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荔歎了口氣。
周蕭卻是暗自竊喜,又發現了靈力的一項作用,而且這項作用對人體並無害,隻是看使用者的使用方式。
就像剛才,他隻是想要讓他們安心下來。
在他們呼入靈力的時候,這種靈力便會影響到他們的情緒,情緒波動較大的人更容易受到影響,反而像袁北那種人幾乎沒有什麼影響,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副麵孔,一種情緒。
不像許雯那樣。
擔心、糾結、竊喜、歡喜。
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當一種情緒占據上風的時候,情況當然就不一樣了。
房間裏氣氛幽靜,二人已經很久沒話了,互相思索著自己的事情。
時間已經不早,陳荔卻有些猶豫,她沒有一直在房間裏坐著,突然拿著周蕭的房卡出了門,去隔壁的房間將被褥什麼的都抱了過來。
“你在床上,我在地上。”她如此。
周蕭尷尬,摸了摸鼻子道:“我可以回去睡。”
“現在是你和我一起出差,我可不想你萬一出個事兒身邊卻沒人知道,還是這樣比較好。但你別誤會,我可不是沈薇,她能和其她女人分享你,我不可能,而且我對自己的頂頭上司完全沒興趣。”她側過身著,完全看不到她的神情。
就在話的時候,已經將被褥鋪在了地上,人也已經躺了進去,而且地方還正好,恰好擋住了整條路。
周蕭是無所謂的,和誰睡在一個房間都無所謂,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燈已經關了,床頭燈還亮著。
微光。
二人都還未睡。
玩手機的陳荔突然問:“睡了嗎?”
“沒。”
“那三個騙子,你真打算用他們?”陳荔還在糾結這事兒。
“嗯。”
“我剛才想了想……”她欲言又止。
“想了什麼?”周蕭問。
“沒有人是非黑即白的,也沒有任何的集團公司能做到一塵不染,我們確實需要袁北這樣的人。他是混江湖的老人,對一些事情肯定比我們自己還要熟悉,萬一遇上麻煩,他出麵或許更好用。”她不是在服周蕭,是在服自己。
盜墓賊,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要和這樣的人共事,陳荔心裏不舒服。
周蕭當然明白。
可有些事情,就是需要專門的人去做。
不做,他不安心。
陳搏龍調查他的事情,他可以裝著不放在心上,可私下裏的時候還總是會記起。
既然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偽裝,那就隻能找專業人士了。
這件事情不做,他安心不下。
陳荔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她隻以為周蕭這麼做是為了給公司找一些別致的人才。
周蕭沒有解釋,隻是:“明我要去見一見彭玉,你盯著他們,要是他們走了就算了。”
“嗯。”
“早點睡吧。”周蕭關掉了床頭燈。
“嗯。”
又是一聲。
清晨。
周蕭已經醒了。
但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倒不是因為陳荔和他睡在一個房間讓他想入非非,單純是因為這姑娘一晚上起來了十來趟,每次起來都是為了瞧瞧周蕭。
看來以後是得想個辦法把毛病已經治好的這個謊言通了,要不然她這樣一晚上起來個十來趟,她的身體可吃不消,這不早上都亮了,她也醒了,卻還是哈欠連連。
“再睡會兒吧。”周蕭勸她。
她沒話。
她是個挺倔強的人,這話真不一定會聽。
於是,和彭玉的相約改到了下午。
早上不出去。
就讓陳荔多睡了一會兒。
周蕭早上又和袁北聊了聊,他沒有離開的意思,但也沒有一定幫忙,二人隻是閑聊。
到了下午,周蕭去了李靜雯的工作室。
李靜雯不在,是彭玉在。
工作室環境要改善一下,彭玉主動請纓來當監工,幹脆就約在了樓下的咖啡廳見麵。
咖啡廳幾乎沒有客人。
現在不是周末,也不是休息日,這種下午是很少會有人來的。
彭玉坐在咖啡廳的鋼琴前。
周蕭進門的時候就聽到她在彈琴,現在一曲還沒有結束,可就算是這兩分鍾,周蕭似乎都等不了。
他忍不住道:“我並不想打擾你,可我實在是有要緊的事情。”
彭玉道:“有多要緊?”
周蕭道:“這件事情幫了我,最近我應該不會再煩你了。”
彭玉聽到這話,反而不話了,繼續彈琴。
難道,她還挺希望自己來煩她?
“昨晚上,去酒吧了?”彭玉繼續彈,也依舊在問。
“嗯。”
“那個姓許的騙子,是不是你帶走的?”她接著又問。
“……”
“馬家的人又不傻,也已經查到他們一行人在你那裏了,這個忙,我可幫不了你。”
“我隻是想打聽打聽他們的來曆。”周蕭道。
聞言,彭玉瞪大了眼睛,琴也不彈了,站起來瞪著周蕭道:“你不知道他們的來曆啊!”
“啊,嗯!”周蕭點頭。
“那你還帶走她!”彭玉真快瘋了,因為這麼個女人和馬氏五金結仇,周蕭你還真是敢做啊!
“……”
周蕭隻能解釋。
解釋了他和許雯的相遇,還有她撞破他和王超私下見麵的事情。
聽了這些,彭玉總算安靜了。
挑了個位置坐下,讓人掛了暫時歇業的牌子,原來她已經把這家店買下來了。
沒別的,不是她喜歡喝咖啡,隻是因為這咖啡店在李靜雯的工作室樓下。
坐在自己的咖啡館裏,她甚至都沒喝咖啡,而是要了杯紅茶。
周蕭也是。
“盜墓這行當上,厲害的人就那麼多,近些年來盜墓行當上少了不少人,可當年要起這行當中厲害的人,少不了要袁北,隻是我也沒想到這許喵喵的身後居然是袁北再給她出主意。”彭玉抿了口紅茶,緩緩著過往。
“袁北二十七歲的時候進了局子,三十二歲的時候放了出來,他這個人吧,星象占卜什麼都通一些,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他是道兒的老人,走他們那條道兒的,就沒他不認識的。”著這話,彭玉暗暗打量著周蕭。
周蕭知道她的想法,擺手道:“我可不是要走這條道兒。”
“那你是要做什麼?”彭玉挺直身子,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