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偉倫他們絕對不會想到,周蕭隻用了一句話,就將阿依和誇洛這兩個大麻煩從郭家騙了出來。
現在,阿依就正在看這條短信,短信內容隻有一句話:“一百多歲活成了十幾歲,你覺得自己這樣就能重振巫神教嗎?”
這是一間咖啡館。
認識和不認識周蕭的人,都知道他有一個毛病,那就是這個人從來不喝咖啡,自然也不會來咖啡館。
他請人來咖啡館,一定有原因,一定證明這個人還不是他的朋友。
咖啡館裏冷清的嚇人。
這個時間的咖啡館當然不會有太多的客人,坐在臨窗位置的周蕭,這個時候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了。
阿依快步過去。
周蕭並沒有起身相迎,看著她坐下,喊過服務員道:“給她也來一杯,一樣的。”
“不用,我不喝咖啡,來一杯白開水就行。”阿依淡淡道。
服務員點頭。
很快,送上白水。
看到服務員過來,剛剛還在說話的二人也同時靜住了聲音。
片刻後。
服務員走開。
阿依才抬眉瞧見了他,淡淡道:“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居然沒看出來,你是個有本事的人。”
“我自問比郭家的人更有本事,當然我這本事屬於下九流。”周蕭輕笑道。
阿依道:“但你能看出來我的身份,這就不是下九流。”
周蕭道:“並不是我看出了你的身份,而是你根本無意隱瞞,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來了,也不看看那是不是試探。因為在你的眼中,試探也好,真的看出來了也罷,都無所謂的,反正再厲害的人,也不會是你的對手。”
阿依受了他的奉承,注視著他,吃吃的道:“你確實是少見的聰明人。”
“不敢。”
受人誇獎,周蕭也笑了起來。
“聰明人這三個字,不大適合我,我隻是比別人的膽子大一些,也許有些人也看出了你的身份,但他們根本不敢相信一位一百多歲的奶奶居然會變成這樣的妙齡少女,但我卻知道,這天底下總有一些神奇的事情。”
阿依笑著抿了一口水,道:“知道歸知道,相信歸相信,有些人就算是知道,也未必就敢相信。”
周蕭道:“隻因為我是比較了解女人的,我相信天底下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希望自己被一個比自己年齡還大的人稱呼自己姑奶奶,除非她已經不在乎這些稱謂。可是,一個妙齡少女怎麼可能不在乎這些。”
“除非,她的年齡真的很大。”阿依接著他的話說道。
“沒錯。”周蕭點頭。
阿依依舊注視著他,目光漸冷,道:“王先生今天騙我們過來,肯定不隻為了揭開我身份這麼簡單吧?”
周蕭笑道:“我也隻是想看看,你會不會殺了我。”
阿依冷笑道:“你想死?”
“不想。”周蕭立刻道。
“像你這樣的人,你如果不想死,別人是拿你沒有任何辦法的,但你現在坐在這裏,就應該明白,我如果想取你的性命,就算是老天師親自來了,也未必能救得了你!”阿依冷聲說著。
周蕭笑得卻更滿意了,他實在是太懂女人的心思了,就算她是個老女人也不例外。
“我看過巫神教的檔案……”
他說了半句話。
然後,注視著她的神情,看她拿起水杯的手一頓,他馬上說道:“檔案中的巫神教,是因為你們教內出了叛徒,因此才被剿滅,可在我看來,這件事情的漏洞簡直太多了。”
阿依根本不信他話,冷笑著注視著,倒是想看看他這一雙狗嘴裏麵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異人管理局的檔案,必定做的十分詳細,而且沒有破綻,怎麼可能讓這麼一個人就看出端倪來。
她當然不知道,周蕭是了解異人管理局的,就算不了解巫神教,單憑這樣詭秘的手段,也實在該知道巫神教絕對不是好惹的。
憑借當時異人管理局的手段,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把巫神教傾覆。
簡直可笑!
周蕭婆娑著手裏的咖啡杯,看似低頭沉思,口中卻說出了一句讓阿依近乎瘋狂的話:“是青城山的人,幫異人管理局處理了你們巫神教的吧!”
這句話一出。
阿依緊咬著牙,一字一句道:“他就不配是老天師!”
“看來是他騙了您。”周蕭已經能想到,她和老天師之間一定有一段非凡的過往。
就是不知道,是誰騙了誰。
“但你怎麼能知道,一定就是青城山的人幫助了他們。”阿依的視線如利劍一般刺到了周蕭的身上。
除了當年參與那件事情的人,她想不到會有什麼人知道當年的真相。
周蕭笑道:“猜測。”
阿依冷笑道:“那我倒是要聽聽,你是怎麼猜測出來的。”
周蕭道:“憑巫神教現在所展露出來的本事,已經非常強大了,這令我不禁猜測,當年全盛時期的巫神教會有多強。那樣強大的巫神教,就此沒有了消息和蹤影,必定是被更加強大的勢力處理了,而在國內,擁有這樣實力的勢力,隻有可能是青城山。”
“但恐怕就算是青城山的人,也絕對沒有想到,你居然在這裏還留了火種,你實在是一個謹慎的人,知道巫神教未來一定會遇上麻煩,就在這裏建起了林家寨,它表麵上是林家寨,暗地裏卻是巫神教的秘密分舵。”
他話音剛落。
坐在對麵的阿依,突然發難,一掌奇襲周蕭的咽喉要害。
他卻不閃不避,任由阿依掐住了他的咽喉。
“我討厭你!”阿依死死掐著他的脖子,卻沒有發力,隻是一雙俏麗的眸子射出寒光。
仿佛,要用目光將他殺死!
周蕭舉起雙手,卻笑道:“我覺得你應該喜歡我,因為我敢當著你的麵說出這些話,就證明我絕對不會想要與你為敵,一個能從老天師手下逃走的女人,如果我想要和你為敵,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你也能殺了我!”
阿依沒有鬆開他。
她現在氣得要命,她已經一百多歲了,可一百多歲的心思,在這個人的眼前卻好像一張白紙,無論她想什麼,這個人都能想到他的前頭。
她緊捏著拳頭,最終還是鬆開了他的脖子,隻是又將他交給了誇洛,道:“誇洛,帶上他,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