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重回到房間後,就躺在了床上,翻來翻去睡不著覺。
陳竹亭這一受傷,如果一直不出來的話,自己跟著瞎子王者會不會出事?
剛才他莫名展現出的陰森,使得他直覺會對付自己。
這直覺可不是憑空來的,自己也是靠著敏銳的洞察力,才能活到今。
內心掙紮了一會兒,隻能浪費三個多月時間,還是離開吧。
讓陳竹亭傳功,自己就算死不了,對於這位戰神來,也是極大的傷害。
隨後起身,就悄悄走了出去。
上次逃跑時,見到他站在大門外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這回並沒有人。
剛要打開門。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你要去哪裏?還想逃走嗎?”瞎子王者道。
陳重轉身道:“我不想讓你的主人,因為傳功成為廢人,或者死亡,你就假裝沒有防備住我跑掉了吧。”
瞎子王者搖了搖頭道:“不行,這是他做出的決定,我就要服從。”
“你難道就這麼狠心嗎?”陳重道。
“所以要讓你練習好吐納,做好前期的基本工作,這樣就不會出事了,”瞎子王者道,“你再不回去,我就要動手了,我可不會對你仁慈!”
陳重歎了口氣,便走了回去,轉而道:“明,我們做什麼?”
“你練幾吐納,然後再將傷疤去除了,接著就要練挨打的功夫。”瞎子王者道。
陳重疑惑道:“挨打?我覺得我並不需要這個功夫。”
“那是在用藥水重塑你的筋骨皮,並不像你想得那麼簡單。”瞎子王者道。
陳重無奈隻有接受,回去後倒是心態放平和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練習了幾吐納之後,又進行了機器去除疤痕。
如此反複,又過了四個月,已經呆在這個院子裏有半年多時間了。
從開始的棉衣,逐漸變成了短袖,露在外麵的皮膚,也變成了白色。
還有一些疤痕沒有處理,但再過幾,應該就會徹底消失了。
而瞎子王者除了對待他時,動作粗魯了些,倒也沒有其它的舉動。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今上午突然刮了一陣風,不少灰塵垃圾都飄蕩了院子裏。
京城的環境雖然這幾年治理的不錯,但偶爾也會有沙塵暴產生。
陳重看著窗外漫的黃色,心裏不知多少事也被卷走了。
一直到了下午,才停下來。
太陽很快也露出腦袋,光和熱灑在了大地之上。
“你去,把院子裏的垃圾掃一下。”瞎子王者很不客氣地踢了踢他。
陳重正盤著腿,被如此對待,有股被羞辱感,冷淡道:“你怎麼不去?”
瞎子王者道:“我是瞎子,我能看到嗎?”
陳重有些生氣,這幾個月老被這家夥欺負,在外麵就算被攻擊,也都能還回去。
自己現在什麼也不是了,就可以如此對待了。
“怎麼,你是瞎子你就有理了?我還是陳家二少爺!我覺得你有必要對我態度恭敬點!”
瞎子王者嗬嗬笑道:“你不是早已脫離陳家了嗎?你現在隻能是寄人籬下,還有一個道理,我猜你早就明白了!”
“……什麼道理?”陳重問道。
瞎子淡淡道:“誰的拳頭厲害,誰是老大。”
“行!”陳重沒脾氣。
他現在估計連個黑鐵都打不過,怎麼能打得過王者!
戴上草帽,拿著掃帚就在院子裏清掃了起來,蕩起的灰塵,使得他忍不住咳嗽著。
瞎子王者站在門口道:“都你陳重聰明,連掃地都不會?不知道要灑點水嗎?我看你就是一個廢物。”
陳重也無心與他懟了,懟了好幾個月,幾乎都以失敗而告終。
弱者是沒有能力進行狡辯的,因為發出的再有道理,也會被強行扭曲了。
當然灑水這點自然明白,隻不過忘記了。
端來水灑了一片後,又掃了起來。
此時樹上忽然響起了知了聲,這讓他有點想起了時候。
大院裏的人都不喜歡它,但他卻喜歡,這讓它感到格外的悠閑與放鬆。
突然樹枝響動了下,聲音戛然而止。
陳重跑了過去一看,知了落在地上成了稀巴爛,旁邊落著一顆石子。
不禁轉過頭道:“你把它弄死了?”
瞎子王者平靜道:“我不喜歡吵鬧聲。”
“你真是心理陰暗!”陳重冷哼。
瞎子王者道:“如果你是瞎子,可能還不如我。”
陳重沒有再回應,在地上挖了一個坑,將知了的屍體給埋了進去。
他當然也不是發善心,有純粹無聊之意。
這時大門被拍響了。
瞎子王者就走了過去,將之打開了。
外麵傳來一個聲音道:“有位姐想給二少爺上柱香,請問方便嗎?”
“方便。”瞎子王者就側了一下身子,示意他們進來。
陳重將草帽壓低了下,聽出了來人的聲音是陳光北,微微抬眼看著。
他們或許以為他隻是一個下人,並未注意這邊的情況,徑直向裏麵走去。
那個女人穿著寬鬆的衣服,似乎也把自己包裹了起來,看不出姿態。
“是誰會來找我?”
這幾個月倒是見過幾個人,有就是京城來的人。
比如霍宵婷、陸潮生、史大少,刀鋒等等。
他的公司沒讓離開,也算是一股未來力量。
還有江城的各家族,蘇家、林家,吳家、袁家等等。
他們抵抗住了武道會的力量,站穩了腳跟,不過因為那場地震太大,還是波及到了一些產業。
到這裏,就讓他一陣傷感,是袁柔也來了。
自己算是傷害了她的心,她當時抱著牌位哭著不放,會堅定他的意誌行醫治病的。
不由得歎息,也很慚愧,自己對她的傳授並不多,不是一個合格的教導者。
幸好是有一個與他不相上下的前輩,成為了她的老師。
也有外國人也來了,很多都是他不熟的人,隻能談過生意。
對方對他表示敬佩之類的,一個個還都鄭重地鞠著躬。
要不這些外國人賤呢,不打疼他們了,他們就不會放低自己傲慢的姿態。
當然據還有瀛國人想來看他,被陳家拒絕了,就他對二少爺發動刺殺最多,也擔心他們不懷好意。
這就讓陳重覺得陳家有些氣了,估計他們看見他的牌位,恐怕得跪在地上磕一個。
還有夢露也來了,這位在米國相當有地位的大明星,也表現得如同個淚人。
倒是沒算白保護她,也不知道那位支持她的那位大人物是否成功了?
不過這已經與他沒有關係了,不禁深深再次歎了口氣。
陳重邊掃著地,邊看向祠堂裏麵。
這位女人,似乎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