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
才剛一下出租車,遠遠的王昊就看到,那間掛著“六合飯店”的門臉兒前頭,居然停著六輛黑色轎車,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大奔。
更離譜的是,整整兩隊人馬,不多不少的十二個人,個個黑西裝、黑領帶,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黑墨鏡,統統負手跨立。
很明顯,如果要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這些人都是駱養性那位“長輩”的保鏢。
每個人身上的肌肉,都是高高賁起,骨節粗大,哪怕有墨鏡擋著,身上都透著一股子彪悍的氣息。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兒。
王昊隻不過是看了一眼,他就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一件事兒,那就是這些人隨便單獨拿出來哪個,都絕對不是那種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個個都很能打!
身手,至少不弱於十八歲那年的我……
兩眼微微眯起,作為白石溝第一打架王,盡管時至今日,已經“退役”好多年。
但是在看到這些人的第一時間,王昊居然還是有種想活動一下筋骨的衝動。
隻不過,得忍住!
畢竟,他今天可不是過來找事兒的,而是……來陪著吃飯的!
“站住!”
既然那些保鏢不是擺設,在王昊靠近“六合飯店”的第一時間,他肯定是被理所當然的給攔住了。
“這間飯店今天已經被我們老板包了,想吃飯的話,請去別家。”
噗!
王昊敢對天發誓,他並不是真的想笑。
但是,擋在他麵前那位肌肉結實的黑西裝所說的這句話,實在是把他雷了個外焦裏嫩。
有些時候,有些形容詞,在用錯了地方以後,往往就會造成這種效果。
如果把這個“包場”的目標,換成是什麼五星級酒店,又或者是什麼豪華會所之類的地方,或許還能帶給人一種豪橫的感覺。
可是……
如今把這兩個字,用在這間目測裏頭最多,也就能擺下四五張卡桌,飯店外牆起碼有快二十年沒翻新過,連招牌都油膩膩。
總之一眼看過去,除了“寒酸”這兩個字兒,幾乎再找不出來其他形容詞的小飯店上,這……很不合適!
“咳咳!”
明顯也是在說出“包場”的話以後,自己也覺得有點兒別扭,黑西裝板起了一張臉:“沒什麼事的話,還請你離開。”
“我當然有事,要不然來這裏幹嘛,真當我跑了好幾公裏過來吃飯啊!”
“你是……”
清清楚楚聽到王昊說“有事”,幾乎是在一瞬間的光景,十幾位黑西裝們,全部都進入了警戒狀態。
單對單,誰能打得過誰,這個得真打過以後才知道。
但是,一對十二,這基本沒有任何懸念。
沒看人家葉師傅,也都隻能打十個嗎?
王昊自認,雖然他和葉師傅一樣,每樣都懂一點,但是……自己的身手,和葉師傅比起來,還是存在著一點點差距的。
被這十二位保鏢界……不,或許應該說是打手界的精英給圍住,他後脊梁骨上的汗毛猛的一炸,本能的就感受到一種危險的氣息。
“等一下!”
正在想著要不要先給駱養性打個電話的時候,飯店裏頭突然跑出來一個人。
不是旁人,正是陳山。
“哥兒幾個別衝動啊,這是自己人,是我們駱哥的好兄弟,駱哥讓他過來的。”
“是嗎?”
有些狐疑的看了眼陳山,又看了看王昊,最終黑西裝還是盡職盡責的,選擇了跟他們兩個一起進門。
而這剛一走進飯店裏,王昊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位穿著舊式唐裝的白胡子老頭。
有些人,似乎身上天生就有著那麼一種氣質,不管走到什麼地方,不管坐到哪裏,哪怕不是C位出道,也照樣是全場的焦點。
而這次王昊所看到的那位老人家,恰恰就是這樣的一種人。
為什麼會這麼說?
答案很簡單,因為……這位老人家,很強壯!
明顯之前是喝了兩杯,王昊進門這會兒,老人家身上的唐裝已經解開扣子,露出了精壯的八塊腹肌,且上麵分布著橫七豎八的陳年傷痕。
大手一揮,老人聲若洪鍾:“想當年,我跟你爹就是在這地方,兩個人,兩把西瓜刀,追著宋大腦袋他們十來個人,愣是砍了二裏地,最後統統都給砍住院了。
那一戰,我挨了六刀,你爹替我擋了兩刀,可惜啊……我駱老弟就是那次傷到動脈,失血過多,從那以後就不能再跟人動手了……”
一邊說著話,老人那蒲扇般的大手,就拍在了駱養性的後背上。
為什麼是後背?
因為,這位老人旁邊,駱養性正在站著,腰也是彎著的。
這又是什麼情況?
說句真心話,自打認識這位“駱駝”哥以來,王昊還真就是第一次看到這位駱哥跟誰麵前這麼卑躬屈膝的。
“鄭叔,您年紀大了,少喝點……”
“怎麼著,你小子,這是覺得我老了?”
駱養性一句話說出口,王昊就看到那位明顯正在興頭上,身材幾乎比十幾年工齡的健身教練還壯的老人家,又是一巴掌就拍在了他後背上。
這巴掌,顯然比之前多用了幾分力氣,當場就拍得駱養性疼了個呲牙咧嘴。
但是疼歸疼,他卻根本連個屁都不敢放。
而更讓王昊意外的是,這位雖然上了歲數,但身材比年輕人還強壯的鄭老先生,一看到駱養性那副呲牙咧嘴的模樣,直接就瞪起了兩隻眼珠子。
這人不止身材壯得像頭牛,這兩隻眼睛一瞪,長相都像牛!
“看看你現在的這小身板,跟個小雞仔兒似的,才三十多歲的人,還不如我這麼個老頭子壯碩有勁,你都多長時間沒鍛煉過了?”
“……”
被老人家給訓得跟個三孫子似的不敢還口,駱養性看到王昊進來,兩隻眼睛立馬冒出光來,那分明是一副看到救星的模樣。
“鄭叔,我給你介紹啊,這是王昊,是我的好兄弟,他的醫術那可是沒得說……”
“怎麼著?”
萬萬沒想到,一聽到“醫術”這兩個字,手裏正端著一杯二鍋頭的鄭老先生,抬腳就把駱養性給踹了一個趔趄。
“臭小子,居然還給我找起醫生來了,你也覺得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