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也在文件夾裏。
周蕭拿著聞了聞，已經聞不到什麼味道了，而且這個瓶子也不是培養液專用的瓶子。
是有人竊走了培養液。
這瓶子裏的，應該是稀釋過的東西。
“還有別的嗎？”周蕭冷靜道。
“我們還詢問了陪黃敏中一起出外勤的幾名異人，根據他們的證供，還有視頻資料，可以確定他是在執行任務的途中，突然的轉向了江城，這件事情很奇怪。”
“或許是被威脅……”周蕭還對黃敏中抱有一絲期望。
好歹，是當初幫過他的。
“要說威脅，他上無父母，親人也沒有，不至於有什麼事情能夠威脅到他的。”
“查過他和陸謹言之間的聯係嗎？”閆依依突然插嘴道。
“這位是……”鄭野狐並不認識她。
閆依依冷漠道：“我是五處的，你可以查證，賬號：JIVE0505，密碼：MAZZ0303，這是我的檔案編號和密碼。”
“……”
鄭野狐沉默了一會兒，看向周蕭。
他點了點頭。
“這麼說，上次在蘇家的事情，你參與了？”鄭野狐更驚訝了。
閆依依見他還不信，淡淡道：“這些年，你應該經常能收到一份0503的報告吧，就是關於川滇山區的，那些報告，都是我寫的。”
這就屬於機密了。
哪怕鄭野狐現在還不相信她的五處的，就衝著這個報告的編號，至少可以確信，她是自己人。
鄭野狐頓了頓，道：“這和陸謹言又有什麼關係？”
“說來話長。”
一句話，把鄭野狐的好奇心直接給打發了。
好吧。
鄭野狐道：“黃敏中這個人，平時生活很單調的，幾乎除了任務就是任務，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局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調查一下局內少部分人的人際關係。這你應該知道，所以他如果真的和陸謹言有聯係，我們不可能沒發現的。”
“那就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臥底。”閆依依又開始煩躁了。
——
壽衣店。
四周早就拉起了警示帶。
周蕭遠遠就看到了。
看到了這裏，他有些不淡定了。
這個地方，他沒來過，可隔壁的街道，他卻熟悉得很。
“鄭先生……”
周蕭連忙喊過他，說了一下當時的事情。
這當然不是什麼線索。
隻是，隻隔著一條街，說不定就能有什麼消息。
二人離開壽衣店，來了對街的照相館。
照相館老板顯然是還記得周蕭的，看到他進門，笑眯眯的迎了上來，道：“老板，您又來了！這次還是修複照片嗎？”
“你還記得我？”周蕭倒是挺驚訝的。
老板笑道：“您這麼特殊的人，怎麼可能忘記，再說這事兒才隔了多久啊！”
也是。
倒是也沒多久。
“老板，那你還記得，那天給我修複照片時，還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嗎？類似於，對街壽衣店的那種。”
老板對周蕭頗有好感，也是對那天的事情太記憶猶新了，想了想便說道：“說起那個，確實有件古怪的，那天不是接了您的照片，半夜了還給您修複著呢，結果您猜怎麼著，半夜不知道哪兒來的一個混蛋，跟我打聽壽衣店在那裏。幸好我不怕鬼，要不然非得嚇出毛病來不可。”
半夜，打聽壽衣店，確實夠古怪的。
“那您還記得，那天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嗎？”周蕭繼續問道。
老板搖頭道：“那我可記不住，我就記得，那天他還跟我打聽了一下，說那照片是哪兒來的。”
周蕭道：“這事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老板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他給了一百塊錢，問路……我當時在修照片，就沒特別注意，哦，對了，我這店裏有監控的啊！”
“……”
“……”
那在這兒廢話半天幹嘛。
老板打開了電腦，調出監控，幸好這裏的監控是一年才自動清理一次。
打開電腦。
調到了那天的時間。
半夜。
劉複生走了進來……
視頻很清晰。
雖然沒聲音，但是能清楚看到，他往電腦屏幕這邊瞥了一眼。
“還真是這小子！”鄭野狐欣喜道。
這就又多了一條線索了。
這邊還是步行街，說不定能從其它的地方調取監控，這就是個大工程了。
好在，可以確定時間了。
監控裏的他，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是來投親的。
投親的人，不可能在別的地方閑逛。
一定是一下車，就直接來了這地方，說不定能找到他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話說不能人臉核對嗎？”
“不能。”
“為什麼？”
“庫裏沒有這個人。”
“黑戶啊！”
“嗯。”
“這年頭還能有黑戶的！”
“……”
就算是再智能化的係統，人口普查也是需要一家家去找上門的，難免會有錯漏的地方，有黑戶也很正常。
不管怎麼說，現在總算是又多了一條線索。
“先回江城吧！”
盯完了這邊的線索。
周蕭馬不停蹄，又坐上了回江城的飛機。
回到江城，已經是傍晚了。
陳荔開車來接。
看到周蕭的她，如釋重負般長鬆了一口氣，想要帶給他笑容，可根本笑不出來。
車裏的氣氛凝重得很，誰都沒有說話。
一直，上了電梯。
“叮咚。”
電梯停下。
閆依依道：“我們，就不跟你進去了。”
“嗯。”
周蕭點了點頭。
看著閆依依和芙蘭達去了隔壁，他才開了門，進了屋。
“回來啦。”
先瞧見門口的是李靜雯。
看到周蕭，她眼神略微鬆弛了一下，立刻又提起了精氣神。
給他找了雙拖鞋換上。
他才看到，就連舒雨晴和汪琴，竟然也都來了。
張莉花一如既往的在廚房裏忙活著，隻是此刻的她，看起來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還要失落。
從周蕭進屋，到瞧見了他。
自始至終。
一言不發。
她還在怨自己。
那天隻要稍稍攔一下，就不會讓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花姐。”周蕭卻誰也沒叫，先叫了一聲張莉花，語聲輕柔道：“先做點東西吃吧，從今天中午到現在，還一口東西都沒吃了。”
“我……”張莉花嘴唇抖了抖，已快哭出來了。
周蕭看著她，微笑道：“先吃飯，人是鐵，飯是鋼，有什麼事情，等吃完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