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良收徒?
就那混不吝的性子,能教好了人?
誤人子弟。
蘇飛沒當回事。
他回到了梨園,盤膝坐在一棵樹下,沒有進入修煉狀態。
而是先看了看西北方,表情凝重。
久久收回了目光。
大黑和大灰如明白蘇飛的心事一般,兩個家夥都直立著,比劃著前肢。
蘇飛也是奇怪的看著兩隻老鼠。
他、大黃和老鷹都無法從那個隘口過去,兩隻老鼠卻可以。
無法進入,當然,裏麵的那個未知身影也不能出來。
一切原因都在隘口前端的那塊巨石,巨石中有陣盤,封鎖了那片區域。
可,兩隻老鼠為何不受影響?
必有奇異之處。
當然,兩隻老鼠已經足夠奇特的了。
蘇飛想著,等下次過去,大可以從兩隻老鼠那裏獲得進入的辦法,而不破壞巨石中的陣盤。
拿出來鏡子。
這麵鏡子,看起來像是古銅鏡,很有歲月感。
這麵鏡子是胡朔祖傳下來的,用胡朔的話這麵鏡子有可能成為法器。
鏡子也確實幫到了他,不然,沒解決了未知身影,反倒要栽在一個鬼影子手下。
那個鬼影子非常的可怖,而鏡子中照出來的卻是一個絕色美女。
鬼影子看到鏡子中的絕色美女,為何驚恐?
這其中,又有什麼關聯嗎?
蘇飛聚精會神,暗暗的運轉《長生訣》,一抹神念被逼出,鑽入鏡子中。
片刻之後,蘇飛弄明白了。
收回了神念,蘇飛臉色蒼白,疲憊不堪。
第一次釋放神念,對精神力的消耗過於嚴重。
休息了一會,蘇飛接連深吸幾口氣。
這麵鏡子不是有可能成為法器,而本身就是一個法器。
不對!
這是一個法寶!
根據傳承中的知識,蘇飛明白法器和法寶的區別所在。
一字之差,卻差之萬裏。
對於修行者來,法器難得,法寶更是傳中的東西。
沒成想,胡朔的祖輩竟然留下來了這樣一個東西。
可是,有一大問題。
鏡子裏的陣紋符篆幾乎沒了。
想要它在此成為法寶,不重新煉製,也需要一個大工程。
現今的蘇飛,還沒能力將鏡子複原成原來的法寶。
不過,他可以將鏡子弄成了法器。
也不多想,蘇飛手的一指開始在鏡子上輕輕的滑動,動作極其的緩慢。
仔細去看,能看出蘇飛那根抵著鏡子的手指有一陣陣氣息浮現,是乃長生靈力。
在長生靈力的作用下,一道道的陣紋複原。
經過一晚上的倒騰,大功告成。
蘇飛長出了一口氣。
再看這麵鏡子,表麵上沒有太大區別,可大不同。
疲憊的蘇飛嘴角微微彎起來,再用這麵鏡子對準那道鬼影子,可不單單是鏡子中浮現出來一位絕色美女了,而是會幻化出來一個虛影,跟投影儀似的投照在空氣載體之上。
甚至,在蘇飛的刻意之下,浮現出來的虛影還會有動作。
這是一麵問心境!
起這名字,是蘇飛在複原鏡子中的陣紋發現的。
所謂問心境,問的是真心。
可以,在這麵鏡子之下,少有人能夠藏拙。
拿著鏡子,蘇飛起身,回家。
父母已經下地,他沒吃東西,衝了個澡後,開車出門。
出了村口,蘇飛沒看到常笑笑。
他奇怪了,怎麼不在?
昨好的。
蘇飛不會去想常笑笑是不是一個人去了東海市,絕對不會的,他了解常笑笑,答應的事情,哪怕反悔也會提前告知的。
所以,蘇飛往前開。
拐了好幾個彎,終於,常笑笑從一棵大樹後麵走出來。
蘇飛停車,常笑笑上車。
“跑這麼遠幹什麼?”
蘇飛問道。
“我,我……”
常笑笑坐在副駕駛位置,不知如何回答。
蘇飛看了看也就明白,她是擔心被人看到,或者怕自己的媽媽看見了。
蘇飛沒多問,道:“把安全帶係上。”
“哦。”
常笑笑口上答應,去找安全帶,顯然,她不知道安全帶在哪裏。
蘇飛指了指,常笑笑才將安全帶拉出來,然而,她竟是將安全帶從脖子上繞過去。
“你這可不行。”
蘇飛道:“安全帶是保護人安全的,這樣係,不是保護安全,出了一點事,直接要把自己勒死了。”
著,蘇飛幫常笑笑將安全帶係好。
常笑笑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從到大,除了以前上學,後來極少出門。
少有的出門,也是坐著破舊的中巴,哪有係安全帶一。
“你別笑話我啊。”
常笑笑低著頭道。
“笑話你幹什麼?”
蘇飛不急不緩的開車,餘光發現常笑笑很是不安,那兩手總是捏在一起,手指頭捏拽的發白。
就好像,這一次去東海是走向深淵地獄一般。
“不怕。”
蘇飛安慰道:“有我在呢。”
“有我在呢。”
簡單的四個字,落在常笑笑的耳中,反倒真的讓她心平靜了一些。
也不知為何,和蘇飛在一起,就能讓她緊張不安且恐懼的心靈得到安撫。
所以,常笑笑特別喜歡和蘇飛在一起。
所以,每晚上,他都覺得和蘇飛一路從梨園回到家的路程太少了。
她好想一直那麼走下去。
就如現在,兩人在一輛車裏,隻有兩個人。
往前一看,山路彎彎曲曲,常笑笑太希望這條路永遠都走不完。
然而,還是看到了寬闊的公路,上了公路,距離東海市就不遠了。
為何這麼快?
常笑笑內心暗歎一聲。
“飛,我們……”
車剛上公路,常笑笑轉頭麵向蘇飛,那一刻,眼神中有著堅定之色。
她兩手緊緊攥著,鼓起了莫大勇氣。
然而,當話剛出口,眼裏的堅定就消散了,兩拳鬆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也就不在。
她又是低下頭。
蘇飛沒來得及問怎麼了,就見常笑笑大顆大顆的淚水滾落。
“沒、我沒事。”
常笑笑自己擦掉眼淚,抿了抿嘴,對著蘇飛勉強一笑。
蘇飛也笑了一下,道:“我早飯還沒吃,找個地方吃早飯。”
“嗯。”
能夠晚一點時間見到劉瞎子,常笑笑覺得怎樣都好。
她剛剛鼓勇氣,是要對蘇飛你帶我走吧,無論走到那裏,隻要是沒人認識的地方就好。
她很想要給蘇飛做一輩子的飯,洗一輩子的衣服,照顧蘇飛一生。
然而,這些話語隻能深深的埋在心底。
蘇飛有父母,這不公平。
更為主要的是,她覺得自己不配。
真的配不上蘇飛。
自卑如她,內向如她,善良如她,怎能出來啊。
命運一直掌握在自己媽媽的手裏,她如一個提線木偶,王大花怎麼提,她就怎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