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院子外始終沒出聲的一個瘦子愣道:“這樣就算好了?也不算費事。”
陳重瞥了他一眼道:“老頭躺到床上去,還有最關鍵的一步沒做。”
一部分曼陀毒排除體外,雷震已經對他極有信心了,雙臂一撐,人就躍在床上。
在經受如此殘酷的治療折磨後,還能展現出這樣的力量,是當真強。
陳重瞳孔微微一縮,剛才沒有細看,麵前是一具滿是傷口的身體,幾乎沒有一寸是好的。
“老頭,我看就算不用我治療,閻王也不敢收你的命。”
雷震聽了哈哈大笑了出來。
眾人也有些欣慰,這也算是一句好話吧,讓軍主高興了。
陳重隨即麵露嚴肅,從懷中拿出針袋,將之平鋪到了桌子上,拿起紮在不同的穴位。
一枚枚銀針兀自抖動了起來,使得在一旁觀看的人瞪大了眼睛。
以氣禦針!
這不僅要一定的武道身手。
還需要對針法十分了解才能做到!
一些黑色的粘液慢慢從身體裏出來。
陳重又改換了位置,不過卻看這次治療,而且他也準備得不夠充分。
腹部還受著槍傷,由於提針轉身過快,扯開了布條。
“陳醫師的肚子怎麼在流血?”雷崢崢驚訝道,“陳醫師受了傷!快止住!”
“不可!”高個子軍醫凝眉道:“這種治療之法講究一氣嗬成,如果打斷的話毒液回流,就再難出來了。”
矮個子軍醫道:“他沒有完美的狀態,是難以治療下來的。”
陳重的身子不由得開始發抖了,那些針的振幅也在變。
“子,如果堅持不住就放棄吧。”雷震看出他確實努力了。
陳重沒有回話,而是咬住了牙死死堅持著,臉色逐漸變得通紅,汗也流了出來。
雷崢崢見狀不由得沉默,如果沒有她的脅迫,他也不會選擇這時候治病。
受了傷卻沒有,這豈不更襯托著對方的偉大,她的人?
“子,放棄吧。”雷震也心中震動,這子挺狡猾的,為什麼會如此堅持?
長久的運氣得不到補充,人就算不會力竭而死,也會變成一個傻子。
他正要起身,卻被按住了,是他的幾個手下,他正要發怒。
雷豹道:“軍主,陳重已經聽不到你的話了,冒然打斷,對他的危害才大。”
雷震歎了口氣,陳家的繼承人完蛋了,不僅心中有愧,還要承受陳山海的怒火。
陳重好像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感覺身體很輕,仿佛靈魂要脫離身體一樣。
又驚覺不能這樣,是很危險的,急忙穩定了住,忽然才想到自己正在治療。
有些焦急無法在進行下去,驀地他想到了李正一幾個弟子對戰江晨使用的三才陣。
手隨心走,眾人又吃驚地見到陳重再次動了,一枚枚針落下,再次抖動了起來。
黑色的粘液一點一點地出來。
陳重就沉浸在這生生不息當中,但仍然要以氣禦針,隻是比之前省氣一點而已。
等到所有穴位走完,人旋即倒在了一邊,再無知覺。
“陳重,陳重,醒一醒。”一個女聲出現在耳邊。
陳重做了一個夢,夢見匪徒把他嶽母給打死了,蘇紫瑩對他死心一幕。
聽到這溫馨的話,使得他猛地一下抱住麵前之人道:“我錯了,別離開我。”
雷崢崢猛然一震,瞧著他無意識地將頭枕在她的胸上,並未掙紮開,望著他可憐的模樣,不知怎麼有些心疼。
她不禁抱住了他,就像哄孩子一樣拍著他的後背,等到他安穩了才放下來。
“姐,該走了,你受的委屈該報仇了。”雷豹走過來道。
不久前雷震得到通知,京城讓他回去重新任職。
這是某人看他快死了,假惺惺做出姿態,卻不料他又一次戰勝了死神。
雷震已經比之前看著精神了許多,推著輪椅而來,注視了陳重片刻。
他將一枚標有“龍”字的令,給了雷豹道:“等他醒來,交給他。”
“軍主,這可是龍組令,他能擔得起這個擔子嗎?”雷豹驚動道。
這盡管隻有一半,兩個合在一起才能號令龍組。
但見令如見人,這是在軍部極其有身份的象征!
雷震目光炯炯有神道:“今,我看到了他的精神,今後是否傳給他完整的,還需考驗一番,走吧崢崢。”
“希望你來軍部有一番作為。”雷崢崢看了他一眼默默道,轉而跟著走了出去。
陳重醒來之後,已經是第二了,渾身沒有氣力。
摸了摸腹部,在無意識當中被重新包紮了一下。
他正想著什麼。
雷豹先開口道:“陳醫師,謝謝你的救命之恩,這塊令牌是給你的。”
陳重剛想嫌棄,還不如來點實際的,不過一看上麵的字,就內心震動了。
龍組令,代表著華國最尖銳的力量之一!聽掌管的人是……
“沒想到那老頭居然是龍王。”陳重喃喃道。
雷豹笑了笑,這隻是雷震其中一個身份而已,講道:
“這是送給你的,它的價值體現在軍部,如果想擁有另一半,就看你憑自己本事上升到什麼位置了。”
陳重捏住了它,這可是無數軍部之人為之瘋狂的東西,竟然被自己得到了!
等雷豹走後,他心將令牌收藏起來,詢問了嶽母還是住在之前蘇紫瑩的病房。
買了些禮品過去,這時有不少家族人在看望她。
畢竟蘇紫瑩所處高層,老公又為家族爭取到了那麼大的利益。
蘇家得到了最大的宣傳,本來傳聞要被取代的第十大家族,穩固了自己的位置。
陳重拉著嶽母的手道:“嶽母,我給你買了補品,期望你早日康複。”
“姐夫,真是有心了。”
“我看你,也需要補一補,臉色那麼蒼白。”
“這肯定是為了救那個女記者,而中了一槍導致的,真是了不起!”
幾個家族女人紛紛欣賞道。
這卻觸痛了黃淑芬的神經,她情緒激動地用手臂打開他,又將禮品撥到地上:
“別假惺惺了,你給我滾,滾出去!”
她又痛苦地叫了出來,因為牽扯到了傷口。
“嶽母!”陳重想上去。
“媽,你沒事吧?”蘇紫瑩進了門,見到來人後,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冷著臉道,“陳重,你跟我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