手一抬,隻見一道銀光淩空乍現,就朝著鄭朝陽戳去。
當!
第一次見識到“大盤龍針”的人,自然是充滿了震撼的。
而這種震撼,一般都是在被那長度足足有一米二的長針紮在身上以後才會發出。
但是,在真正被紮到之前,幾乎都沒人會防備到這東西。
可王安所發出來的這一針,卻被人給擋下了。
是誰?
自然是王昊!
當他看到鄭朝陽居然跟王安動起手的那一秒,心裏就猛的咯噔一聲。
雖然並沒有真正和這位“王家傳人”交過手,但彼此之間也不是第一次交鋒,王昊當然很清楚這位高手的手段。
殺人,專斷經脈,連驗屍的法醫都找不到任何證據!
所以卡在王安動手的那一瞬間,王昊直接抄起旁邊餐台上的金屬托盤,就隨手甩了過去,卻是恰好擋在了鄭朝陽和王安兩人中間。
那根長達一米二的細針,雖然在王安的禦使下,紮穿了那隻金屬盤,但去勢終究還是被阻斷了。
啪!
那個被針紮出個小孔的金屬托盤,在“大盤龍針”所給予的慣性下,餘勁未消,就這麼輕飄飄的打在了鄭朝陽的身上。
這一瞬,鄭朝陽也懵了。
哪怕在幾十年前,他年輕的時候,能提著一把西瓜刀,追著數倍於己方的敵人砍十幾條街,打架鬥毆的經驗無比豐富,但也從來沒見過這種手段。
“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