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鍾氏三兄弟沒有突襲,鍾賀梁氣得眼珠快瞪出來。
這三個兒子,都是他的愛子。
尤其是鍾劼垣,雖非天才,但也有望突破結丹。
現在,卻死了!
鍾賀梁飛奔向霜寒所在的北苑,恨恨道:“我兒之死,要用林川的命祭奠!”
圖天工立刻跟上去,可不能讓鍾賀梁一怒之下殺了林川,那樣自己就得不到地火了。
兩位結丹高手抵達之時,林川早已經不見蹤影。
鍾賀梁怒不可遏,他本以為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卻不料被林川殺進殺出,簡直是狠狠地打他的臉。
“父親,抓到那惡賊沒?”身著黑衣的鍾揚趕來,黑衣裳沾染的鮮血,像是紅色的雲朵。
鍾賀梁沉聲道:“讓他跑了。”
鍾揚道:“那惡賊為了兩個女人,不遠萬裏來心界島,說明他重情重義。既然如此,我們隻要拿湯冀飛和黃瑤瑤的性命威脅,他肯定會現身。”
“對!”
鍾賀梁目光一亮,道:“立刻通告全城,我們抓到了刺殺護城軍將士的凶徒,將在南城門用刑。為了祭奠將士們的亡魂,問打算用水刑、宮刑、淩遲。”
“好,我親自動手。”
鍾揚一臉興奮,她最喜歡虐殺囚犯,時常在牢房裏殺死有些輕刑犯。
可事實上,許多凡人都是下麵的人,抓了普通老百姓充數,用於取悅鍾揚。
對此,大家心照不宣。
牢房。
湯冀飛渾身鮮血淋漓,手指甲、腳指甲、牙齒、眼珠、皮膚……
遍體鱗傷,便是如此。
他緊咬著牙齦,渾身顫栗著,沒有發出一聲求救,沒有哼出一聲痛苦。
見鍾揚走進來,他氣息奄奄道:“殺了我吧,我什麼也不會告訴……”
啪。
鍾揚揚手一鐵鞭,鞭上的倒刺在湯冀飛皮膚上留下溝壑,帶飛一塊塊碎肉。
湯冀飛痛得渾身僵硬,連呼吸也困難。
鍾揚戲謔道:“你不說,沒關係。我打算帶你們去南城門刑場,到時候,林川肯定會現身。你認為,我父親加上百煉門長老圖天工,能殺得了林川嗎?”
湯冀飛麵色巨變,兩名結丹境,就算林川再逆天,也不可能是對手。
他後悔、憤怒、遺憾。
“老師,可惜呀,我不能真正拜你為師了。”
湯冀飛苦笑著,強行運轉體內真氣,想要衝破自己的血脈自殺,這樣一來,鍾家就威脅不到林川。
可他卻發現,自己無法調動真氣,你經脈被封鎖了。
鍾揚譏諷道:“早就料到你可能尋死,簡叔已經用針封印了你的經脈。”
“簡文豪!”
湯冀飛知道簡文豪,是溫侯城有名的神醫,以懸壺濟世聞名,很受此地老百姓的擁戴。
可他沒想到,簡文豪竟然幫鍾家做事。
“其實,簡叔是我鍾家的人。不然,你以為他懸壺濟世,給百姓贈送藥物的錢哪來的?那都是,我們鍾家給這些螻蟻的恩賜。”
雖然百姓不修武道,實力低微,但卻可以幹很多事情。
人,就是最大的資源。
所以,鍾家要降低死亡率,保持人口增長。
“你們為所欲為,不得好死。”
湯冀飛很憤怒。
鍾家麾下的溫侯城和璞良城很興盛,他一直放敬重鍾家,卻沒想到背地裏鍾家是如此想法。
“弱肉強食罷了。”
鍾揚冷笑一聲,目光看向暈死在一旁的黃瑤瑤,一腳將其踢飛:“走了,死丫頭。”
砰。
黃瑤瑤重重地撞擊在牆壁上,僵硬地跌落在地,沒有半點動靜。
一名獄卒上前察看,回頭道:“啟稟小姐,人死了。”
湯冀飛麵色巨變,無法視物的眼眶中隱隱有淚:“你們太狠毒了,她隻是一名普通女子啊!”
“誰讓她不告訴我,獸皮藏在哪裏呢?更何況,這樣的女子,我殺過很多。螻蟻,死了就死了。誰會在乎?”
鍾揚不以為意,一腳踩在黃瑤瑤被她劃得支離破碎的臉上,道:“沒關係,死人一樣有用,帶走。”
……
南城門嚴懲凶徒的消息,在護城軍的通報下,一個小時就傳遍了全城。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依舊有不少人打算去南城門觀看用刑,順便見識一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在溫侯城作亂。
南城門前的刑場,圍滿了人,許多老百姓探頭向裏望,但犯人還沒帶上來。
人群中,林川並未遮掩麵容,靜靜等待湯冀飛的出現。
剛才他回到酒樓,卻不見湯冀飛,就知道事情不妙。
而此刻用刑問斬的戲碼,他自然知道對方的用意,是想引蛇出洞。
“圖雲的爺爺圖天工也在,看樣子,我要對付兩名結丹境。如果兩人相距很近,我暗中下手,地火可以同時壓製他們。但如果兩人分開,我就需要用地火和符籙同時進攻,絕不能失手。如果稍微給他們半分喘息的時間,我就危險了。”
林川審問了鍾劼垣三人的魂魄,得知圖天工的消息,意識到了事情的棘手。
對方有所防備,這次地火就未必能,得到對付褚紅旭時那麼好的效果了。
“官府的效率真高,才幾個時辰,竟然就抓到凶手了。”
“那是當然,溫侯城的官府和別處可不同,他們是有真才實幹的。”
“多虧了鍾家呀,不然,溫侯城不知會亂成什麼樣。”
許多百姓對鍾家感恩戴德。
生活在這座城市,比其他城市更幸福、更安全。
殊不知,這是因為,有的喜歡殺雞取卵,有的喜歡養豬罷了。
“阿嚏,阿嚏……”
“阿嚏,今晚怎麼這麼多花絮,像是蒲公英。”
“哎喲,這蒲公英真小,我吞進肚子裏了。”
不知為何,刑場周圍飄散著許多蒲公英,有的細微到不可察覺,隨著人的呼吸進入體內。
“小子,滾開,站最前麵,你也想被斬首啊?”
一名錦衣玉帶的青年,在幾名保鏢的簇擁下,想要把林川擠開。
林川回過頭來,青年正欲繼續喝罵,卻被林川那恐怖的眼神嚇得直哆嗦,把罵娘的話吞回了肚子裏。
然後,他默默挪開腳步。
林川沒有節外生枝,站在距離用刑官的席位隻有十米的位置,如果鍾賀梁和圖天工同時出現,他就有機會用地火,同時斬殺二人。
“來了。”
“快看,一男一女。”
“好濃的血腥味和惡臭,快看,那個女人的身上全是屎尿。”
人群激動起來,紛紛看向兩輛鐵製的囚車,指手畫腳的樣子,仿佛這些人和他們毫不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