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羅盤空間裏出來,周蕭腦袋裏的那段記憶還是混沌的,亂的就像是一團漿糊。
現在別想著從這段記憶裏得到什麼東西了。
先等著吧。
記憶自己梳理都一段時間,等梳理完成後,才能有一條合適的時間線。
要不然,這麼多的記憶,想要從中找到自己需要的線索,那真是太難了,除非可以像小白那樣控製別人的記憶。
靈力可做不到這個的。
先睡覺吧。
……
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上,周蕭先起來的,去買了早餐什麼的帶回來。
給了林楚楚一份。
解決完早餐,二人這才出發,不過沒直接回村子裏,而是開車來到了一處封滿了警戒線的地方。
陸謹言生前住過的別墅。
這才過去多久,這裏已經是一片荒蕪了。
讓人唏噓。
“你要找什麼?”林楚楚不懂。
今天早上,周蕭突然就要來這個地方,似乎是要尋找什麼特別的東西。
周蕭沒說話。
從一樓到了二樓,終於找到了那間密室。
可密室的門剛剛打開,林楚楚突然竄到了周蕭身前,用身體護住他道:“小心,有人!”
“我知道。”
周蕭輕輕拉開她。
進入密室。
密室中。
緊握著玉佩的牛頭蹲在角落裏,和他以往健碩的身體已經不一樣了,他現在形容枯槁,整個人瘦的就像是一條柴,不知道在尋找什麼,看到周蕭也隻是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那是什麼?!”林楚楚注意到,牛頭耳朵裏,爬出來了一條白色的蟲子。
肥肥胖胖的。
“蠱。”周蕭道。“這就是宗高明用來控製武大和武二使用的東西,但這個東西比那個更高明。宗高明死後,蠱蟲變成了無主之物,開始吞噬他的身體,他無從反抗,下意識來到了這裏。”
“那他現在……”
“已經死了。”周蕭歎了口氣,解釋道:“他的身體之所以還會動,是因為蠱蟲給了他生命,但他已經死了。”
說著。
他將一個小石子扔了過去,直擊中牛頭的腦袋。
隻是輕輕擊中,他的腦袋便掉落在了地上,無數的蟲子也從他的體內爬了出來,嚇得林楚楚哇哇大叫,躲在了周蕭的身後。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假如你們村子裏的人死後,會變成什麼樣子。現在,得到了驗證,武大和武二就是其中的典型,他們不僅不會死,甚至會被送到宗高明的手中做研究,最後,大部分應該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周蕭望著牛頭的腦袋,遺憾說道。
“他的腦袋,是空的!”
“真是個殘忍的計劃!”周蕭長吐了口氣,手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出來了一個盒子,往地上一扣,將那白白嫩嫩的蠱蟲抓到了盒子裏。
蓋上盒子,盒子也隨之消失了。
“走吧!”
周蕭沒心思給牛頭收屍,死在這裏何嚐不算他的一種歸宿。
離開別墅。
林楚楚還是心有餘悸。
想著那些密密麻麻的蟲子,真怕它們已經爬上了這輛車,四處張望著看了兩眼,確定了沒事兒才算安心。
發動了車,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林楚楚才問道:“你抓那個蟲子,是還有什麼用處嗎?”
“好奇。”周蕭說道。
“好奇什麼?”林楚楚不明白。
“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們族人體內,也被人下了蠱?對嗎?胳膊上的這個刺青,並不是一般的刺青,是用來控製那個蠱的,這也是你們為什麼沒辦法反抗的原因。可蠱蟲之術,據我所知,是從苗疆傳過來的,跟G省這個地方差了十萬八千裏,為什麼這個宗高明會這種異術?”周蕭更不明白。
林楚楚卻愣住了,一腳刹車,瞪向周蕭,道:“您能看出來,我體內有蠱?!”
周蕭搖頭。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林楚楚激動地注視著他,身體也壓了過來。
“猜!”
周蕭稍稍往後縮了一下。
繼續道:“我在想,或許用來控製武大和武二的蠱,並不是他們死後給種進去的,而是他們身上本來就有蠱!”
“你是說,我體內的蠱,就是那個大白蟲子?!”林楚楚全身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有可能……”
周蕭說完,又補充道:“當然,也隻是我的猜測。以你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蠱給你是帶來好處的,在你攔截我的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亮招,第一時間,我還真沒注意到你居然是一名異人!這種蠱,應該會隱藏你的部分實力,以此來迷惑敵人。”
“聽起來好像還有好處是吧?”林楚楚實在笑不出來。
“至少,目前看來,應該是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周蕭也不敢說什麼太確定的話。
林楚楚道:“如果破壞這個刺青,您說會發生什麼?”
周蕭搖頭。
“不知道。”
“能不能把那個蠱給弄出來?”林楚楚問。
“或許可以。”周蕭說,“但我知道,如果現在把蠱弄出來,你很可能連你家門都進不了。”
聞言,林楚楚隻好放棄那個大膽的想法。
其實,她還挺想試試的。
反正有周蕭在,憑他的醫術和本事,不至於擔心會有生命安全。
就是真要這麼幹的話。
回了家。
肯定會被發現的。
還是先算了吧。
周蕭也勸道:“這也隻是我的個人猜測,我也隻是懷疑而已……說起來,宗高明在你們村裏的輩分很高嗎?”
“年齡比我爺爺小,但跟我爺爺是稱兄道弟的。”林楚楚道。
“哦?”
周蕭摸了摸鼻子,又問道:“那你爺爺呢?”
“早死了。”
林楚楚語氣冷淡。
“我七歲的時候就死了,而且我們村子裏的人,大部分都是十二歲的時候會刺青,我是七歲的時候刺上的。是我爺爺親眼看著我被刺上刺青的。”
說到這裏。
她狠狠抓緊了方向盤。
大概。
很恨她的爺爺吧!
她本來可以有光彩照人的人生的,可偏偏因為手臂上的刺青,走上了一條和父輩們同樣的道路。
這條道路,也不知道有沒有盡頭。
就算有。
又在何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