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這是戴孝！
她家有人掛……呸，是有人過世啦？
誰啊？
今天的吳倩倩，穿的衣服本來就是黑色的一身兒，那塊黑布……
不，那是黑紗。
本來就不起眼兒，要不是這會兒仔細一打量，還真就沒注意。
忽然覺得嘴裏正吃著的鮑魚都不香了，今天黃月娥請客吃飯的這個事，似乎從裏到外，都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王昊漸漸放下筷子，把目光看向了沉默不語的黃月娥、吳倩倩兩人。
“到底怎麼回事兒？”
“這個……”
眼看著被王昊所指著的，這會兒正纏在吳倩倩手臂上的黑紗。
黃月娥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其實這個事情，解釋起來並不難。
真正的難點，主要還是在於，要照顧到吳倩倩的情緒。
畢竟，現在是她家裏人走了，這話作為第三方，黃月娥確實有點兒不太好說。
“還是我說吧。”從王昊到了這裏，包廂裏頭坐著的，一直都在沉默中的吳倩倩，這會兒麵無表情的說了句：“我爺爺，他……走了。”
走……
嗯？
隔著一張桌子，看著吳倩倩，王昊簡單籌措了一下言辭，比較禮貌的問了句：“你爺爺的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跟王家的人決鬥，輸了，命……就這麼沒了。”
“呃……”
不管怎麼說，好歹也是曾經見過的一個大活人，就這麼說沒就沒了，王昊有點兒意外，還有些許小小的惆悵。
但是！
這卻不代表，他想往這漩渦裏鑽。
想了想，王昊說道：“這個事情，似乎跟我沒……”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隻見吳倩倩一臉淒苦的懇求道。“求你，幫我！”
王昊有些無語。
這，我怎麼幫啊？
你可真是夠看得起我！
上次在吳家醫館裏，他也不是沒見過那位王安。
不吹不黑，要是說起誰更能打的話，這個又沒真正打過，他不認為自己會輸。
但是，要是比起別的，他……是真沒太大信心。
大盤龍針啊！
一米二！
動動手指頭，就能用這玩意兒紮穿好幾厘米厚的桌板兒，你爺爺都掛了，你還想讓我去幫你報仇？
搞笑呢！
我姓王又不姓吳，你以為我是你們家上門女婿啊？
看著這一桌子的豐盛菜式，王昊歎了口氣：“你爺爺，是私底下跟王安決鬥，然後輸了，這才……咳咳，我覺得吧，這種事兒屬於凶殺案，你應該報警處理，警方和法律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的，我……”
“手、腳、腰，各一個針孔，然後人就沒了，怎麼證明是凶殺？”
吳倩倩依然還是那副麵色淒苦的模樣，雖然沒有哭出聲，可眼淚卻不受控製的，順著她的眼角就直往下淌，就像水龍頭失控似的，止都止不住。
“我找不出來我爺爺的死因，我把所有的本事都用上了，他就像百歲老人壽終正寢一樣，我查不出來！”
吳倩倩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崩潰了。
她嚎啕大哭，捂著臉，哭得像個孩子似的。
得！
這一桌子的菜，是再也沒法兒吃了。
雖然王昊還沒真正吃飽，可人家現在爺爺死了，情緒也崩潰了，現在再吃東西……
有點兒不太合適！
我這……
看著吳倩倩哭的那麼傷心，王昊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腰間。
自打得了“藥王老爺”的傳承後，王昊基本就養成了一個習慣，隨身都要帶著針囊，免得碰到事的時候需要用到卻又找不見。
而現在，他是發現，自己的心又很不爭氣的軟了。
所以，王昊很想給自己紮兩針，讓自己的心腸硬起來。
但……
算了！
有些煩躁的一拍腦門兒，王昊也不廢話，直接了當的問了句：“你到底想我怎麼幫你？我先把話說清楚啊，如果你是想讓我幫你報仇什麼的，這個就別想了，我可不想把自個兒也搭進去，咱倆還沒熟到那份兒上！”
“不，不用！”吳倩倩好不容易止住眼淚，沉聲道：“我爺爺的仇，我自己報！”
“那你是……”
“我想你收我為徒，教我本事！”
啊？
什麼玩意兒？
王昊這次是真的驚到了，打死他都沒想到，吳倩倩打的主意，居然是……
“拜我為師？”
“對！”吳倩倩悲聲道：“我爺爺的本事我很清楚，你是我所見過的，也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一個讓他自愧不如的人，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還有誰能幫到我。”
“不是，這個事情吧，我覺得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我這個……”
關於這個事情，王昊是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頂天也就比吳倩倩大那麼兩歲零幾個月，突然收這麼大個女徒弟……
我心裏這關，有點兒過不去啊！
猶豫了一下，王昊說道：“這個……不是我故意刁難你啊，教人這種事，我以前是真沒幹過，你……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教……”
“師傅，你不用擔心這個。”吳倩倩深深的吸了口長氣，隨後沉聲說道：“我爺爺上次輸給你以後，他就回了我家祖宅，把我們吳家祖上傳下來的醫術典籍帶了回來，他本來是要研究一下的，結果沒想到……我爺爺留下的東西，我看不懂。”
咦？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事，王昊試探著問了句：“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主要負責讓你能看懂那些醫術典籍，是這樣嗎？”
“對，就是這樣！”
很明顯，提起自家家傳的醫術，吳倩倩的信心不是一般的足：“隻要我能看懂那些古籍上的東西，我能學會的話，一定能幫我爺爺報仇雪恨！”
“……”
得，你有信心，這也算好事兒。
王昊想了想，這個事情，頂天也就跟古代的教書先生差不多，按著固定的教材，教導學生看懂、看會，也……不是很難的樣子？
“行，那這事兒我就答應了。”
“謝謝師傅！”
“停！”抬了抬手，師傅這個詞彙，讓王昊覺得有點尷尬，他隨口道：“別叫師傅，要麼叫王哥，要麼叫王老師。”
“王老師！”
“……”
聽到這個稱呼，王昊沒好氣兒的朝吳倩倩翻了個白眼。
讓你喊我聲哥，咋就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