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管當的,還挺負責?
說真的,聽到黃敬棠、駱養性這麼一說,王昊還真挺意外的。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真沒他什麼事兒了。
什麼合作、什麼股份,還有翡翠的價格、分級,以及和那個什麼扶貧辦,提供多少個崗位……等等。
這麼一大堆的東西,王昊愣是給聽了個頭暈腦脹。
不過沒關係,作為礦主,他隻需要負責一件事就好……簽字!
下山以後,直接殺到村尾會,合同現場擬定,簽字、蓋章、按手印,一套標準流程走完,天都已經徹底黑透了。
讓王昊很意外的是,周穎身後的那倆跟班,居然還挺多才多藝,全都有律師證。
我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真成了礦主!
從村尾會裏走出來的那會兒,王昊整個人都還是暈的。
開礦、辦執照、建礦場,這些事兒都不需要他去弄,簽字就可以了。
簡單來說,以後他的工作,就是在文件上簽字,然後等分紅。
這具體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王昊不懂。
不過,他是覺得……這還真省事兒!
就是這甩手掌櫃當的,讓他心裏覺得有點兒不切實際的感覺。
對!
自行車!
回過味兒來,這忙活了大半天,杜鵑的自行車還在自個兒手裏推著呢,王昊猛的一拍腦門兒,就準備給人家還回去。
結果沒想到的是,這路還沒走完一半,遠遠的突然聽到一聲女人的慘叫聲。
這聲音,聽著有點耳熟。
誰啊?
本能的循著聲音源頭處跑去,等著到了地方,王昊這才發現,居然是……老李家!
白石溝裏有好幾個李家,但自打出了李軍榮失蹤的事兒以後,現在提起老李家,大家夥兒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們家!
才剛蹬著自行車到了地方,王昊就看到一道身姿窈窕的身影,正狼狽的被一個披頭散發、形如惡鬼的女人,抄著雞毛撣子一路追打。
兩個身影王昊也都認識,前頭跑的是陳玉蓮,後頭追著她往死裏打的是張翠。
“哎,幹什麼呢?”
老伴兒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張翠現在是種什麼樣的心情,王昊能夠想象,也能夠理解。
但是,再怎麼理解,他也不能眼看著這張翠把氣都撒到陳玉蓮頭上。
“滾!”
王昊才剛把自行車停好,都沒等到他趕上前去阻止,張翠就好像真的瘋了一樣,紅著兩隻眼睛,咬牙切齒,罵罵咧咧的掄起雞毛撣子,朝他這邊兒抽了過來。
“我打那掃把星關你什麼事?”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我就知道,上次在我家,你們兩個就偷偷摸摸眉來眼去的,我……我打死你們兩個臭不要臉的!”
潑婦!
正兒八經的潑婦!
礦老板暴打無辜婦女?
天知道還手以後,整件事會變成什麼鬼樣子,王昊連忙朝後閃躲那根兒抽過來的雞毛撣子。
要命!
此時此刻,王昊無比慶幸一件事。
那就是,他去自家小山頭,趕著去見黃敬棠、駱養性倆人的時候,為了趕路、趕時間,愣是第二次把杜鵑像袋大米似的搬到地上,搶走了她的自行車。
而現在,恰恰也就是杜鵑這輛粉紅色的自行車,幫了他王某人的大忙。
兩條膀子一起用力,一前一後,杜鵑這輛自行車,直接被王昊橫著抬了起來。
有這玩意兒橫在兩人中間,王昊終於鬆了口長氣。
沒辦法的事兒。
雖然現在已經實錘,還簽了不知道多少份合同的王昊,已經確定了自家有礦。
但這可不代表,他就能隨手打人了。
而且,打的還是一個瘋婆子……
傳出去,妥妥的醜聞!
到時候還怎麼混?
都不用說外頭,光是在這白石溝裏,都要被人指指點點的戳脊梁骨!
“張嬸,你能不能冷靜點兒?”
拿著自行車強行把張翠和自己隔開,眼看著她瘋了似的,一臉凶悍的拿著雞毛撣子狠狠打在車輪子上,王昊隻覺得自己的腦殼好疼。
怎麼就攤上這種破事兒了?
非但打不得、罵不得,反倒是自個兒要是被她撓了、罵了,還得忍下這口窩囊氣,王昊這會兒是真有點兒不知道該咋辦。
幸好,這種僵持並沒有持續太久。
因為很快就有人趕了過來,不是旁人,正是那位錢勁。
說起來,王昊是真心挺佩服這幫人的,這一個個的可是真夠敬業。
屍體還沒撈著,連凶殺、自殺、意外都沒個結果,這幫搞刑偵的全組人馬,愣是全部都守在了白石溝。
為的,就是能在發現屍體的第一時間,做出精確的判斷。
“怎麼回事兒?”
看到錢隊趕過來的那一刻,王昊心裏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但讓他鬱悶的是,估計……可能是黑燈瞎火的,這錢隊有點兒沒看清楚,一上來就把矛頭對準了他。
“幹什麼?把自行車放下,欺負人也沒你這樣兒的,你個大小夥子,這算怎麼回事兒?”
“我……”
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在欺負她了?
明明是我一過來,張翠就好像瘋了似的,拿著個雞毛撣子就追著我打!
但不管怎麼說,這會兒人都圍了過來,左拉右推的,局麵倒也控製住了……最起碼,人一多,張翠也鬧不起來。
王昊覺得,他得解釋兩句。
要是剛才真動手了,他王某人這輩子敢做敢認,就從來沒有不敢認賬的時候。
可剛剛他明明就沒有動手,畢竟都是鄉裏鄉親的,所以,打老太太這鍋,他可不能背!
“那什麼……錢隊啊,你可得說句公道話,我可沒跟她動手啊,這不有自行車隔著呢麼,我是聽到這頭兒有人慘叫,這才尋思著可能出事兒了,所以才過來看看的。”
指著張翠,王昊大聲道:“我一過來,就看到她在打陳玉蓮,就是拿這根雞毛撣子打的!”
“真的?”錢隊扭頭朝張翠看過去:“張大姐,你打你兒媳婦幹啥?”
眼瞅著情況已經被控製住,這會兒陳玉蓮也怯怯的走了過來。
看清她脖子上、臉上、胳膊上,全都被打得青一道、紫一道,那樣子簡直不能用一個淒慘可憐來形容。
四周圍觀的人也都是一陣吸氣,雖然婆婆打兒媳,農村裏很常見,但這下手也太狠了吧,擺明就是往死裏打啊。
錢隊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說了句:“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吧?”
“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