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汪琴完這句話後,電話就掛斷了。
周蕭接連打了兩個電話過去,第一個直接被掛斷了,第二個幹脆就直接關機了。
為什麼?
“可能因為我是個混蛋吧。”
會把汪琴放在這個位置上,是因為周蕭從來沒拿她當什麼人物,心眼裏隻當她是個縱欲的機器,想用的時候過去用用,不想用的時候就這樣罷了,沒什麼多餘想法。
錢高義是對付陳紹的關鍵人物。
陳紹肯定也會盯著他。
周蕭知道,這個去盯著錢高義,和醫院打好關係的人,必定要選個自己不怎麼在乎的人。
因為出了事情,自己不心疼。
可真不心疼嗎?
養一條貓貓狗狗尚且有感情,更何況汪琴是個活生生的人。
得去幫幫她。
陳紹不會要了她的命,可去抓她的不是陳紹,是楊峰這個混江湖的,這種人最是沒有底線的。
沒有底線的人最可怕了!
二十分鍾前。
楊峰帶人追到了村子裏,他們一直都盯著汪琴的車,看到汪琴的車從一條巷道裏麵出來,自然追了過去。
那個時候,隻看到了一輛麵包車和兩個農民模樣的人。
旁邊有個豬圈。
過去探了一眼,看不到有錢高義的影子,這就繼續去追汪琴了。
可追著追著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老大,是咱們太快了,還是汪琴耽誤了,怎麼覺得距離突然就縮短了這麼多?”弟感覺不對。
楊峰也察覺到了不對。
從村子裏出來,就察覺到了不對。
從江州一直追出來,和汪琴之間的距離幾乎沒有縮短,可從村子裏出來之後就縮短了許多。
是什麼情況,值得讓汪琴稍微等了一會兒。
“糟了,是調虎離山,你們回村,追那輛麵包車,我繼續追汪琴。”楊峰連忙吩咐。
一聽這個,弟們嘿嘿一笑。
兩輛車掉頭去追了饅頭和泥鰍,楊峰則是去追了汪琴。
楊峰是個棄嬰。
從在福利院長大的他,學會了一個道理。
拳頭!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恰好那段時間的江州也特別亂,楊峰就一步步當上了混混,讀了幾年書,但連中學都沒有上過。
但他敢一句話,在江州地界上,他睡過的漂亮女人比任何人都多。
不是他貪吃。
是人總有一些愛好。
楊峰就愛好女人,尤其是那種風韻猶存的少婦,看到汪琴的第一眼,就徹底看上這個女人了。
少婦是最有味道的。
年齡不大。
漂亮。
尤其是初為人妻,還沒有生過孩子的那種,最是有樂趣。
楊峰開著車直追,看到前麵在修路,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以為汪琴會不知所措,在車裏等著,等自己追上來的時候,在車裏半推半就的成就一段好姻緣。
女人嘛。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來做這種事情。
但到了這個地步,應該也會手足無措了吧。
汪琴的車就扔在前麵。
但她不在車裏,人已經逃了,一麵在修路,根本過不去,下麵是一道特別高的河溝,無路可去。
另外一麵就是楊峰這麵了。
也不可能去。
左麵是一道山崖。
隻能去右麵了,右麵是一座山,山上有一條路,這條路一看就不是開發出來的,而是人走出來的。
這也是一座荒山,山上隻有稀稀落落的樹。
這座荒山就跟青霞村那邊的一些荒山一樣,是用來土葬的,山上有很多的墳墓。
楊峰慢慢爬著山,隨口啐了一口,直接吐在了墓碑上。
他這樣的人,對什麼都沒有忌諱,也別跟他談忌諱,他隻看兩種東西,第一種是錢,第二種是女人。
還沒爬上山。
楊峰就看到了前麵山路上氣喘籲籲的汪琴。
到底是個嬌生慣養的女人,爬山對她而言簡直就是折磨,這裏又無處可躲,連一棵能夠躲避的大樹都沒有。
看到汪琴,楊峰像一條凶狠的豺狼一樣撲了上去。
在這種地方,人再快也沒有豺狼快。
汪琴已經被楊峰追上了,楊峰一個猛撲,她連忙躲開,卻腳下一崴,倒在了一座墳包旁邊。
“你你跑什麼呢?又不要你的命。”
楊峰一隻腳踩在墳包上,就踩在汪琴的肩膀旁邊。
汪琴也不跑了,注視著楊峰淡淡道:“追上我也沒用,錢高義不在我這裏。”
楊峰笑道:“我知道,是豬圈旁邊的那兩個人帶走了。”
汪琴暗暗覺得不對勁兒,問道:“這麼看來,你追上我,是有別的要求。”
楊峰道:“沒錯,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要不然周蕭也不會讓你去盯著錢高義了,用錢一點一點疏通關係,直到帶走錢高義,確實有些手段。”
“如果你隻是想要誇我,沒那個必要。”汪琴打量著四周,想要看看周邊有沒有人,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脫身。
楊峰看出了她的想法,道:“今不是清明,也不是七月十五,這裏沒有人。”
汪琴不話。
“你是周蕭的情人吧?”楊峰突然了這麼一句。
汪琴依舊不吭聲。
“他讓你來做這種事情,看來還是很信任你啊!”
“這和你有關係嗎?沒看出來,堂堂的楊峰居然喜歡管這種事情,被你追到了是我倒黴,要殺要剮要怎麼樣,你動手就是了,但你要是想從我這裏問到周蕭的一些事情,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你也瞧見了,周蕭待我就是這樣冷漠,我是死是活,他全然不在乎。你覺得他會有什麼秘密能告訴我嗎?”
汪琴看得明白,十足明白。
“我對周蕭沒興趣,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汪琴問道。
“對你!”楊峰萬分清晰的吐出了這兩個字,“跟了我,我不會讓你受苦的。”
汪琴突然笑了,迎著楊峰的目光,萬分堅定的道:“抱歉,我跟了周蕭之後,答應過他一個條件,我不會讓任何的男人再碰我一下,一根指頭都不會。”
她確定了。
確定對方不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她緩緩站了起來,一隻手放進了手提包裏,挪著步子緩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