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進入了十二月底。
東海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雪很大,尤其是山裏。
仿佛整個世界換了白裝。
這一段時間,蘇飛留在家裏,隻為一件事,那便是揮舞著一把木製長刀。
他是一名修者。
多是鬼神莫測一般的術法。
因為有劍丸,使過幾次劍。
而刀對於蘇飛來是陌生的。
雖都是兵刃,但其中差別極大。
當初從涯角回來,蘇飛便跟張溫張道長取得了聯係。
他問了南方風水居的情況,也給張道長了在涯角所經曆的。
老道長給蘇飛的意見是鑽研刀術,磨礪刀意。
至於南方風水居,張溫暫且沒讓蘇飛過去。
大雪紛飛,整個安平村都處於冰雪之中。
茶廠的各個廠房卻是溫暖如春,生產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
蘇飛在自家後院一刀刀的劈斬。
對,這近兩個月的時間,他隻做一件事,揮刀。
一次又一次,每如此,不知枯燥。
意,很奇特。
沉浸於刀意中,蘇飛仿佛忘記了一切。
唰!
這一次出刀,對準的是麵前一塊石頭。
後院的碎石堆積成山了,都是他練習刀術所致。
這一刀下去,木刀並未劈在石頭上,刀氣也沒有將石頭劈成兩半。
甚至石頭上飄落的雪花也紋絲不動。
仿佛他這一刀不如一個孩童。
然而,他笑了。
經過這些時間的聯係,刀意總算有了些掌握。
他轉身,提著木刀離開。
當他走出後院的時候,有一隻麻雀落在了那塊石頭上。
麻雀本能的低頭啄著。
這一啄,石頭破了個窟窿。
它接著啄,密密麻麻的洞出現。
如果有人在這裏,定然會看到這塊石頭隻有一層薄薄的皮包裹,裏麵已經成為了石粉。
蘇飛提著木刀走出家門,去了茶廠。
整個茶廠都在忙碌著,蘇飛沒去見誰,他進了食堂。
半個時後,他走出茶廠,直奔後山而去。
大黃和老鷹沒在梨園,大黑和大灰更不在。
蘇飛看到遠處一座山峰上的樹搖晃不斷,大黃跟老鷹在那邊鬥著呢。
蘇飛沒去看,他直奔深山之中。
很快,他來到了山河。
站在河邊,看著河中心並冰凍了的石墩。
陰陽間方向,有一個身影浮現高空,注視著蘇飛。
一雙眼睛,很氣。
但沒聲音發出來。
蘇飛似乎也沒有感受到。
他伸手。
哢!
河中心的石墩搖晃起來,然後從河中飛起,飛向他。
下一刻,石墩不見。
乃是被收進了空間戒指中。
蘇飛微微驚訝。
他不過是試一試而已。
這次在家待的時間比較長,但他明白以後很少能這樣了。
他想要進入屍海深淵,必須得有石墩作為媒介。
這是以前得出的結論。
他想著能不能收起來,如果可以,他隨時隨地隻要想,就能進入屍海深淵了。
總感覺過了屍海深淵能夠見到“幹爹”石猴。
那一聲“速歸”,蘇飛沒有忘記。
他能有今,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幹爹”石猴。
大造化。
蘇飛絕對不會忘掉。
竟然真的可以收走了,曾經他也嚐試過,無論他用多大的力,石墩也紋絲不動。
想來,跟他境界跨入開元有極深的關係。
沒再次多停留,他直奔陰陽間方向。
來到陰陽間之外,蘇飛看了看那塊蘊藏陣法的石頭。
如今開元的他,能夠看到更多的陣紋了。
那密密麻麻的陣紋,代表著封印的牢固。
當初月夕對自己真是夠狠。
陰陽間中,月夕走出院子,盯著出入口方向。
等了好一會也沒見蘇飛的身影,她眉頭皺起。
突然看到空間扭動,月夕進了院子,坐下來。
“城主。”
蘇飛進院喊了一聲。
月夕沒理會。
“城主?”
蘇飛又喊了一聲。
月夕背對著他。
這是生氣了?
蘇飛看到纏繞燈泡的樹已經沒了葉子,地上有幾片枯黃的樹葉。
顯然是他上次留在樹上的生機消磨幹淨了。
蘇飛走了過去。
一手摸在樹幹上,生機逼入。
月夕轉頭看到了,她一雙生悶氣的眼微微一亮。
當蘇飛轉過身時,她已經是剛才那個姿勢。
蘇飛來到月夕身邊,他拿出一個玻璃罩子。
這個玻璃罩子上刻畫了陣紋,正閃爍著光澤。
月夕有些好奇,但被自己給壓製住了。
當他看見蘇飛拿出第二個東西的時候,她呼吸也急促了。
一盆花,開的很旺,紅色的花朵,花香入鼻令人陶醉。
“喜歡嗎?”蘇飛問道。
“喜……哼!”
月夕下示意的要喜歡的,內氣還在,哼了一聲,卻聽不出冷意。
她臉前有著灰黑蒙蒙,但也遮擋不了她抽動的嘴角。
明顯的,很是喜悅和激動。
“不喜歡啊,那扔了。”
蘇飛搖頭道:“我還以為城主會喜歡呢,目前看來,我認識錯誤。”
“城主既然不喜歡,要它何用?”
著,蘇飛隨手一扔。
“你……”
月夕反應極快,她一手抓住了花盆。
可是,她一身是死氣,觸摸了花盆,花直接受到了影響。
她驚的“啊”了一聲,丟出花盆。
以力操控不讓花盆落地。
“你快拿著啊!”
月夕急切不已。
蘇飛都看出來她的焦躁和痛惜了。
“城主不喜歡,要它幹什麼?”蘇飛道。
“喜歡,我喜歡啊!”
月夕喊著:“你快些拿著它,不然就凋零了!”
“行吧。”
蘇飛會心一笑,這才滿意的伸出手一手抓住了花盆。
他手上綻放著生機,綠葉更濃,花朵芬芳。
“這怎麼辦?”
月夕兩眼不離花盆,她太喜歡了。
但是,花在這裏無法存活。
“花太嬌貴了,怎麼辦?”
月夕哪裏還顧得上生悶氣。
“不是有這個嗎。”
蘇飛用玻璃罩子罩住了花盆。
玻璃罩子上的陣紋閃爍,有光,也有蒙蒙的水霧。
“這樣不錯,這樣是可以的。”
月夕長出了一口氣,她笑著。
然後,一張臉上的笑容消散,她扭過頭,輕輕一哼。
“這段時間忙,外出的時候比較匆忙,回來後沉浸在意中,所以沒過來。”
蘇飛手一揮,一桌子的菜出現了。
月夕鼻子動了動,好香。
“來嚐嚐,村裏茶廠食堂的夥食。”
話間,蘇飛手裏出現了一瓶酒和兩個酒杯。
“喝一杯?”
月夕終究是忍耐不住飯菜的香味,她坐下來。
酒菜都很讓她滿意。
恐怕成為陰陽行者之前也沒吃過這樣美味的。
她不話了,也顧不上哼來哼去,悶頭的吃著,不理會蘇飛。
蘇飛在食堂吃過了,倒沒再多吃。
大黑和大灰聞著香味跑出來,吱吱亂叫。
“你們兩個家夥,將這裏當成家了啊。”
蘇飛給大灰和大黑分別丟過去一個雞腿。
“你的陰陽間更大了。”
月夕悶頭的道:“有鬼王的氣息,明你去了鬼域,去鬼域之前為什麼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