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偉倫死了。
郭雄還沉浸在喪子之痛中,沒有振作起來,他最恨的是,哪怕他死了都不得安生。
他不是自殺。
網上都說,他是被仇家找上了門,是因為他們郭家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他氣得半死,將電腦砸了個粉碎。
周蕭進門的時候。
郭曉偉正在收拾電腦的殘骸。
“周先生,請坐。”他拿著電腦的殘骸扔進垃圾桶,捎帶倒了一杯茶給周蕭。
“你爸呢?”周蕭問。
郭曉偉歎了口氣,道:“我爸還在因為網上的那些事情生氣,手機砸了,電腦也砸了。”
“這些東西都無所謂,砸了可以再買,他人怎麼樣?”
“最近情緒有些不好。”
“安神香,給他用上,每天點上一支就行,不要用得太多了。這是補藥,每天一粒,不要太多,你也可以吃。”
“謝謝周先生。”
郭曉偉接過禮物,連聲道謝,放到了一旁。
“還有這個。”
周蕭遞上一個盒子。
郭曉偉看了一眼,立刻驚得站了起來,連連推手道:“周先生,這不行,這真的不行,這東西,我們不能要!”
事到如今,要真還看不清局勢,郭曉偉就是一個傻子了。
他明白。
周蕭讓他們父親來了江城,那是對他們的保護。
如今,郭偉倫死了,楊毅和韓信也出事,為了趕盡殺絕,郝萬山一定會往他們郭家頭上扣狗屎盆子。
這些全部得周蕭扛著!
都這樣了。
周蕭還要送上一株血靈芝。
他不敢要,也不能要。
“拿著吧。”周蕭強塞到了他的手裏,道:“這東西,本來就打算給你哥,你哥現在遇難,這東西就是你家的,而且你也不希望自己永遠都是這副懦弱的樣子吧?以前有你哥,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郭曉偉抿了抿唇,眼眶已經紅了,連聲道謝。
周蕭微微點頭,道:“等你父親醒了,有件事情,給我電話,有些事情,我想當麵問問他,事關當年陸家的事情。”
郭曉偉點頭。
此時,他對周蕭是真心服了。
……
與此同時。
燕京。
郝萬山這些天第一次踏出自己的園子,第一次來了異人管理局。
這地方。
他自然是熟悉的。
很多年前就很熟悉了,唯一不熟悉的,是局裏的這些生麵孔。
他拖著病軀,步履蹣跚的上了門。
“咳。”
“咳。”
“咳。”
“……”
安安靜靜的樓道裏,都是他的咳嗽聲。
他病得似乎有些嚴重。
鄭野狐瞧見他,將文件遞給秘書,立刻迎了上來,“您老怎麼親自過來了,不是說病得厲害%……”
“唉,來瞧瞧,咳……我那逆徒!”
他的演技當真不錯。
一聲咳嗽,差點兒沒將他送走,幸好有鄭野狐扶住了他,否則他就要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來到辦公室。
秘書將會議文件放在桌上,悄聲離開。
鄭野狐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放下,道:“您小心點兒,燙嘴。”
“嗬嗬。”
郝萬山笑了笑,一臉的慈眉善目。
不知道的。
真的會把他當成是一個大善人。
“剛開完會?”他問。
“嗯。”
“是關於楊毅的會吧?”
“嗯,他一死,局裏位置出現了空缺,但暫時沒什麼人能暫代,我想著讓李淑暫時領了,讓她辛苦辛苦。”
“袁斌不行?”郝萬山問。
鄭野狐搖頭,“他還太年輕,性子太躁,需要好好磨練磨。”
“裴元呢?”
“也被否決了。”
鄭野狐就知道,這老東西上門絕對是因為新人選的事情。
最近的事情,太蹊蹺了。
楊毅死了。
韓信也死了。
看起來,好像是很多的麻煩人物都死了,沒人為難李淑了。
可是,總覺得哪裏很古怪。
“王豐不錯。”郝萬山又說了一個人選。
“今天也沒定下,暫時讓李淑先暫代著,再說還有很多的賬目要核實,一時半會兒沒那麼容易的。”鄭野狐跟他打起了太極。
郝萬山急啊!
這個位置上有人,他就能和外界再更頻繁的聯係了。
那個該死的宙斯。
他竟然從那裏麵逃出來了!
不隻是他,巫神教的那一批人竟然也逃出來了。
真是麻煩。
郝萬山心中鬱悶,臉上卻擺出一副笑容。
正想要再說一個人選出來。
鄭野狐突然拿了一份文件過來,遞給了他,“除了楊毅的事情,還有個事情,可能得您幫忙。”
“什麼事情?”郝萬山問。
“您看看就知道。”
郝萬山翻開了文件,立時怔住了,“這是……爆炸?!”
“沒錯,這起爆炸發生在蘭州,是網上有人發出來的視頻,起先我們以為是特效視頻,後來派人去調查,發現了炸彈的殘骸!”鄭野狐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郝萬山的神情。
這樣當量的爆炸,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出來的。
“是不是異人搞出來的?”郝萬山妄圖甩鍋。
鄭野狐道:“所以說,需要您的幫助,想讓您幫忙確認一下,那段時間在那個地方,應該沒有試爆吧?”
郝萬山咳嗽了一聲,笑道:“我回去打電話幫你詢問一下。”
“能詢問到就最好了,局裏現在的人手本來就不夠,除了這事兒,還要調查當年的一件陳年舊案。”鄭野狐一臉煩惱,揉了揉自己的頭發,也不管頭發亂糟糟的模樣,發起了牢騷。
“陳年舊案?”郝萬山好奇了一下。
鄭野狐道:“嗯,很多年前的案子,是有關於柴家偷竊種子的案子。”
“這件案子,不是已經清楚了嗎?”郝萬山臉色一僵。
“是清楚。”
“那為什麼還要查。”郝萬山問。
“因為有一個聲稱是當年知情人的人,向我家投遞了一些證據。”鄭野狐說著,抬眼看向郝萬山。
郝萬山立刻低頭,手帕捂著嘴,劇烈咳嗽了起來。
躲過視線。
他又道:“什麼證據,居然值得這麼重視的?”
鄭野狐一字一頓,道:“足以讓很多人下大獄的證據。”
郝萬山道:“能讓老夫看看嗎?老夫當年也是經曆過那樁案子的,說不定還能幫你找些漏洞出來。”
鄭野狐搖頭,笑著看他道:“知情人說了,在沒有調查清楚前,不能公開。您也知道局裏的規矩,這證據暫時隻有我一個人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