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獲得好感,走進門診院,裏麵打掃得倒挺幹淨的。
施徑深問道:“玉秀,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那爺爺又不給你零花錢了?看吧,最疼你的人還是我!”
“不是,”施玉秀看了眼陳重,躺在躺椅上道,“是他有事要找你,我來帶個路。”
施徑深頓時明白剛才這年輕人的舉動了,故意沉著臉道:“子,你蠻有心計的,我本人錯了就是錯了,故意討好我,殊不知會弄巧成拙了?”
“……”陳重沒想到這老頭這麼無恥。
不禁詛咒他幹那事時興奮過度,死在床上。
“二爺爺,聽到你這樣的話我很欣慰。”石玉秀目光轉動道,“他確實很有一套,爺爺十分喜歡他。”
“哼,”施徑深不由得冷聲道,“可惜我一向與施淵博喜歡的相反。”
陳重既然來了,豈能會輕易離開,忙道:“施大夫,你開個價吧,多少錢你肯幫助?”
施徑深挑眉道:“我治病從來不為了錢。”
“一百萬,不管你是否能治療。”陳重直接道。
施徑深意外他的出手大方,還是搖了搖頭。
“一千萬!”陳重沒有廢話。
“你走吧,我已經知道你很有錢了,但我也得很明確了。”施徑深似乎帶著諷刺。
陳重凝眉道:“治病救人,是醫生的職,這樣拒絕了,對您的名聲也不太好吧?”
“嗬嗬嗬,”施徑深輕輕笑了笑道,“你認為我是一個在意名聲的人嗎?”
陳重有些不出話,他去發廊的事情顯然家裏人都知道,又他脾氣不好,那肯定也是不在意別人想法的人。
陳重沉默片刻道:“你可以不在意名聲,但你身邊的人希望你在意。”
施徑深愣了一下道:“子,你挺能的,過來讓我為你把把脈。”
陳重不明白他的意思走了過去,手腕翻了過來。
施徑深見他擺放的正是位置,也很對脾氣,搭上去號了號,驚訝道:
“沉穩有力,這是非常健壯的身體,玉秀,你爺爺喜歡他,不會是想讓他當孫女婿吧?模樣也不錯。”
“二爺爺,你什麼呢?”施玉秀有些臉紅道,“他都已經結婚了,喜歡他是因為他拯救過江城的幾大醫院。”
“拯救過幾大醫院?”施徑深似想起了什麼道,“你就是那個大名鼎鼎江城第一醫師?”
“這稱呼過譽了。”陳重謙虛道。
“不管是否過譽,能得到施淵博的賞識,那是差不離了,你這麼厲害,還有看不了的病?”
施徑深很好奇,實際上江城出現肺病時,這麼大的事還請他去過,也表示無能無力。
這個年輕人卻做到了力挽狂瀾,那著實不簡單。
“沒有人是全知全能的,我老婆生寒體,最近一段時間顯得嚴重了,整個人的溫度是冰涼的,血管也顯現出了藍色,行動也顯得不便。”
陳重的時候心情都是陳重的,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先寒體之症?”施徑深也皺起了眉頭,搖搖頭道,“我也沒有辦法治療。”
陳重歎了口氣,抱著希望而來,看來是要失望而歸了……
正要離開,忽然門口進了四五個人,抬著一個擔架道:“施老頭,你要是再不賠錢,我們一家就與你拚命了!”
施徑深見到來人,臉色有些變了道:“你們還真是沒完了,我過那條腿不是我治壞的!”
“我兄弟就隻去了你這家診所,他摔傷了隻打一針破傷風就好了,你卻塗抹了其它藥,直接導致他站不起來了,理何在?”
“我已經給了你們十萬塊錢了,”施徑深顯得無可奈何,“這是訛得沒完沒了。”
其中一個壯漢上來就揪住了他的衣領道:“這在大醫院持續的醫療費用,十萬塊錢夠個屁,
還有他的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孩子上學的費用,以後人生的費用,難道不都該賠償一下嗎?”
施徑深雖然脾氣不好,但是遇到了這種人,他也沒辦法,直道:“那,要賠多少錢?”
“五百萬,以後我們不會再找你!”壯漢幹脆道。
“這麼多錢,我從哪裏弄,我平時治療都不賺什麼錢。”施徑深嚇了一跳。
“哼,”壯漢冷聲道,“你不是有一個當第一院長的哥哥嗎?他這些年肯定貪了不少錢,你隻需要給他打一個電話就行了。”
施徑深聽了,隨即麵無表情道:“那既然你認為我治殘了你兄弟的腿,那你也把我打殘吧。”
壯漢沒想到他忽然變得這麼決絕,以為是裝的,便道:“你別以為我不敢,你這老頭都快入土了,能與我兄弟比嗎?弄殘了你,我還將會要錢!”
