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思南
“你為什麼給她希望？”
女子沒轉身，聲音冷漠。
這個“她”，是指夏雨。
“你怎麼進來的？”
蘇飛反問。
“我為什麼不能進來？”
女子手臂一抬，一塊少陽殿的身份牌展示給蘇飛。
蘇飛一喜：“少陽殿不止我一個人啊。”
一個人，清淨。
但是偌大的聖學院，別人師兄同門的很多，他孤家寡人，怎麼也有些遺憾。
原來，少陽殿不止他一個人。
“雨也是少陽殿的人？”
蘇飛問道。
女子慢慢轉身。
她明眸皓齒，分明是一個放大版的夏雨。
“你為什麼給她希望？”
女子眉頭微蹙。
“希望？
你指的是她那隻腳？”
蘇飛回頭看向外麵還在安慰毛毛的夏雨。
“你打的什麼心思？”
女子有敵意。
蘇飛轉回頭，沒話。
“你來人域不久，你來學院時間更短，但是你所接觸的層麵，很多人一輩子也無法觸及，所以，你不可能不知道雨的情況。”
女子邁步而來，距離蘇飛十米之外她站住，嬌喝道：“你為什麼給她希望？”
“我不知道你在什麼。”
蘇飛往前走，錯開了女子，他站在香爐前，點燃了一根長香。
他對著祖師像拜了一拜，將香插在香爐中。
“你絕不是外人傳言的那種無知。”
女子盯著蘇飛，道：“我不管你什麼心思，但我警告你，別傷害她，否則，我殺你！”
“殺”字出口，女子仿佛一身都覆蓋了寒霜。
“誰讓你將少陽殿裏裏外外整理幹淨的？”
女子又斥道：“誰又讓你為祖師上香？”
蘇飛拍掉手上的沾到的香灰，他瞥了一眼女子。
剛剛有同門的喜悅蕩然無存，他大步地走出去。
“你給我站住！”
女子追出去。
“姐，你不要這麼凶。”
聽到姐姐的喝斥聲，夏雨哪裏顧得上毛毛。
它甩著兩條胳膊跑去。
胳膊甩開，毛毛……“啪”的一聲從她懷裏掉落，摔在地上。
毛毛真的生無可戀了，剛剛還會對自己好……
“姐，我不準你對蘇飛凶。”
女孩擋在蘇飛前麵，伸展著兩條手臂，嚴肅地道：“他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女子眼角連跳，麵容陰沉。
“餓了嗎？”
蘇飛問道。
“嗯嗯。”
夏雨連連點頭。
“咱們去吃東西。”
蘇飛牽著夏雨的手，走了出去。
女子幾次想追卻沒追。
飯堂。
蘇飛和夏雨坐在一個角落裏，兩人身前的桌子上滿滿的都是妖獸肉。
丫頭吃得滿嘴是油。
“好吃，太好吃了。”
她啃著肉，兩眼都是放光的。
“在人域外麵，我姐姐就用火燒一下，不好吃，而且還各種怪味道。”
“她是我姐姐，夏思南。”
夏雨邊吃邊道：“我媽媽活著的時候很思念我父親，姐姐出生，他都沒回來，思南是媽媽心裏的思念。”
簡短的話語，信息量很大。
這孩子沒媽了。
她稱呼父親的時候，略顯陌生。
“蘇飛蘇飛，你能別生我姐姐的氣嗎？”
夏雨哀求道：“她不好相處，脾氣很大，但是她不是壞人，別生她的氣好不好？”
“不生氣。”
蘇飛道。
“嗯嗯，你太好了。”
夏雨真地道：“今的雨好高興呀。”
她是一個吃貨，食量大得驚人。
“那是夏雨？
蘇飛居然和她一起……”
“夏思南回來了啊，這個時候回來，是想表達什麼？”
“夏思南可惜了，本有大好前途，卻有一個不祥的妹妹，影響到了她。”
“上回聽夏思南帶著夏雨走出人域，多少人以為她會將夏雨扔在人域之外，居然帶回來。”
“親情難以割舍吧，沒幾個人可以做到六親不認。”
“那她回來……並且入住了少陽殿，是想將不祥轉嫁到蘇飛身上？”
“有這個可能！”
“嘖嘖，女人的心也是夠黑的。”
“這個蘇飛，起來，也是可憐啊。”
“可憐也是他自找的，好好的家鄉不呆著，非得跑闕人域湊熱鬧，萬劫不複！”
“……”
吃飯的時間，飯堂裏人很多。
那些議論的聲音根本沒有掩飾。
蘇飛稍微注意就可以聽到。
他沒表現出什麼。
一大一，悶頭地吃著。
吃完了，夏雨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心滿意足。
“有機會，我帶你去百譜樓。
“
蘇飛道：“聽百譜樓裏有我家鄉來的大廚，家鄉裏的食物才叫有味道。”
“真的嗎？”
夏雨兩眼冒著星星，可期待了。
“嗯。”
蘇飛牽著雨的手走出了飯堂。
這一路上，前方來的人都遠遠地躲開，避瘟疫似的。
大手拉著手，走在文丘學院裏，太過引人眼了。
夏雨心裏什麼都知道，她低著頭，沒有之前的開心。
“沒事。”
蘇飛道：“都是傳言罷了，當不得真。”
“可是我……”
蘇飛打斷夏雨的話：“如果真有問題，那就去解決問題，不要去在意別人的想法。”
“哦。”
夏雨乖巧地道：“我知道了。”
回到少陽殿，蘇飛丟給毛毛一塊妖獸肉。
這隻貓立即炸毛了，一條老高。
似乎妖獸肉的氣味讓它無法接受。
這家夥……
竟然蹬著兩條後腿，用土將妖獸肉給掩埋，就像是在埋貓屎似的。
蘇飛看得嘴角直抽抽。
夏雨可開心了，她撫掌大笑：“我都了，毛毛吃草的，現在信了吧？”
“喵！”
毛毛對著蘇飛叫，伸著兩隻前爪比劃，分明在它吃草的，不要給它帶來這麼惡心的東西。
“雨，上來！”
夏思南的聲音從少陽殿傳來。
毛毛抬頭，有些害怕。
“姐姐要給我做重要的事……”
顯然這重要的事讓她害怕，又不能不做。
蘇飛沒多問，他帶著夏雨進了少陽殿，上二樓。
夏思南在樓梯口等著呢。
她臉龐依然冷漠。
好像這張精致的臉從來也不會笑一樣。
“下次別這麼晚了。”
夏思南聲音一抬：“聽到沒？”
“你沒必要對她這麼凶，她很懂事，講道理，她會聽的。”
蘇飛沒忍住了一句。
夏思南冷冰冰的目光，落在蘇飛身上。
“姐姐，我知道了，咱們進去吧。”
夏雨擔心兩人起衝突。
夏思南低哼一聲，拽著夏雨朝一間修煉室走去。
剛到修煉室門口，夏思南一個瞬移到樓梯口。
她抬著頭，看著蘇飛一步步往上走。
“你不可能上去的，別白費工夫，有這時間，想想你自己元靈的問題……你！”
夏思南驚容滿麵。
因為他看到蘇飛從容地上了三樓，消失在她視線裏。
怎麼可能？
“他為什麼可以上去？”
夏思南連連搖頭，反複地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