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
聽到那白胡子老頭這麼一說,王昊立馬就來了精神。
這人呐,不管做什麼事兒,隻要時間久了,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會留下某些習慣。
跟人幹架,最重要的是什麼?
不是有多能打。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個世界上永遠有比你更能打的。
最關鍵的一點是:不慫!
別說能幹得過,就是幹不過,被人打趴下了,骨頭都被打斷了,這股精氣神兒不能散,戰鬥的意誌不能丟!
而現在,那白胡子老頭的一番話裏,所充斥著的濃濃的挑釁,瞬間就激起了王昊的鬥誌。
與人鬥,其樂無窮!
雖然說不是動手打架,但誰說除了拳拳到肉以外,就再沒旁的戰鬥方式了?
活動了一下脖子,王昊笑眯眯的看著那白胡子老頭,一派輕鬆寫意的模樣道:“看你老人家這話說的,好像我師父要是沒請你吃過飯的話,他就不算什麼名醫啦?
其實吧,我還真希望他老人家跟你吃過飯,因為這飯局肯定得設在下邊兒。”
說著話的工夫,王昊朝地下的方向指了指。
那意思很明顯,想跟他師父吃飯,那得去……陰間!
哼!
白胡子老頭的一張老臉,瞬間就耷拉了下來。
整個人從裏到外,都在散發著一種無形的氣場。
那氣場,完全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不爽!
“小夥兒這素質……嘖嘖,我還真挺好奇,你師父到底誰啊?”
“我覺得吧,你還是不要問了,我看你老人家的心髒也不太好,我怕說出來嚇到你,要是你被我嚇出個心髒病來……其實吧,你犯不犯心髒病我還真不在乎,主要是我不想去局裏做筆錄,太麻煩。”
“你……”指著王昊。
再明顯不過,白胡子老頭被王昊這番話給氣得不輕。
能看的出來,如果可以的話,他絕對不介意采用物理的方式,對這個跟他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的小子實施一番“教育”。
但是,在對比了一下雙方的體型和年紀後,老頭放棄了這個念頭。
“哼!”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老頭高傲的把腦袋一揚:“安平縣裏有名的大夫我都認識,還沒聽說誰收了這麼個藏頭露尾的徒弟。連個名號都不敢報,你師父就算活著,估計也是個不入流的九流貨色。”
藥王老爺,他侮辱你啊!
在心裏嘀咕一句,腦海中並沒有收到任何反饋,王昊不禁有點兒鬱悶。
他覺得,甭管這種強行的“寄居”是不是有什麼很不好的後果,但最起碼……自己也應該算是“藥王”的隔代隔代再隔代傳人吧?
咦?
這麼一想,要是論起輩份的話,我應該算是……祖師父那級的?
嗬,祖傳爺不跟小徒孫一般見識……個屁!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王昊隨口問道:“敢說我師父是九流貨色,你哪位啊?”
“哈哈!”
這回,卻是那個打扮得跟水冰月似的,但一來頭發不黃,二來還有點短的何冰冰開了腔。
隻見這位美少女一臉驚訝的怪叫道:“連白神醫你都不認識,虧你還好意思當大夫,你學醫幾年了,不會是個新手吧?”
聽到這番話,王昊朝何冰冰笑著說了句:“你可以大膽一點兒,把‘不會’去掉,我就是個新手。”
“哈?”
見王昊這麼說,那白胡子老頭也樂了:“新手?你有行醫資格證沒?”
“最近比較忙,事情也比較多,暫時還沒時間去考。”
“嗬嗬!”
一切盡在不言中,隻是一聲嗬嗬,白胡子老頭笑了笑,就不再說話。
很明顯,在對方眼裏,像王昊這種“新手”,連跟他交談的資格都沒有!
反倒是杜鵑,被王昊這番話給氣得不輕。
有心想踹他兩腳,卻又擔心破壞了自己在陳浩楠眼裏的淑女形象,最後隻是恨恨的一跺腳,那張好看的小臉蛋都氣得通紅。
“嘖嘖,本來還以為你杜鵑能領個像樣兒的大夫過來浩楠哥哥看病,沒想到你帶了個棒槌過來,也虧你真好意思上門,新手……嗬嗬!”
“你……”
杜鵑正要說話,但王昊卻拉了她一把。
他不氣不惱的笑著說道:“有的人高考結束後可以造機甲、去當雇傭兵、去湘西趕屍,甚至高考試卷都要被SSS級加密,但有的人卻隻能老老實實的去上學,同樣都是新手,但這新手跟新手之間的含金量,也是有點兒區別的。”
“那你就是能造機甲的那種咯?”看著王昊,何冰冰毫不掩飾她的鄙夷和不屑:“來來來,你造一個給我看看。”
“不好意思,機甲我真不會造,我最多也就能趕個屍。”
“那個……”
“行了!”
明顯是看不慣這幫人的鬥嘴,床上躺著的陳浩楠皺著眉頭咳嗽了兩聲,一臉虛弱的把手一揮:“要吵去外邊吵,別煩我!”
“……”
說真的,連發怒都細聲細氣兒的,王昊是真心覺得,這小子不去反串演林黛玉,真是可惜了。
不然就憑他這副病嬌相,葬花吟那段兒,絕對能演得惟妙惟肖。
但是……
看了眼何冰冰,還有杜鵑這倆人的那副花癡相,王昊就覺得有點心累。
現在這年頭的女生,都是什麼審美?
就我這一身的腱子肉,一腳能把牛犢子給踹個跟頭,長得也不差,咋就沒人看上我呢?
最終,在一陣沉默中,那位白胡子老頭,替陳浩楠號過脈後,開始為對方施針。
雖然離得有點遠,但隻是一看那落針穴位,隨著腦海中自動浮現的信息反饋,王昊就挑起了眉頭。
“少陽針法?”
“嗯?”
聽到王昊的嘀咕聲,白胡子老頭有些意外:“還行啊,居然能認得出來我用的這是‘少陽針法’。”
“廢話,你落針專取足少陽膽經,手少陽三焦經,人體陽氣最盛為陽明,其次為太陽,再次為少陽,你這是扶陽固本,壯大內腑生機,平五髒之寒熱,調六髒之虛實,以內壯之法,調理他的肝腎兩虛。”
話說到這兒,王昊毫不客氣道:“手少陽三焦經,脖頸天扇這一針,應是斜刺三分,你不該用直刺。足少陽膽經,日月、京門這兩穴,斜刺應該再各深一分。你的‘少陽針法’,還沒學到家!”
“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