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看穿了這死胖子的用心,王昊在精神上,朝黃敬棠這死胖子豎起了一記中指。
但是在大麵兒上,他卻裝出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黃哥,你這是……”
“啊?”
看了眼懷裏捧著的酒壇子,黃敬棠儒雅隨和的哈哈直樂:“沒什麼,我就是覺得老弟你挺有意思的,怎麼還擺了隻酒壇子在窗台上,這是打算睡覺前喝一杯,喝完直接睡嗎?”
“這酒哪兒能亂喝,黃哥你沒看我這都沒開縫麼?”
不知道這位“荒唐敬”心裏在打什麼主意的時候,王昊確實有點兒提心吊膽。
但是這會兒,已經看明白了這死胖子想幹嘛,他一顆心算是放回了肚子裏。
不怕你冒壞水兒,就怕你不出招!
王昊朝那隻酒壇子揚了揚下巴,人畜無害的向黃敬棠笑著說了句:“對了黃哥,上次我不是送了一壇子酒給你……哦,對了,是讓你女兒轉交的,你應該收到了吧?”
“有這事兒!”明顯能看得出來,說到這個的時候,黃敬棠微微猶豫了一下。
或許是覺得推說什麼都不知道,這個有點兒用力過猛,演得太過了也不好,這位黃總一臉遺憾的歎了口氣。
“提起這個,我心裏那個氣啊……老弟你是不知道,我那個女兒啊,她笨手笨腳的,居然把你送我那壇子酒給碰掉地上摔碎了,哎喲……嘖嘖,你可別提當時我有多心疼了,我光是一聞那味兒,就知道絕對是好酒!”
“……”
您還能要點兒臉嗎?
此時此刻,聽到黃敬棠這番堪稱“厚顏無恥”的話語,王昊是真心有種衝動,想拿出錐子和尺子來。
先量量錐子有多長,然後在這死胖子臉上紮一下,再量量紮進去有多深。
這臉皮,還敢再厚點兒嗎?
王昊忽然發現,他至今還沒發達,恐怕跟他的臉皮厚度有著直接的關係。
如果他的臉皮要能像黃敬棠這麼厚,別說是去做什麼買賣,哪怕就算換身髒衣服,蓬頭垢麵的端個破碗去當乞丐,沒準兒都能發家致富!
黃月娥把那壇“扶陽酒”給摔碎了?
嗬嗬!
我怎麼記著,好像是你說,要把那壇酒給扔了的?
可惜,由於“衣櫃事件”的存在,對於黃敬棠隨口謅出來的瞎話,王昊沒法兒直接戳穿。
裏外不過也就是一壇子“扶陽酒”的事兒,他王某人還真沒怎麼放在心上。
眼看著黃敬棠的那兩隻胖手,捧著酒壇子的模樣,就像捧著什麼絕世珍寶似的,死抱著不鬆手,估計是要不回來了。
王昊不以為意道:“黃哥,你這是……看上這壇酒了?”
“嗨,讓老弟你見笑了,見笑了……哈哈哈哈!”
顯然,對於黃敬棠這種老狐狸來說,見慣了各式各樣的套路。
所以這死胖子壓根兒就沒搞什麼表麵推脫,大大方方的就把頭一點口:“王老弟,我也不瞞你說啊,你黃哥我這輩子也沒啥別的愛好,唯獨就喜歡閑著沒事兒的時候,喝上那麼一兩盅,你看這……你這麼客氣,我都有點兒不好意思……”
“別!”
隨隨便便就讓這死胖子把這壇酒給抱走?
開什麼玩笑?!
駱養性那兒可是明碼標價兒,一壇酒、十斤裝,一斤一萬塊。
掃了眼自己家裏這跟“奢華”八杆子都打不著的環境,王昊可不覺得自個兒有那麼大方。
不知道這玩意兒的市場價值那會兒,送也就送了,無所謂。
但是當天已經在龍騰酒店被駱養性給“科普”過了。
在知道很多達官貴人年輕時努力奮鬥、太過拚命,如今功成名就、有錢有勢,偏偏卻又有心無力後。
雖然王昊自己身強力壯,但他完全能夠想象得到,這種除非喝得太多,不然完全沒有副作用,還能讓男人大展雄風的“扶陽酒”,究竟會有多受這些人的歡迎。
那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
應該和看著滿桌的醬牛肉、醬肘子,明明自己可以隨便吃,可偏偏牙疼咬不動,是差不多的吧?
原本王昊還在想,要怎麼開口跟黃敬棠談價兒,但沒想到這家夥抱著酒壇子就下了地,好像要白拿一樣,他頓時再也無法淡定。
“黃哥,這酒……”
“嗨,你看老哥我這腦子,一看見好東西,就什麼都忘了。”
黃敬棠“後知後覺”的一陣憨笑:“王老弟啊,這酒……多少錢一壇子?”
“這個數兒。”
王昊默默的抬起左右兩手食指,比劃了一下“十”字:“十萬一壇。”
“不貴,正常!”
看著黃敬棠那一臉豪邁的模樣,王昊的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說真的,關於這“扶陽酒”的市場,他還真有點兒好奇。
雖然另外那幾壇子藥酒都賣給了駱養性,自己這邊兒頂天也就算個廠家。
但是對於一級分銷商駱養性,往下是怎麼安排這酒的,王昊是真心不知道。
現在,看黃敬棠這樣兒,明顯是知道點兒內幕,王昊忍不住問道:“黃哥,這酒……你是在什麼地方,又看到了吧?”
“這個……”
話說到這兒,黃敬棠臉上的表情,卻是再沒了之前的嘻嘻哈哈,而是漸漸嚴肅了起來。
大家都是明白人,揣著明白裝糊塗而已。
原本,誰也不提的話,這事兒嘻嘻哈哈的也就過去了。
但是現在,王昊先揭起了蓋子,黃敬棠也得往外多少甩點兒幹貨。
“老弟啊,恐怕你還不知道吧,你的這個‘扶陽酒’,現在擱我們這個圈子裏,那可不是一般的火啊。”
黃敬棠感慨道:“我昨天參加聚會的時候,要不是看到一模一樣的壇子,都不知道這酒是從你這兒出去的,你說緣分這東西,是不是挺奇妙的?”
“……”
誰跟你個死胖子有緣,換你女兒還差不……呸,我跟你們黃家沒緣!
王昊咳嗽兩聲,提醒道:“黃哥,咱們能不能直接點,說重點!”
“好吧,老弟啊,咱們在商言商,我就問你一句,這酒你能弄出來多少?”
提起這個,黃敬棠大手一揮,顯得異常豪邁:“不管你出多少,我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