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最懂男人的。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甘願屈居他人之下,更何況楊洪波一直都是古武界年輕一輩中的翹楚。
像他這樣的人。
跌入穀底,想著的可不是淪落,而是怎樣爬出來。
然後……一鳴驚人!
攔是攔不住的。
左英歎了口氣,也不打算攔著了,隻是問道:“會有性命之憂嗎?”
周蕭道:“這您放心,我擔保他不會出事,就是在開始前,需要準備一些東西,有紙筆嗎?”
最後一句話是問白越的。
白越連忙去拿。
周蕭寫了藥材和分量,遞給楊洪波,“這上麵的東西,買回來,買到後,通知我就行。”
“好。”
周蕭笑了笑,看向左英。
“左師傅,那我也就不留了,還有別的事情,就不耽擱了,等改有機會,請您吃飯。”
“我都炒上菜了,不留下來吃點兒?”
左英挽留。
到底是留不住的。
周蕭和白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行李和人,都走了。
楊洪波和左英將他們送到了樓下,眼看著他們上了車,這才回了家。
家裏。
隻有他們兩個人。
飯桌上。
氣氛有些尷尬。
“師父。”
氣氛實在尷尬地讓楊洪波都有些吃不下飯了,開口打斷了這份尷尬。
左英給他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他碗裏道:“你覺著,周先生這次,是開玩笑,還是真的打算……幫你。”
楊洪波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勸道:“師父,您覺著,周先生有害我的理由嗎?”
“沒有。”
“那不就得了,他沒有害我的理由。如果不想幫我,大不了就自己治不了,何必搞出來這麼多,我信任周先生。”
信任?
左英突然笑了,道:“現在不是你追著周先生要找他決鬥的時候了?”
“那時,是我錯了。
不過師父,我發現了一些秘密。”
“什麼秘密?”
“是關於翟師父的,我不是跟他做過幾次生意嘛,前幾次都沒特別在意,這次我上了點兒心,我發現翟師父他做的生意……可能是違法的。”
“哦?”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已逐漸聽不到了。
……
現在。
周蕭和白越已經吃過晚飯了。
剛買了一塊新的玉墜,打算回酒店。
原本還打算買手機的,考慮到還要補辦手機卡,幹脆就先沒買,等明補辦手機的時候一起買了就是了。
來也怪,自從掛上了玉墜,白越的倒黴運氣就算是散掉了,再也沒遇到過什麼危險的事情。
是玉墜的原因嗎?
當然不是。
周蕭心知肚明,是玉墜裏麵蘊含著的靈力的緣故。
前有馬家的那匹玉馬。
還有淩家村的風水格局。
靈力的作用,似乎遠非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可以避災。
也可以招財。
至於控製細胞,促進生長什麼的作用,就更不用了,簡直萬能。
這麼好的一個東西。
就真沒什麼弊端嗎?
思索間,已經到酒店了,二人告別,各自休息去了。
回了房間。
周蕭是睡不著的。
坐在窗前,泡了杯熱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
香山,飛雲道觀。
白雲道姑坐在院子裏,抽著煙,等著爐子上的水燒好,水燒好了,倒進了洗臉盆裏,又摻了涼水,試了試水溫,端著水盆進了飛雲道長的房間。
“師父!該休息了。”
隨著一聲喊,桌前的飛雲道長還是無動於衷,亂糟糟的頭發好像是已經很久都沒有收拾了,使勁揉著自己的頭發,然後瞪眼喊道:“這不對,不對啊!這怎麼還不對啊!”
桌上。
是卦象,還有一根簽。
“還是下下簽?”
“嗯。”
“下下簽就下下簽了唄,師父你都好幾沒睡了,今早點休息吧。”
道長懶得理會她。
完全沒注意,身後的白雲道姑放下水盆的同時,拿了一條大拇指粗細的繩子出來。
“這要命的下簽,他怎麼可能……”飛雲道長呢喃著。
白雲道姑道:“您還盼著他出事兒啊!”
飛雲道長沒回話。
他當然不是盼著周蕭出事,隻是覺得奇怪。
雖被三大家族牢牢掌控著,可要本事,飛雲道長也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給周蕭帶來那麼大的麻煩。
在卦術上。
現在的夏國,他敢稱第二,是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的。
他對自己的卦術是相當信任的。
可這次,卻出了問題。
依他為周蕭測的卦來看,周蕭這次的事情,多半是成不了的,下簽更是預示著他這次的事情不僅成不了。
可能還會遭受血光之災。
可到了現在,還沒有應驗,這讓他多少有些懷疑人生了。
難道——
老夫算了這麼多年的卦。
都是假的?
其實——老夫隻是個江湖騙子?
煩啊!
飛雲道長撓著自己的亂糟糟的頭發,聚精會神地看著卦象,突然聽到白雲道姑:“抬起胳膊”。
他下意識抬起。
片刻後,隻看兩根繩子猛然一驚。
也不知怎的。
飛雲道長不得動彈了。
上身被一條身子給鎖了,還打了一個死扣,兩隻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拴起來的,又是一個死扣。
“夕。”
白雲道姑喊著。
然後,飛雲道長就看到他最疼愛的徒弟從桌子下麵鑽了出來。
敢情腳上的繩子是給她拴上的。
“鬆開,我你們兩個兔崽子,是要造反了啊!”
剛罵了一聲。
白雲道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膠帶。
緊緊貼在嘴上。
這下好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傻徒弟是要綁架他們傻師父。
“夕,你讓開。”
白雲道姑著,看徒弟讓開了,一把把飛雲道長扛起來,扔在了床上。
解開他頭上豎起來的發帶。
讓他躺在床上,但頭是在床沿邊兒上的。
白雲道姑一手扶著他的頭,一手撩起水打濕了他的頭發,“夕,去拿洗發水。”
“好。”
夕清脆應了一聲,跑去拿洗發水了。
床上的飛雲道長依舊是瞪著眼睛,他想不通啊,想不通這究竟是為什麼。
可現在躺在床上,身體不得動彈,就算他精神力再堅韌。
連一分鍾都沒用得了。
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