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娟一家人,第一次坐奔馳。
坐上這樣的豪車,心情本來是該不錯的,可他們現在的心情非但不是那麼很好,反而還有些忐忑。
“兄弟。”黃娟瞧著左右的兩名大漢,她被擠在中間,動彈不得。
開車的是老三。
他瞅了眼後視鏡,淡淡笑道:“阿姨,別緊張,大姐又不是什麼壞人。”
“咕嘟。”
黃娟吞咽了一口唾沫,嘴裏重複道:“我知道,我知道……這位兄弟,我跟你們大姐,是親戚來著。”
“哦?”
老三抬起眼皮。
“不知道,怎麼稱呼?”
“我是她嬸子,你看看,我兄弟,我家那姑娘,不是周……周……周先生的秘書嘛,怎麼……”
黃娟被這陣仗嚇到了。
沒法子啊!
剛上車的時候,她可瞅見了,這老三的腰上別著一把槍。
那是真槍!
黃娟不傻,是仿真槍,還是真的,她還是能認出來的。
雖。
沒見過真槍吧!
可看這架勢,人家也不至於弄一把假槍來糊弄人吧!
黃娟有點兒懵。
她哪兒知道,陳荔除了是周蕭的秘書外,也是楊洪山的幹女兒。
恐怕,她連楊洪山是誰都不知道。
老三沒回答她的話。
隻是好像自言自語一般,了句:“這裏啊,可是江城!”
與此同時。
奧迪車裏。
副駕駛上坐著的陳荔被周蕭訓的,眼淚叭叭往下掉,眼睛都有些紅腫了!
現在,還在哭。
“行了,別哭了!”周蕭嫌煩。
這傻姑娘,真是不訓一頓不成器。
明明平時那麼機靈,什麼事情都做的井井有條的,偏偏遇上這種事情,卻沒主意了。
見周蕭生氣了,陳荔不敢哭了。
可憋了沒兩聲兒。
啜泣聲又響了起來。
“你啊!你你,傻不傻,不就是兩個窮親戚,這麼簡單的事兒,非要鬧得自己這麼委屈!”
“……”
陳荔哭著。
“還哭!”
周蕭急了。
一腳刹車,車停在路邊兒,死死盯著她!
見她還哭著。
氣得牙癢癢,可又實在沒辦法。
就陳荔這性格兒,不是一兩的,她就不是習慣麻煩別人的那種人,工作上還好,遇到自己生活上的事情,寧肯自己苦一點兒,也不樂意連累別人。
這種性格,就是典型的自卑。
別瞅著她現在在江城也是個不大不的風雲人物,可還是脫離不了原生家庭給她帶來的那種自卑。
要不然,也不會麵對什麼事情,都選擇逆來順受了。
“你啊!”
周蕭恨鐵不成鋼地戳著她的腦袋。
看到了她額頭上的傷口,又皺著眉問道:“你老實跟我,這額頭上的傷,是不是也是他們弄的。”
陳荔忍住哭腔,啜泣了兩聲,眼淚卻憋不住了。
再怎麼堅強,到底隻是個姑娘。
周蕭歎了口氣。
動手又不能動手,隻能勸了。
雙手捧著她的臉,擦著她那如斷線了珍珠一樣的淚水,哄著她道:“好了,別哭了,別哭了好嗎?這裏可是江城,有我在,沒有誰能把你怎麼樣的。”
誰知,這不勸還好。
一勸。
哭聲更大了。
老三開車經過的時候,還能聽到她的哭泣聲。
——
陳荔的家庭並不美滿。
從某種意義上來,跟周蕭的遭遇差不多。
雖家裏親人在她時候都健在,可家庭情況並不好,要真起來,黃娟得也沒錯,陳荔之所以能考上大學,能安穩讀完大學出來,也有她家的功勞。
但最大的功勞,不在他們的肩膀上。
母親去世。
前次陳荔回家,就是為了處理喪葬事宜,當然也是給了黃娟他們一大筆錢,足足有五十萬!
在那個城市,有那樣一大筆錢,已經算得上康了。
可誰能想到。
就在陳荔以為家裏的事情和她已經沒關係的時候,黃娟和陳勝帶著已經癡傻的奶奶上了門。
就在周蕭離開陳荔家的那晚上。
黃娟以要照顧奶奶為民,要求以後要住在江城,陳荔當然知道,這件事情找周蕭,找律師,找楊洪山這邊的關係,輕易就能解決。
可是,奶奶……不能讓他們帶走了!
為了奶奶,陳荔隻能妥協。
……
陳荔家裏。
黃娟三人像三隻鵪鶉一樣,被堵在角落裏。
老三帶人盯著。
陳荔和周蕭已經進了客房,陳奶奶就安置在那個房間裏,還專門請了一個保姆。
隻是現在,保姆也在外頭。
麵對保姆,老三的態度還算客氣,保姆給端過來水的時候,他還是起身雙手去接的。
他坐在沙發上,身旁是陳荔抱回來的那隻貓。
貓已經可以動彈,正在和三花還有那隻橘貓交流感情,就是相互聞一聞,可能是在收容中心就一起待過,熟絡起來很快,三隻貓這會兒已經相互嬉鬧起來了。
老三瞧著,嘴角勾著微笑。
“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
保姆跑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大漢探過頭來,衝著老三招呼了一下,“三哥,華辰的白總來了。”
“哦,你進來,盯著他們。”
老三應聲。
出了屋子。
那名大漢則帶了兩個人進來,把黃娟三人繼續堵在角落裏。
屋外。
幾人排排站。
白總剛上來的的時候,還嚇了一跳,看到老三的時候,總算是鬆了口氣。
“白總,好久不見。”老三笑著。
白總也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翼翼道:“陳姐,沒事兒吧?”
“沒事,有周先生在呢,白總這麼急,這是……”
白總長歎了口氣。
他和老三,也算是熟人了。
“來顆煙?”
白總顫抖著摸出來一盒煙。
老三擺手。
“算了吧,在大姐門口呢,不合適,大姐不樂意煙味兒。”
“得,那我也不抽了。”
又擦了擦汗。
白總嘮叨了起來。
他一結束會議,馬上就讓人打聽了收容中心發生的事情,鬧得還挺大的,讓他有些心慌。
畢竟他新的樓盤,毗鄰青霞村,就衝著這個事情,這種時候讓陳荔吃了委屈。
不合適。
真不合適。
二人聊了一陣兒,白總這邊也搞清楚了具體情況。
就為了個房子的事情。
搞這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