施玉秀見莫名其妙來了這些人,要賠償醫療事故,這種問題就算報案也是難處理的,急忙道:“陳醫師,你快救救我二爺爺。”
壯漢正要揮拳,忽然就感到自己的手腕很疼,原來是被一個年輕人抓住了。
陳重淡淡道:“有事解決事情,不要動手,這樣隻會把問題複雜化,對嗎?”
壯漢見他氣度不凡,盡管吃了一個虧,但還是忍住道:“你是他什麼人,想怎麼解決?”
“我也是一個醫生,你不介意我為你兄弟看看吧?”陳重問道。
壯漢一夥人主要是來要錢的,也不想找事,擔架上的同夥經過了藥物的偽裝,是根本看不出來的,所以不用擔心。
施徑深見自己被鬆開,歎了口氣道:“你不用檢查了,他的腿的確是廢了……”
他一瞬間想到了曾經治療死人,父親被氣死的一幕,當時他也是沒錯的,但偏偏遭到了誤會。
陳重沒有吭聲,蹲在了地上,用手翻動著擔架上的人,隻見他的腿上有一條傷口,這倒是真的,隻是……
“這位兄弟的傷是怎麼導致的?”
擔架上的瘦子不耐煩道:“在工地掉下來,一下劃到了鋼筋上。”
“那這不像啊,”陳重著道,“鋼筋劃到那傷口應該是呈現磨爛狀的,而你的卻非常平滑,而且還有幾處戳口,有點像人工製造的痕跡……”
施徑深當時隻顧著看病,卻忽略了這一現象,頓時明白了什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想賠錢,故意胡八道嗎?”
“你嗎的!信不信我撕爛你那張嘴?”
壯漢一方心中一驚,紛紛圍了上來。
陳重顯得很無辜道:“幾位大哥們,別激動,我也隻是像而已,難不成做賊心虛了?”
壯漢惡狠狠地瞪著他道:“我們做賊心虛什麼,他的腿就是廢了,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讓我繼續看看。”陳重在他的傷口上聞了聞,疑惑有一種很清淡的藥水味道。
猛地想起了這是一種類似麻痹的藥物,使得軀體陷入凝滯。
在藥效期間不通過儀器,是檢查不出其活力的。
心中有數之後,陳重很是遺憾道:“果然是腿殘廢了。”
幾個人見他煞有其事的模樣,還提起了一口氣,這下鬆了下來。
本來對陳重還包著很高希望的施玉秀,變得緊張起來。
“五百萬!”壯漢再次道。
陳重這時嚴肅道:“這位大哥,我認為賠錢的事情等下再,當務之急是處理你兄弟的事情,
他的腿上已經出現了腐爛,如果不及時消除,恐怕會受到性命危險,我願意為他免費治療。”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上醫院就好。”瘦子連忙擺手,他可不想掉一個塊肉。
但是陳重顯得極為熱心道“”沒關係,一刀很快的。”
眾人還在不明其意當中,隻見這個年輕人從懷裏掏出一把刀,就在瘦子腿上刮掉了一塊肉。
“啊……”一聲慘叫。
這種疼超越了臨界點,使得他沒有忍住,直接跳了起來,又倒在地上翻滾著。
施徑深與施玉秀顯得十分驚訝,他的腿怎麼好起來了?轉而明白了這是一場騙局!
壯漢再也無法忍受道:“你特嗎敢壞我好事,給我弄死他!”
四個人衝上來,就對著年輕人掄拳。
陳重盡管身體虛弱,但對付幾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幾下就打倒在地,用了繩子全部綁了起來。
施徑深歎了口氣道:“我行醫治病了一輩子,沒想到被幾個人物給欺騙了,兄弟謝謝你。”
“這個藥物是西方的,在我們國家使用的不多,而且味道清淡,所以沒察覺出是很正常的,”
陳重解釋了一下,又道,“我已經打了電話,責令這邊的安全隊過來抓人,你不用再擔心了,那個,我就走了。”
施徑深忽然開口道:“兄弟,雖然我不能治療寒體之症,但有緩解的辦法。”
“是嗎?”陳重又變得高興起來道,“是什麼?”
“你來我的書房。”施徑深著走進了大門。
施玉秀不得不感歎道:“二爺爺的書房,就連我都不允許進去,沒想到你第一次來,就獲得了這樣的殊榮,我不得不高看你一眼。”
陳重笑了笑道:“裏麵的書籍一定是古董級的,不適合你,他才沒讓你進,否則以對你的喜愛,又怎麼會把你擋在門外呢?”
施玉秀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對這位陳醫師徹底認可了,拍拍他的肩膀道:
“謝謝你幫了我二爺爺,之前我對你的不尊敬,希望你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