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郭偉倫來了。
他沒有提前打招呼,直接開車就過來了,他顯然是知道周蕭離開他們郭家就來了這裏的。
這裏畢竟是蘭州。
周蕭自然明白這一點,跟著坐上了車,問道:“你說的那個人是植物人,我們現在是要去醫院嗎?”
郭偉倫淡淡道:“是植物人,肯定是要去醫院,難道我們還會去別的地方嗎?”
周蕭道:“我還以為她一個植物人,說不定早已經被家人接回去了,不知道你和那位是什麼關係?”
郭偉倫臉色淡然,道:“隻是我的一位朋友。”
周蕭展演笑道:“就算你現在不告訴我,等會兒我去取了她的記憶,自然就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郭偉倫愣了一下,道:“那我不用說,你取了記憶也能知道,我為什麼還要費這個口舌。”
也有道理。
周蕭摸了摸鼻子,道:“但有一件事情,你總該告訴我的,不知道那個被斷了命根子的人,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送回去。”郭偉倫道。
“不怕那邊的人怪你們?話說她下手也夠狠的,一腳就把他的命根子給踩斷了,根本不帶留手的。”
想起那少女的手段,周蕭直覺得她實在是一位狠人。
這樣的狠人,想來也不怕那韓信吧!
“你見過他?”郭偉倫突然道。
“誰?”周蕭問。
“你剛才說的那個人。”郭偉倫道。
“我說沒見過,你相信嗎?”周蕭眼睛看向他。
他果然搖頭。
周蕭隻好實話實說,“見過一麵,但不是衝著他來的,我隻是想要提提價,可我沒想到她竟然那麼狠。”
這句話半真半假。
郭偉倫又沒有辨別別人謊言的能力,思來想去也隻能覺得他這番話沒有假,便沒有繼續追問。
周蕭也沒什麼跟他好說的。
一路上。
二人便都沒有說話了。
……
現在。
病房門前。
屋子裏就躺著一個人,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紅姐口中的郭蓉。
周蕭暗暗想著,跟著進了病房。
護士和郭偉林說了兩句,默默離開。而這個時候,周蕭也看到了床尾的字條,上麵赫然寫著病人的名字。
——郭蓉。
嘖嘖。
還真遇上了啊,這個人還真是郭蓉。
“你想知道什麼?”周蕭走到了病床旁邊,打量著床上躺著的郭蓉。
植物人一個。
對周蕭來說幾乎就是舉手便能治好的病症。
郭偉倫道:“我想知道她究竟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嗬嗬。”
周蕭笑了笑,道:“不是都說,她是和人飆車出事的嗎?”
郭偉倫看了他一眼,沒有意外他會知道這件事情,畢竟他住在紅姐的別墅,她對蘭州大大小小的八卦都知道的很清楚,更何況還是他和郭蓉的事情,她不知道才有鬼了。
“他女兒飆車出事兒,可作為父親的他,兩年來幾乎隻看過她三四次,你不覺得這其中問題很大嗎?”郭偉倫冷聲道。
周蕭道:“興許是覺得丟人。”
“他不會!”郭偉倫厲聲吼道,“他不是那種人!她也不會是那種人!我們都喜歡機車是沒錯,但我們絕對不會輕易去飆車的!”
“天底下沒有絕對。”
周蕭說著。
手已經放到了郭蓉的額頭上。
“說不定,事實會很恐怖,你確定你想要知道嗎?”
周蕭抬頭看向他。
郭偉倫握緊拳頭,嘶聲道:“我要知道,我一定要知道,不管事實會有多恐怖。”
“但我是收費的。”周蕭又道。
“你想要什麼?”郭偉倫直言道。
周蕭道:“你的記憶,關於靈蠱的記憶,我了解過,這種靈蠱的能力是巫神教的,可巫神教早在很多年前不就被顛覆了嗎?”
郭偉倫沉聲道:“這裏隻有我們,你找出她的記憶,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一切,全部都告訴你!”
“好!”
周蕭應聲,發動力量便要抽出她的記憶和靈魂。
可是。
力量剛剛進入她的大腦,她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就好像一隻發了瘋的喪屍一樣,突然坐了起來!
周蕭都來不及反應,手便被她死死抓著。
“吭哧。”
一口狠狠咬下,直到見血!
鮮血湧出。
卻又不知怎的,她整個人又直挺挺倒在了床上,恢複了原狀!
“怎麼回事兒?”
郭偉倫和周蕭幾乎齊聲說道。
隻不過,周蕭是自我詢問,郭偉倫是衝著周蕭吼出來的。
在他看來,這是周蕭的失誤!
哪怕他的手已經鮮血淋漓了。
又是一個癡情種。
周蕭心中冷笑,望向他道:“不想被人發現,就冷靜點兒,把窗簾拉上。”
郭偉倫終於看向了他的手,知道是自己心急了,連忙拉上簾子,低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不知道……”周蕭也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怎麼會突然沒用了呢?
難道是力量不夠了?
他尋思著,馬上又道:“但我知道一定有人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兒,你幫我守著,我去找個朋友過來。”
他說完。
不等郭偉倫說什麼,直接進入了羅盤空間。
郭偉倫還想伸手去抓他,看他消失,也隻能長長歎了口氣,拿過床頭的毛巾,幫郭蓉擦掉了嘴上的血跡。
他心中也有疑問。
王厚德的異能對犬養一郎那麼管用,為什麼用到郭蓉的身上,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這不更說明,她當年出事兒真的沒想象中那麼簡單。
或許,和某些人有關。
……
此時,郭正誠家中。
家中隻有他一個人,他吃著一份簡單的米飯,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醫院。”
郭正誠微微皺眉。
接起。
“喂。”
“老郭,郭偉倫又來了。”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聲音。
“嗯。”郭正誠淡淡應聲。
“他這次還帶了一個人。”
“朋友?”
“看起來是的。”
“他們那些玩機車的狐朋狗友簡直不要太多,不用管他。”
“我是覺得,你是不是該把她接回去了。”電話那頭又說道。
郭正誠停下筷子,歎了口氣,道:“哪兒是我能說了算的啊,老朋友,你就幫我照應著吧。”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