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以？”
暗石震驚於陳江河的抉擇。
太上皇明明已經把利弊告訴陳江河了。
“北冥，你到底是何意？”暗石再次詢問，分明有些不甘心。
陳江河，“我想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沒有資格與我談這件事。”
暗石欲言又止。
想到太上皇的叮囑，他不敢再置喙什麼。
“好，我明白了。”
“我會把你的話原封不動轉告太上皇，讓他來定奪。”
暗石夾著尾巴離開。
來之前信心滿滿，去之時垂頭喪氣。
王婧姍，“這樣會不會惹怒大魏皇朝？畢竟大魏皇朝向來都是用鼻孔看人的。”
陳江河笑著說道：“隨他們怎麼想，我們若是對他言聽計從，後果會更加不妙。”
“是了。”
“剛剛你受傷了麼？”
王婧姍搖頭。
話說回來，她確實是頭一次接受化神強者的當麵道歉。
仔細回想起來，還挺意外的。
陳江河想的是另一件事——
大魏皇朝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那麼八尋一定會親自過來。
事實正如陳江河所料。
半個月後，八尋親自來到北冥宗山門拜訪陳江河。
八尋的到來讓北冥宗上下震動。
這位化神強者算是大魏數一數二的強者，放眼偌大的北冥宗僅有陳江河能夠抵擋。
“北冥，你的決定讓我很失望。”八尋說道。
陳江河臉色不變，“談何失望？”
八尋，“你知道的，若是讓傳送法陣構建完畢，那麼對於北洲來說就是天大的災難。”
陳江河反問道：“就算沒有傳送法陣，北洲就能安然無恙了麼？”
一句話便堵死了八尋的後話。
“老朽自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想讓你明白修築傳送法陣對北洲沒有好處。”八尋表情平靜，仿佛沒有被陳江河的話所影響，陳江河淡笑道：“但是也沒有壞處，不是麼？”
八尋輕微搖頭。
“你之所以拒絕修築法陣，隻怕不是為了北洲這麼簡單。”
“我沒猜錯吧？”陳江河笑著說。
八尋沉默少許。
陳江河，“大魏皇朝與黑族勾結，意圖將北洲化為自留地。我不知道黑族許諾給你們多大的好處，我希望你回頭是岸，莫要兵行險棋。”
“嗬嗬……”八尋笑了。
“你說的這些，我不是很清楚。”
八尋沒有否認。
隻是說不清楚，已經能夠說明許多問題。
“還是談談正經事，我對這些比較感興趣。”八尋沒打算在剛才的話題上深究，盯著陳江河的臉說道：“你想要什麼，我會盡可能滿足你。”
“比如說？”陳江河沒有拒絕。
“比如說你想要五級、六級的藥材，我沒準能夠滿足你。你要知道，這是北洲極其罕見的。”八尋提出的條件果然很誘人，陳江河徑直搖頭說道：“就這些？”
“若是我為了這幾株藥材就舍棄北洲，豈不顯得太畜生了？”
八尋聞言失笑，“老夫明白了，這是要加錢的意思。”
“我可以做主，讓你北冥宗免受災禍一千年，前提是你答應我的要求。”
陳江河了然。
基本上可以斷定，大魏皇朝與黑族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現在的問題是——
其他宗門有沒有參與其中？
“這個條件足夠誘人，你好好考慮，越早給我答複越好。”八尋說道。
陳江河，“不必考慮，我已有決定。”
八尋心想陳江河定然是做出了對他有利的選擇，笑道：“你是個聰明人，知道做什麼選擇可以保全自身。當然，如果你希望加入我們，我不會介意。”
“何況你我若是聯手，將來的成就會更高。”
“如何？”
“不如何。”陳江河斬釘截鐵。
八尋語氣一滯，“你什麼意思？”
陳江河彈指，眸光深邃說道：“意思就是，我不會答應你們的要求。至於傳送陣，我會繼續讓人修築。我這麼說，你應該能夠聽得懂。”
八尋深吸了口氣。
反問道：“你確定？要與北洲各大宗門為敵，與大魏皇朝為敵？”
“如果我做了應該做的事情，被說成與你們為敵的話，便是與全天下為敵，又有何懼？”陳江河語氣平靜，聽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八尋欲言又止。
一些勸說的話到了嘴邊，卻沒有再說出口。
因為。
沒有必要。
一位化神強者做出的決定，又有誰能夠改變？
八尋意味深長說道：“多年以後，你再回首，定然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陳江河，“我也勸你一句，不要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否則會害死不少人。若想不死在我的手下，你確實該考慮是否要回頭。”
八尋哈哈大笑。
正如他無法說服陳江河一樣，陳江河也沒法說服他。
二人都自認為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單憑辯論是無法得出結果的，隻能留待歲月流逝，時間會證明誰才是對的。
“走了。”八尋笑著說。
陳江河並未阻攔，任由八尋離去。
這兒畢竟是北冥宗的山門，兩位至強者在這兒鬥法，恐怕沒有人能夠活下來。
八尋離去之後，陳江河找到西峽。
西峽憂心忡忡說道：“這樣一來，麻煩就大了。大魏皇朝肯定會不遺餘力搞破壞，這座傳送法陣未必能夠順利修建。”
這番擔憂並非沒有道理。
陳江河目光悠遠，笑道：“看來隻能趁大魏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對大魏這些人斬盡殺絕！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傳送法陣必須修建起來！”
西峽真人嗯了聲。
身為從中洲遠道而來的強者，他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一心隻想滅掉黑族之禍。
陳江河，“話說回來，他們清不清楚修築一座陣法需要多長的時間？”
西峽真人遲疑道：“多半是不知道的，我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過他們，算是一個秘密。”
“我有辦法了。”陳江河開口。
“我們這樣做……”
西峽真人聽完陳江河的計劃，時不時點頭讚同。
“可以是可以，隻怕免不得會死人。”西峽真人苦歎，陳江河跟著歎了口氣，道：“現在隻是開始，日後隻怕會死越來越多的人，局勢不由我們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