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陳重頓時驚喜了,馬上大笑道,“大哥,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經積攢夠四個瓷片了!”
“什麼?你找到了第四個瓷片了?”趙術吃驚。
別人獲得都是千辛萬苦,而他似乎就像是輕而易舉一樣。
“在你之前來的一個胖子是我師兄,他在瀛國皇宮裏麵偷了一個瓷片,交給了我,”陳重很興奮道,“老婆,你有救了!擁有兩位哥哥,真是我的榮幸!”
“在瀛國皇宮偷了瓷片?”趙術又是驚了一下道,“你這位師兄不簡單呀,他起碼是王者段位吧?”
“額……”陳重講道,“他隻有大師的段位。”
“大師?”趙術瞪大眼睛道,“這可不能,我不是在吹噓,瀛國雖然是一個國家,但那裏的武道強者也排列世界前幾,一個低等級的大師,怎麼能安然無恙地出入皇宮?”
“那我就不清楚了,或許他有幫手吧,他還中了人麵蛛毒。”陳重道。
“人麵蛛毒?”趙術自語道,“那瀛國人是想釣魚嗎?”
陳重沒有管這些,便道:“你來看看,反正他是給了我了……”
趙術跟著他走到了一間房子,問道:“是右邊角的那個鐵箱子?”
“是呀,大哥一眼就認出了。”陳重笑道。
“箱子是開著的。”趙術道。
“什麼?鑰匙在我身上,而且很難解開的……”陳重蹲下身子一摸,內心隨之一沉,箱子果然開了,“有誰進來過?”
盡管有所猜測,還是不敢相信。
趙術馬上有所意識,也急忙蹲下一看道:“那瓷片被人拿走了?是你那個師兄?”
陳重猶如晴霹靂一般,腦袋發著懵,心仿佛被一隻大手捏住了,疼痛萬分。
原來剛才胖子人有些時候得想著自己一點,原諒他,對不住等,就是要偷瓷片了……
把他當成了真正的朋友,知道了是師兄弟的身份很開心,為他安排躲藏地,不顧生命安危地救他,倒頭來卻進行了欺騙。
“對不起大哥,我把你給我的瓷片弄丟了。”
“唉,我的瓷片丟了就算了,隻是弟妹的病救助的希望就更渺茫了。”趙術遺憾,並沒有責怪他。
“老婆,對不起,我對不起你。”陳重的胸口一陣發悶,突然哇的一口吐出了血,暈了過去。
“老公老公!”蘇紫瑩要下來抱住他。
趙術歎了口氣,抱起他放在了床邊道:“他是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謝謝你大哥,謝謝你……”蘇紫瑩的淚不停地流著。
趙術問道:“你知道那個胖子的模樣嗎?是否有他的錄像,讓我看一眼,我去將瓷片給追回來。”
蘇紫瑩馬上叫傭人帶他去了監控室,隻是一無所獲。
胖子的所有行蹤全部完美地避開了攝像頭,有也隻是一個側身。
“這人不簡單,表現得不像是大師水平,”趙術臉色有點凝重道,“你能畫他的人像嗎?”
“可以。”蘇紫瑩也有些底子,畫得還有幾分相像。
趙術收了起來道:“人跑到哪裏去了,猶如大海撈針,希望我能找到他吧,等陳重醒來,告訴他不要著急,吉人自有相,我很看好你們,我走了。”
“我送送你大哥。”蘇紫瑩將這位超凡大師送了出去,本想叫住他,讓他來對付那個陳大柱的。
又忍住了,陳重還有自己家族的責任,為了她都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何況這位結拜大哥都打不過苗霜寒,那陳重的父親就更遠遠不是對手了,怎麼能為他們招惹強大的存在?
蘇紫瑩坐在床邊,一直靜靜地望著這張深愛的臉,思緒萬千,回想到了種種甜蜜與苦澀,就心海難以平複。
到了下午,黃淑芬將飯做好讓她吃,也沒有什麼胃口。
黃淑芬已經換好了衣服,準備了一個包裹,哀歎了一聲道:“瑩瑩,我們該走了……”
蘇紫瑩低頭親吻了陳重的額頭,想要把他的樣子映入腦海,擔心哪一會忘了。
卻不由得流出了兩道眼淚,將一封信塞進了枕頭底下,努力搖著輪椅出了門。
兩人默默地向前,蘇府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此刻都分外的溫柔,讓她們留戀。
“姐、夫人,你們要出去嗎?”管家站在大門外。
蘇紫瑩意外道:“華叔,已經沒有來人了,還不休息一下嗎?”
