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柔見幾個老漢走了,隻剩下了那個牛村的,正在與人話,不解地問:“師傅,你為什麼我們是畫家呢?”
“嗬嗬,”陳重笑笑道,“現在各地出現患者,已經宣布禁止使用無煙煤了,
如果再出現,一定將被問責,所以都會隱瞞,咱們以醫生的身份去,恐怕不會被歡迎。”
袁柔明白了,原來不是想去哪看病就可以去的,什麼事也並非想得那麼簡單。
不一會兒,一輛麵包車果然停在了路邊,上麵下來好幾個人。
陳重和袁柔還沒上去呢,忽然出現幾個人又擁了進去。
望著裏麵擠得滿滿的,這還用坐嗎?
司機下來幫人將東西從後備箱拿出著。
剛才那老漢湊近道:“貴生,這兩人是畫家,要到咱們村畫畫,車壞了,想坐上你的車過去。”
司機貴生轉過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是兩個城裏人,講道:“十塊錢一個人!”
老漢不免有點著急,剛才他給兩人是三塊,這明擺的是坑人的。
陳重手抓在他的胳膊上,微微一笑道:“兩個人十五塊錢吧,我們都剛畢業。”
“行!”貴生對著裏麵喊了一句,“都擠一擠,還有人上呢。”
陳重對老漢感謝了一番,送給了他一盒和下。
袁柔聲道:“師傅,他們也都不容易,你怎麼還搞價呢?”
想到從農村將人拉到縣城是五塊錢,到鎮上三塊。
一車十幾個人,每來回一趟,還做著其它工作,一共也賺不了多少錢。
陳重道:“柔,今你出來很對,多接觸一下社會,他這來回一趟,一個月就三千多塊,
剛才聽司機在工廠當焊工,比較清閑也得有三千塊錢,這比城市裏許多人都強了,有的在工地幹活的,很多都超過了上萬塊。”
袁柔驚訝了一下。
“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他在這個地方宰客,不定見我們錢財外露,就對我們起了懷心思,再厲害的人也要謹慎。”陳重教育。
袁柔若有所思,可謂上了一課。
這時裏麵的人騰出了位置,貴生在催促兩人上車。
是在後座的一角,隻容留出一個位置。
其他人都是互相坐在身上,就連副駕駛都擠著三個人。
陳重先坐在那後,就示意她坐在腿上。
袁柔很是不好意思,但是沒辦法,就扶著前麵的靠椅慢慢坐了下去。
忽然整個人一僵,腰部被師傅的雙手給環住了。
“坐穩了,要走了!”貴生來了句。
這車似乎有毛病,向前慣性了兩下才開,讓車裏的人晃動了兩下。
袁柔盡管也晃了,卻被牢牢地扶著腰,而沒有被摔到一邊,但扭動得更讓她臉紅。
很快車裏開始聊起來了,伴隨著濃煙陣陣,使得她忍不住咳嗽了出來。
車窗可能有問題,或者冷凍住了,也打不開,隻好用衣服擋著,還是難以掩住。
“年輕人,你剛才給那老漢的是啥煙?”旁邊的中年男人問道。
他抱著一個留著紅色波浪發的中年女人,那手在褲襪腿上動作不斷,後者隻是佯怒並未生氣,看得出兩人還並非夫妻。
眾人也都嘻嘻哈哈的,仿佛對這現象見怪不怪。
陳重回答道:“白沙煙。”
“白沙?我咋沒見過?多少錢一盒?”那中年男人問道。
“三塊錢。”
“要抽就抽好煙,我這十塊錢的黃金葉來一根冒冒?”
“嗬嗬,不用了,車裏煙味大,咱們爺們聞了沒啥事,還是尊重一下女人吧。”
那中年男人詫異了一下,就將煙給搓滅了,另外幾人也相繼把煙滅掉了。
其她女人顯得驚訝,她們都勸過這些漢子別抽煙了,這個城裏人一就管用了。
也確實並非中年男人意識到要尊重人了,而是人在麵對更高級的環境時,羞恥心在作怪。
煙味漸漸淡去,重新聞到新鮮空氣,袁柔也是喘了口氣。
“你你是畫家,怎麼這麼窮,一個月能賺多少錢?”中年男人腿上的女人眉眼上挑。
“這個不能用工資來衡量,有時候不賺錢,有時候一個月隻賺幾千塊,如果運氣好,一張畫就能吃個許多年。”陳重道。
“春秋大夢還是少做,你還不如到工地當個工,一個月掙個四五千實在。”那女人明顯看不起。
轉而這些村民又聊起了要置辦房子了、工資增高等話題,用著一副了不起的語氣。
接著又聊到了誰家又煤煙中毒了,誰家嚴重得快要死了。
陳重隻是在一旁聽著,並沒有插嘴。
山路不大好走,車輛就搖搖晃晃的,幸好兩人不暈車,否則得把吃的東西吐出來。
大概過了不到一個時,貴生道:“牛村到了。”
兩人將行李拿下來,前麵已經不通行了,得自己走過去。
見車走後,袁柔揉著後翹的部位,一動不動地麻了。
剛才旁邊的中年男女也下車了,他們提著大包包,也沒理會他們就走到了前頭。
大概過了半個多時,到了村口。
有一群人正在蹲在土牆下聊,見到中年男女來了,就問著買了什麼。
跟著後麵的二人,袁柔已經氣喘籲籲了,一直咬牙堅持著,生怕被看輕。
陳重上前詢問道:“大爺大娘們,我是一個畫家,想在這裏呆兩畫畫,能借助你們誰家兩嗎?”
幾個大娘正要開口,那個中年女人這時提醒道:“他們倆可沒有錢。”
於是都紛紛不再理會,轉而又聊起來了。
陳重感到納悶,村裏人不是很質樸的嗎?怎麼一提沒有錢就不理會了?
於是道:“我給你們一人一百塊錢一,行嗎?”
一個大娘道:“我們這都快成旅遊景點了,很多人都來,起碼得掏兩百塊錢!”
陳重微微訝然,怪不得司機多要錢,這裏有什麼好地方?”
“一百塊錢來我家裏頭吧。”坐在角落的一個老漢出聲,眾人對這打破行規的人沒有不滿。
兩人帶著疑問跟著過去之後,就明白了。
這地方也是論位置的,老漢住的是在村後的山腳下。
不管怎麼也有落腳的地方了。
“我這裏一共兩個房家,你們兩口住南房,我給你們生煤煙。”老漢著為客人忙活起來。
袁柔偷偷看了眼他,想不到一來就要住在一個房裏,還是在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