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原本淡定自若的少女,終於開始變得瘋狂和不安,周蕭頓住了聲音,但立刻又說道:“最後一步錯,便是錯在了你對我的不了解,你自認為在這個空間內,你就是掌控者。你會有這種錯覺,當然是無可厚非的,你本來就是這裏的掌控者,可你卻忘了一件事情,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異人,之所以可以去掌控一些事物,是因為他們本身已經非常強大了!”
“強大,才是掌控的真正意義。”
少女怔怔看著他。
周蕭道:“當然,在這個空間內,我確實不如你強大,可我體內的這股怨氣,卻是成千上萬人的怨氣結合。和如今力量被削弱的相比,這股力量是要強上很多的對吧。”
少女呆了半晌,長歎道:“我敗了!”
周蕭道:“我知道,你願意承認自己敗了,但你還是不願意跟我走對嗎?”
少女果然動容道:“我憑什麼跟你走!我沒有我哥哥那麼蠢,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和我哥哥才是主宰者不對嗎?如果不是我們……”
周蕭打斷了她的話,遺憾歎氣道:“曾經的你們,或許是人類的引導者,人類該感謝你們。可你要說你們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那你就錯了,如今的時代早已經不是過去的時代了,就算沒有你們,人類依舊可以憑借自身的科技力量,一步步變得強大。我剛剛才說過,強大才是掌控的真正意義。”
少女道:“你……你是說,人類現在已經不需要我們了?”
周蕭點頭。
少女怒視著他,怒喝道:“你騙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好事兒,你的記憶裏,你如果不是擁有了種子的力量,到現在指不定是死是活呢!”
周蕭承認道:“不錯,如果不是身上的這股力量,我說不定早就病死了也不一定。可如果不是因為身上的這股力量,我母親和父親也就不會死,我母親和父親不死,你說我還會淪落到那個地步嗎?”
少女隻覺得頭腦一陣恍惚,她不得不承認,周蕭說得極有道理。
周蕭道:“怎麼樣,要不要試試另外一種活法,一種對你對我都非常友好的活法。”
少女默然半晌,抬頭看向他道:“什麼活法?”
周蕭道:“我們不可能放縱讓你們去奪取一個人的身體,讓她成為你的爐鼎,但我可以幫你尋找一隻動物,憑你的力量,完全可以為它開啟靈智,化為人形,反正你們種子不本來就沒有固定的形態嗎?”
少女失聲道:“你是說,讓我學我哥哥?”
周蕭明顯怔了一下,他可不知道她哥哥的情況,但想到她哥哥就是自己的那枚種子,她一定不願意變成那樣。
想了想,立刻道:“不是學,是另外一種活法兒,自己的活法兒。”
少女不再說話。
周蕭看著她,繼續說道:“成為自己,不依附於任何人,不是你的願望嗎?”
少女怔了怔,眉目一動,大聲道:“我答應你!”
但現在,寒霜已經快凍結住她的腦袋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少女解開了覆蓋在周蕭身上的所有力量,靈力也不受壓製的湧了上來,有了靈力壓製,周蕭的身體恢複火熱。
寒霜立解!
少女也緩緩抽回了手,將周蕭的心髒放回了原位,也修複了他的軀體。
周蕭也終於長吐了一口氣,看向那小河,道:“能否幫我把那個羅盤取回來,它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了。”
少女本還有些猶豫,聽到這句話,二話不說,將河中的羅盤給他取了回來。
拿到羅盤。
周蕭道:“你先稍等,我去給你找一具合適的身體來,你這個樣子要是離開,恐怕是不容易吧。”
少女聽著他的話,微微點頭。
他顯然和陸謹言是不一樣的人,他沒有那麼的反複無常,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周蕭進入羅盤空間。
沒有去和沈薇打招呼,也沒有和其他任何人打招呼,鑽入了山林之中,從山林之中抓走了一隻兩歲的白虎。
“它,可願意?”周蕭詢問著少女。
少女看著白虎,伸手撫摸了過去。
誰知那小白虎居然連害怕都不害怕,甚至還舔了舔她的手,她欣喜異常,喃喃道:“原來還有不怕我的動物。”
周蕭笑了笑。
“就它了,我們先出去吧,我還得先把力量從安德魯的身上取走。”少女誠懇道。
二人一同從鏡子裏走了出去。
隻見安德魯就靜立在鏡子前,看到周蕭抱著一隻白虎出來,他瞪大眼睛,正想要詢問少女的時候。
少女的手搭在了他的頭頂上。
這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他瞪大了眼睛,想要發出呼救的聲音,可他的舌頭和嘴唇都沒辦法動,喉嚨處隻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顯然無法給他招來幫助。
隻一瞬!
少女將他的靈魂抽出,搓成了一個團,扔到嘴裏咽了下去。
周蕭想攔,可已經來不及了。
“你……這又是何必……”
少女道:“杜絕後患,他知道我的存在,會給我們都帶來麻煩。”
周蕭啞然,苦笑道:“但這樣會給我帶來麻煩。”
少女道:“放心吧,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他不會死,最起碼今天不會死。”她一個響指,失去了靈魂的驅殼自主行動了起來。
隻要不讓別人看出來,自然就不算是死了。
做完了一切,少女將附在鏡子上的力量也收回,這才鑽入了白虎的身體之中。
。
大樓外。
蘭徹依舊還在和西德對峙。
終於,他察覺到了周蕭的味道,抬頭看向大樓的出口處,周蕭挾持著安德魯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蘭徹鬆了口氣。
西德也是長鬆了一口氣,終於見到這位正主了。
隻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曆。
挾持著安德魯,二人緩緩向基地外退去,退出老遠,蘭徹才小聲問道:“你不殺他了?”
“現在不殺他。”周蕭笑了笑,沒有解釋清楚。
蘭徹對這種事情也無所謂。
安德魯是生是死,和他都沒有任何的關係,隻是好奇看了一眼趴在周蕭背上的小白虎,它居然在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