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沒有開口,剛才半神被殺那一幕,實在太震撼了。
陳山河也露出忌憚之色,自己上去恐怕也難討好。
萬一重傷了,那就給自己這一邊帶來嚴重傷害。
陳重抱起孩子,轉身到了門口。
陳長天這才想起了什麼,急忙道:“無名,那是陳重的孩子,把他們留下來吧。”
陳重笑了笑,問道:“小天,小豆,你們願意跟隨誰?”
這個話語,最好還讓他們回答,才能讓這些人死心。
“我願意跟師父。”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地回答。
陳重沒再多說,離開了院落後,就去了祠堂。
站在小屋之內,看著祖宗的牌位,雙眼不禁變得通紅,淚水也有些模糊。
“父親,竹亭爺爺,我不能再守著家族了,繁榮與敗落也好,自有定數。”
就像是朝代的興替,任誰有滔天的能力,也無法保持長久。
“爸爸,你怎麼哭了?”陳小豆仰頭,始終抓著他的大手。
她一直謹記著在眾人麵前喊師父,到了沒有人時就叫爸爸。
陳小天回答道:“因為爺爺不在了,他心裏很傷心,我也不高興。”
他倆大眼睛中噙滿了淚水,與自己父親的難過感同身受著。
陳重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道:“走,咱們換個住處!”
“那媽媽呢?”陳小豆道,“她還說不讓我們離開這裏。”
“放心吧,我到時候跟她說一聲就行。”陳重思考著應該把他倆安排到哪。
最安全的地方還是交給母親,畢竟自己有事情沒有做完,不能常帶在身邊。
留到家族,對於他來說已經不放心了。
陳長天變化無常,萬一作為要挾是他不想見到的。
給姬月打了電話後,沒想到她居然還很興奮,這讓他還頗有顧忌。
在聖域一方更別扭,可她好歹是自己的母親,哪會對自己孩子不利?
在陳家簡單收拾了一下,默默地駐足片刻。
對於家族成員的想法也理解,在命運麵前會讓他們綁在一起,但利益不也是自身命運?
他隻是心累了,好像猛地又回到了三年前,見到了族人那醜惡的嘴臉,不想再麵對。
與曾經不同的是,那些人也很難再影響到他了,這就是實力蛻變造成的影響。
“陳無名。”齊琳走了進來,一臉歉意道,“今天鬧得不愉快,是長天沒辦法了,希望你能理解啊。”
陳重清楚她是來當說客的,還不想擁有強大身手的他,搖了搖頭道:“我今天對你們很失望。”
這個女人也很惡毒,剛才的翻臉還曆曆在目,此時卻能表現得極為慚愧,實在會表演。
齊琳剛想說什麼,楊君寶走了進來道:“呦,齊琳大小姐在呢。”
齊琳立即警惕道:“你來做什麼?身為陳二少的師兄,不來幫助我們,卻為了貪圖美色,倒戈向陳山河那支,對得起自己師弟的英靈嗎?”
楊君寶看了陳重一眼,悠悠道:“我是師兄不假,但就必須要站在你們那邊嗎?到了最後再被你們算計死?那可就太憋屈了。”
這一通接著陳無名的事反諷,使得齊琳半晌開不了口,隻有冷冷道:“你趕緊離開這裏,祠堂不是外人來的。”
楊君寶毫不在意,笑嗬嗬道:“你都是我貪圖美色了,我好歹也是陳魚的未婚夫,怎麼能算是外人?”
他一手捧起陳重的牌位,不由地哭道:“師弟啊,還記得那年我們相逢,就有一種心有靈犀的感覺,到了現在已有十多年,你怎麼突然就走了,我都沒來得及看你,甚至沒有送上過一朵小黃花……”
陳重瞧著他的模樣是要有多假有多假,聲音好像是在催命,趕忙打住道:“等等,別哭了,好歹掉點眼淚吧?”
“額……”楊君寶頗為尷尬道,“這是哀莫大於心死,不能用眼淚來區分人的情感,當年我為了天空之城也是盡心盡力,可惜沒趕上……”
陳重恍然了解了,他這是有意想來邀功了,從而想讓姬月放棄對他的追殺。
兩個小家夥被他滑稽的模樣逗笑了,陳小豆一臉好奇地問道:“師父,他是誰呀?為什麼……”
“我,你還不知道嗎?”楊君寶一下將她抱了起來道,“我是你的師伯,你們父親的師兄,上次你們媽媽遭受到壞人的欺負,還是我挺身而出的。”
陳小天疑惑道:“真的嗎?我怎麼不知道?”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問問你們的父親呀。”楊君寶道。
他倆沒有防備之心,同時轉過了頭,看向了陳重。
“或者問問,你們的師父。”楊君寶緊跟著補充。
陳重不禁冷笑,對方明知道他不方便暴露自己,就通過此套路來暗中要挾,真是好手段。
“這死胖子的確是師兄,但是臉皮相當厚,城牆都比不了,你們的父親可對他沒有啥好感。”
陳小豆緊跟著就在他的臉上捏了捏,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果然很厚。”
“哎呀呀,你這小可愛真淘氣,可別聽他正話反說。”楊君寶對這女童相當喜歡,忍不住親了一口。
陳小豆立即就蹬著小腿要下來,一臉哭相道:“你怎麼能親我?我不想理你……”
“快放開我妹妹!”陳小天在低下就掏出了木刀子,就在他的腿上刺著。
“真是奶凶奶凶的啊!”楊君寶倒是不疼,也被他倆的反抗害怕了,生怕惹得生氣了。
陳重能看得出兩人並不討厭胖子,否則就是生人勿進的神色。
齊琳卻充滿了危機感,沒想到這家夥一下就融入了對方,自己都沒有這麼快做到。
“陳無名,我有話要對你講!”
陳重笑眯眯地問道:“你說吧,我聽著,但要是想讓我留下就算了,我正打算走了。”
“這個不方便讓外人知道。”齊琳講道。
“好吧,胖子你帶孩子出去玩一會,就在院子呆著。”陳重後一句話語比較重。
盡管知道他不會有不軌之心,但打個預防針是有必要的。
“好的明白!”楊君寶大大咧咧道,“看見了吧,你們師父如果不相信我,怎麼能放心交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