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王昊出手

突然聽張秘書這麼一說,此時此刻,特護病房裏站著的另外幾個人,不由都齊刷刷的朝病床方向望了過去。

而這一望之下,幾人的臉色,瞬間都變了模樣。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氣色已經漸漸恢複紅潤,隻是臉色還有些許蒼白的那位陳老先生,這會兒他的臉色,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逐漸發紫,呼吸的頻率也粗重、沉悶了起來。

乍一看,這似乎是快要醒來的樣子。

但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不好,這是呼吸道堵塞……我這就去叫人安排手術!”

“等會兒,這是怎麼回事兒?”眼看著白進寶一副上躥下跳,咋咋呼呼的模樣,張秘書滿臉懵逼的問道:“安排什麼手術?”

“把呼吸道切開,然後插管兒啊!陳老先生現在已經呼吸困難了,要是再不手術,恐怕……哎,你幹什麼?”

也就在白進寶跟張秘書解釋著的同一時間。

兩人的眼角餘光,猛然看到就在不久之前,隻用了一招順水推舟,就把白進寶懟到懷疑人生的王昊,這會兒竟然已經走到了陳老先生的病床前。

而且,他還從懷裏,拿出了一隻長條狀的牛皮小包。

這個動作,本來也沒什麼。

但就在下一秒,張秘書的臉色突然變了。

因為王昊,就好像在隨手扔垃圾似的,直接把那牛皮小包砸在了陳老爺子的胸膛上。

緊接著,那隻精致小巧的包裹,就自行朝左右兩側一字攤開。

隻見那裏頭裝著的,竟然是一枚又一枚的銀針。

“動不動就切開呼吸道,安排什麼手術,我覺得你這個醫生當的,好像有點唯恐天下不亂。你這分明就是把小病往大了治……其實這倒也沒什麼,可我就怕你以後會把大病往死裏治,到時候你小心被病患家屬給活活打死!”

“你……”

“你什麼你?”

話音未落,王昊的手一起一落,一根銀針,就已經深深紮進了陳老先生的脖頸。

一身扶突,直刺五分。

一針天容,斜刺六分。

一針人迎、一針氣舍、一針天突……

轉眼間,病床上躺著的這位陳老先生脖頸間,就已經紮了整整六根銀針。

離得稍遠些,遠遠望過去,那六根針尾仍在兀自微微晃動的銀針,仿佛是在彼此呼應般,乍一看像極了一朵六瓣花的輪廓,竟是有著幾分詭異的美感。

“你你你……你幹了什麼?!”

見到這一幕,白進寶整個人,隻覺得腦仁一炸,冷汗就止不住的從他腦門兒上冒了出來,連成流兒的往下淌個不停。

今天晚上,他可是安平二院值班的外科醫生!

原本他認出了陳老爺子和張秘書的身份,本以為能抱上大腿。

他這才屁顛顛的安排打針、輸液、儀器監控,還把人送進了特護病房裏,鞍前馬後的伺候著,就指望著這老爺子醒過來以後,能多少念著他一點兒好。

旁人不知道,白進寶曾在某次無意中聽說過,這位老人家雖然已經離開上位的場合,退休賦閑在家,每天也就是遛遛狗、養養花、釣釣魚啥的,看起來無比悠閑。

但實際上,人家曾經提拔的門生故吏,現在個個在省裏頭都是如日中天!

哪怕就算這老爺子跟院長隨口提一句,他白進寶沒準兒都能往上再調那麼個三五級。

結果,現在可倒好!

眼看著那六根紮在陳老先生脖子上的銀針,白進寶隻覺得滿身冰涼,無法呼吸。

那麼長的針,紮進去那麼深……

這是要殺人啊!

作為一名醫生,對於針灸這種東西,白進寶當然知道。

事實上,他不隻是知道針灸,甚至小時候還在家中長輩的教導下學過一段時間,多少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底子。

但恰恰也正是因為有所了解,所以此時此刻,他才會怕。

針灸治病確實可以,也很有奇效,但這也得看,那針是拿在什麼人手裏頭的!

光認穴準,沒紮出血,這頂個屁用?

就那六個穴位,亂紮……是會紮死人的!

到了這會兒,白進寶也不急著安排什麼手術了,他覺得等自己安排完,那位陳老爺子也沒什麼手術的必要了,直接送太平間吧。

隻要人不死在手術台上,他的連帶責任,應該能小一點……

無端端的想起來,上次在十裏坡道觀裏的那場恩怨,記起來當初這個叫王昊的家夥,居然拿香油和香灰給人催吐,甚至最後……還搞了個什麼按摩?

想起這些,白進寶整個人的身體,就不受控製的在微微顫抖。

這是要出大事兒了!

如果這陳老爺子,要是在自己管著的病房裏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恐怕,整個安平縣,甚至省城裏,都要大地震!

而他白進寶,就是在這一場大地震裏,第一個被震死的炮灰!

“你你你……你害死我了!”

此時此刻,大腦一片空白的不隻是白進寶,還有那位張秘書也是一樣。

白進寶好歹還是個醫生。

但這位張秘書,雖然聽說過針灸治病的事兒,但他明顯是沒有親身經曆過,同時他也不相信,就王昊這麼個年輕人,隻用幾根針,就能讓一個原本都要切開呼吸道插管子的人,連手術都不用做。

眼看著王昊把那麼長的一根針,直接在陳老先生的脖子上紮進去一大半,張秘書隻覺得腦子裏一陣眩暈。

這就震驚了?

扭頭掃了這兩個家夥一眼,王昊沒好氣兒的翻了個白眼兒,連話都懶得說。

真正讓人震驚的,還在後頭!

現在就震驚,你們這驚的有點兒早,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捏住那“六瓣花”的其中一角,王昊深吸一口長氣,指間發力。

接下來,隻見被他捏住的那根銀針,就在陳老爺子的脖子處直上直下,迅速的提起些行許、複又刺下,再次提起、刺下,提起、刺下……

遠遠一看,那根銀針就好像鑽頭一樣,被王昊捏在手裏,使勁兒的往老人家脖子裏頭鑽!

“你……你給我住手啊!”張秘書已經快要哭了,帶著哭腔叫道。

“好,聽你的,我這就住手。”

說著話的工夫,王昊真的停下了手裏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