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看著自己的劍影被斬滅,卻是不慌不忙,眼中依然帶著自信而鎮定的笑容。
沒有任何遲疑,又是一步踏出。
藏日月驟然出手,快若閃電,直奔那虛空中那水晶的位置而去。
四周道道劍光飛出,試圖擋住林川這一劍。
不過似乎稍稍遲了一些,劍光的速度太快,瞬間便是已經到了那水晶之前。
“小子,這陣法可是我在催動,陣基可不是死物,它是可移動的。”
裘長榮大笑一聲,顯得很是暢快,話語間也是帶著一抹興奮的光芒,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讓他這一百多歲的老家夥,整得熱血沸騰的,心中充滿了鬥誌。
“我當然知道!”
林川說著,話語間卻是驟然一道輕響聲驟然傳出。
裘長榮的麵色驟然一僵,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光芒,這怎麼可能?
剛剛自己將這陣基移動的位置,那裏怎麼會藏有一道劍氣。
直接將那一顆水晶給擊碎了。
盡管這陣法少了一顆水晶,影響並不是很大。
可關鍵問題是,既然林川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損毀一顆水晶,那麼必然也能夠再損毀第二顆。
不等他多想,林川卻是又一步踏出,道道劍光爆射而出。
如同箭矢一般,直至另外幾顆水晶。
裘長榮也顧不得去想林川剛剛到底是碰巧,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現在最重要的是繼續阻止林川破陣。
損毀一顆水晶影響是有,但還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之中,陣法依然能夠自主運轉。
可若是超過三顆的話,這陣法威力必將大減。
此時的他心中再無半點的大意,已經是全力以赴。
心神催動陣盤,控製裏麵的水晶,暗暗決定不會再給林川任何機會。
可剛剛催動水晶移開,躲過林川的劍光,卻是驟然浮現剛剛轉換了位置的水晶之處,一道靈光無聲無息地出現,直接撞在了其上麵。
水晶驟然一顫,光芒變得暗淡起來。
整個陣法稍稍一顫。
裘長榮整個人都怔在了那裏,滿臉的茫然。
若是說林川之前擊碎那一顆水晶還隻是意外的話,那麼這一顆怎麼說?
所以這小子早就將自己的陣法給摸透了是嗎?
強忍住腦海中的震驚,裘長榮還是覺得不敢相信,依然想要繼續嚐試。
但是結果很顯然,盡管他已經全力以赴,可依然沒能阻擋得住林川。
隻有三分鍾的時間,陣法便是已經被破。
林川不僅僅知道那些水晶的位置,更是好像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一般,提前確定了自己下一步的想法。
每一次自己催動陣法,催動水晶移動,但是林川卻早在那裏準備了驚喜。
“你是怎麼做到的?”
裘長榮看著被破掉的陣法,看著那掉在地上黯淡無光的水晶,如同衰老了幾十歲一般。
整個人的精氣神,在這一場大戰之中全部都被打沒了。
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居然被二十來歲的林川如此輕易地破掉,
這讓他有種世界崩塌的感覺。
“這不是很簡單嗎?”
林川對上其目光,輕笑道:“所謂陣法,自然有其運行軌跡,即便是陣基,也不是可以隨便更換位置的,能夠更換的位置就那麼幾個點罷了,提前準備就是了。”
“你學過千絕斬神陣?”
裘長榮盯著林川,卻是忽然開口。
“沒有,今天第一次見。”
林川淡淡搖頭,話音如常。
“那你怎麼能夠知道其位置和軌跡?”
裘長榮咬牙盯著林川,完全想不明白。
“這很難嗎?”
林川眼中流露出一抹驚訝之色,滿臉詫異道:“這又不是什麼高深的陣法,稍稍懂點陣法之人,都應該能夠預料得到其陣基的位置吧!”
裘長榮聽他說完,險些一口鮮血噴出。
什麼叫做這很難嗎?
什麼叫做不是高深的陣法?
什麼叫做稍稍懂點陣法,就能夠預測陣基位置?
林川這一句話,直接將他給整破防了,整個人怒火中燒,眼中火光噴湧。
你可以侮辱我的手裏,甚至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陣法。
憤怒的裘長榮正要發火,卻是身影驟然一僵,想著林川三分鍾破掉自己的陣法,剛剛冒出來的火氣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
人家可不是在吹牛,自己這陣法在人家林川看來,或許真的不是什麼高深陣法,他隻是在實話實說罷了。
可越是如此,也越是讓裘長榮感覺難過。
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東西,甚至曾經因為整個心界島無人能夠在陣道一途上與自己一較高低而遺憾。
現在才發現,自己最驕傲的東西,在人家眼中,隻是陣法基礎罷了。
當即隻覺得嘴角一甜,口中鮮血噴出,身影朝著後麵摔去。
他實在是無法接受這樣的打擊。
“這也太脆弱了吧!”
林川一怔,眼中閃過一抹錯愕之色。
“師叔!”
此時四周仙古門眾人反應過來,紛紛衝了過來,焦急呼喊,想要將裘長榮給喚醒。
但是很顯然,受到巨大打擊之下的裘長榮是真的昏迷過去,並非不想拜師而裝暈的。
“要不讓我來給他瞅瞅,我也懂點醫術。”
林川看著這一幕,也是幹笑一聲,神色間帶著一抹尷尬之色。
早知道這老頭如此脆弱,自己剛剛就不這麼耿直,說話稍稍委婉一點了。
這下子好了,把人給直接氣昏迷了過去。
仙古門眾人不由抬頭,望向林川的時候都帶著一絲憤怒。
畢竟師叔被氣成這樣,都是因為林川的緣故。
盡管知道這不能怪林川,可確實是因為他所導致的,眾人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
心中能夠沒有怒氣那才是怪事。
正要開口拒絕,卻是忽然想起了林川當初給軒轅辰海治療的事情。
軒轅辰海那麼重的傷勢,林川都能夠輕易治好,自己師叔這點小傷,應該問題不大吧!
“麻煩林公子了。”
陳天豪深吸一口氣,看向林川,神色間帶著一絲無奈。
早知道會鬧成這樣,當初就直接拒絕林川過來了。
“不麻煩,這是我造成的,我也沒有想到令師叔這麼脆弱。”
林川撓撓頭,顯得有些憨厚,臉上帶著一絲愧疚之色。
此話一出,直接將眾人給整無語了,滿臉幽怨地盯著林川、你管這叫做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