“過年的事情多,不定還有人拜訪,我得盯著一點,不能出了岔子。”蘇裕華負責道。
“辛苦你了,”蘇紫瑩隨即回答道,“我們先回一趟別墅。”
“哦,我讓車送你們過去。”蘇裕華馬上要招呼司機過來。
“不用了,大家都過一個好年吧。”蘇紫瑩帶著眷戀地了一句。
不遠處正有一輛黑色的轎車等著,好像已經停了很久了。
陳大柱站在車旁,就像一個普通人,但了解他的人都明白,他請的人沒有敢拒絕的。
母女二人到了跟前,就上去了,車隨即發動,互相之間沒有講話。
黃淑芬顯得很是畏懼,不知要去哪裏,本來她是不用過來的,人總要為愛付出。
“大管家,你會殺了我嗎?”蘇紫瑩開口問了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在前麵坐著的陳大柱問道:“蘇姐為什麼這樣問?”
蘇紫瑩的目光緊盯著他道:“因為陳重到了苗疆,你們並沒有來幫忙,就是想要借刀殺我,苗霜寒也肯定不敢殺了陳重,而我和我的孩子死了,才能以絕後患,將來就少了爭奪家族的可能。”
陳大柱沉默了片刻道:“蘇姐,你讓我高看一眼,不過此時想多了,殺你,不需要這麼麻煩,我隻是把你送到國外,這樣二少爺將來也不會太恨老爺。”
“國外?”母女二人對視了一眼。
其實就算不殺蘇紫瑩,以寒體之症作用之下,她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人家也的確不用動手。
兩人朝後看了眼,就要永別故土,永別所熟悉的一切,與所愛的人了……
陳重的心胸猶如壓著巨石,醒過來後,還在陣陣發痛。
卻感到臉上濕濕的,手擦了一下放在了嘴裏,有一點鹹,是汗水嗎?
四周一片安靜,沒有人。
一直在回想,胖子把瓷片給了他,也隻是為了避免再次被追殺時搶走,而如此做也可以換取他的信任,到了合適的時機再拿走。
胖子那麼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的瓷片,把進入八卦門從而變強當成追求,又如何會真心給予?
陳重不禁痛恨自己很傻很真!又馬上想到此時趙術出現的動機。
就算八卦門找到了,不需要鑰匙,得利的也是這位超凡大師,他武道身手強大,更可以捷足先登。
可對方又不知道他已有了第四個瓷片,並且提前主動要留下那個盒子的……
陳重頭腦亂糟糟的,痛苦與憤怒在排斥著,從床上下來不由得叫道:“老婆,老婆……”
沒有回聲,心想著出去了,便到了院子裏喊,顯得那麼空蕩。
不由得將蒙著的布摘了下來,眼睛還有些不適,不過漸漸看清了。
地上殘留著放完的鞭炮,在地上的方磚縫中沒打掃幹淨,倒是別樣的點綴。
一邊的燈籠也亮了起來,門上的春聯是那麼整整齊齊,那家庭幸福的橫批使得他的臉色溫存,依稀看到與蘇紫瑩貼對時的情景
傭人這時走來道:“族長,姐與夫人去別墅了。”
“哦。”陳重剛才突然升出的一種奇異心理,放鬆了下來,“之前我請進的那人呢?”
“他拿了姐畫的你師兄的圖像離開了,還吉人自有相,讓你不要著急。”傭人猶豫了一下道,“族長,我見你師兄進側室了,他給你那東西,我沒有稟告……”
“我知道了,這不怪你,放寬心吧。”陳重應了一聲,心又擰了一下。
胖子把拯救蘇紫瑩的一個希望拿走了,他忽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
開車回到了別墅,大鐵門關閉著,推開進去之後進了家門,設施基本回歸了原位,好像母女二人正蹺腿在茶幾上,兩人都顯得很神奇,卻非常的真實。
陳重揉了揉眼睛人並沒有在,沒有呼喚。
隻是每個房子都轉了一遍,又上到了二層、三層,隻有清冷的家具。
“或許是去了棚戶區,我到那裏找找……”
隨即又開車到了那裏,因為有門禁,從而下來走了進去。
街道上很幹淨,家家戶戶貼著春聯,有的也掛著紅燈籠,隱約能聽到裏麵家人談笑的聲音。
陳重到了自己這個溫馨的家,門上有鎖,卻仿佛聽到了裏麵傳來婚禮三拜的聲音。
又想到了每次晚上回來,她裹著棉被露出個腦袋,昏沉地等待的模樣。
她是一個驕傲而不低頭的人,結婚以來雖然屢屢為難他,他能感受到她的情感。
“陳重,你在哪,陳重,你在哪裏,我要與你死在一起,我愛你,我愛你……”
“就我們兩個吧,我做你的眼睛,如果我累了,你來做我的腿怎麼樣?”
“陳重,你答應我,從明開始你要做到一直快樂,不允許傷心流淚。”
陳重沒有流淚,卻目光格外明亮,已然明白了蘇紫瑩離開了,臉上濕濕的,分明就是她留在他臉上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