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啟招呼小二上酒菜後,對圖天工道:“師傅,若是鍾家要留下林川,又當如何?”
“地火珍貴,絕不能讓別人奪走。”圖天工眼中閃過冷芒,沉聲道:“人,可以讓鍾家留下,但火,我必須帶走。”
“鍾家也有結丹境,此事隻怕……不是那麼容易。”王安啟擔憂道。
圖天工道:“鍾家不煉丹不煉器,要地火有什麼用。我隻要答應,日後煉製出靈器,送鍾家幾件,他們自然會心甘情願把地火交給我。”
“師傅言之有理。”王安啟若有所思,道:“不過,我們還有個競爭對手。”
“你是說泰華道宗?”圖天工道。
王安啟點了點頭。
圖天工皺了下眉頭,沉吟道:“泰華六義同氣連枝,現在褚紅旭死了,其他人肯定會來找林川報仇。不過,隻要我們在他們之前,拿走地火即可。”
說到此處,圖天工簡單吃了東西,立刻動身前往鍾家。
城外。
兩匹駿馬並駕齊驅,直奔鍾家大本營所在的溫侯城。
溫侯城來曆不簡單,據說是古代一位龍國名將,前來心界島求學時建立。
後來那位名將假死脫身,回到心界島修行,數年後不知所蹤。
許多人猜測,他已經羽化登仙。
可這世上,誰也沒見過仙。
就連結丹境之上,也是謎團。
馬蹄踢嗒,林川問道:“冀飛,心界島存在多少年了,這裏都是龍國人嗎?”
湯冀飛道:“老師,根據書籍記載,心界島是堯舜禹之前就存在的部落,相傳是龍國人到此地建立了文明。
之後心界島和龍國多有往來,吸收了龍國許多文化、工業等信息,才有了現在這般模樣。
現在島上也有其他國家的人,但非常稀有,人口比例不到十萬分之一。
而且在心界島,沒有華夏血統的人,都低人一等。”
弱肉強食,世界皆是如此。
就在這時,前麵道路中央出現一名女子,張開雙臂攔住了路,大喊道:“二位大哥,行行好,捎我一程。”
馬匹疾馳,如果裝上去,女子不死也得重傷。
湯冀飛心底善良,立刻勒馬道:“你不想活了?”
女孩穿著粗布麻衣,背著破舊的包裹,雖然蓬頭垢麵,但卻掩不住她精致的容顏。
她身高不高,身材比例卻極好,胸脯把衣服撐起,導致下擺短了一截,露出盈盈一握的小腰,和可愛的肚臍。
女子露出恭敬的態度,點頭哈腰道:“大哥行行好,這裏荒山野林,我一個弱女子很容易遇害。你們二人精氣神十足,一看就是高手,請你們帶我同行,就當是積德了。”
湯冀飛看了眼林川,林川道:“馬匹不夠。”
“我可以步行。”
湯冀飛打算犧牲小我,倒不是見色起意,而是他心懷俠義,如果連個女孩也不幫,日後還怎麼行俠仗義。
“多謝大哥,多謝大哥。”
女子連連對湯冀飛道謝,在湯冀飛的攙扶下上了馬,湯冀飛則隻能步行。
“駕。”
林川策馬揚鞭,馬匹飛奔而去。
“哎呀。”女子驚叫一聲,對湯冀飛急切道:“快上馬,我們追上去,別跟丟了。”
“不用。”
湯冀飛牽著馬匹,真氣凝聚於雙腿,速度爆發,和馬匹齊頭並進,幾個箭步便追上了林川。
“啊……大哥,你……你好厲害!”女子猜到林川二人是高手,沒想到這麼高。
她敬佩地看著二人,道:“我叫黃瑤瑤,二位大哥,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湯冀飛。”
“林川。”
“湯大哥、林大哥,謝謝你們。”
黃瑤瑤咯咯一笑,略顯幾分稚嫩的臉蛋上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道:“你們是要去哪裏呀?”
湯冀飛道:“溫侯城。”
“巧了,我也去溫侯城,我爹在那裏打鐵,已經許久沒回家,我去找他。”
黃瑤瑤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原來他爹在溫侯城打鐵,已經四年沒有回家,家裏的繼續花光,母親重病在床,她不得不去溫侯城找父親。
此地前往溫侯城還有百裏,途中不僅有劫匪,還有豺狼虎豹,所以黃瑤瑤不得不求助。
“其實,在你們之前,我就攔過別人的馬,但沒人願意停下來,還有人直接驅馬撞了我。”
黃瑤瑤委屈巴巴,掀起自己的衣袖,果然青一塊紫一塊。
湯冀飛道:“你在道路中間攔路,難保別人不會誤會,以為你是劫匪的誘餌,哪裏敢停下來。”
“你們怎麼敢?”黃瑤瑤低頭看著狂奔在前麵的湯冀飛。
湯冀飛瞄了眼林川,底氣十足道:“一些剪徑匪徒而已,不足為懼。”
“湯大哥真厲害。”
黃瑤瑤拍手叫好道。
湯冀飛在自己家鄉也是人人稱讚的天才,並沒有因為兩句稱讚就飄飄然。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林川顯得像是局外人。
在黃瑤瑤的心裏,也把湯冀飛當成高手,而林川隻是普通人。
一路百裏,三人沒有停歇,直到黃昏時分,抵達了溫侯城。
溫侯城城牆高大,城樓上兵丁精神威武,氣息沉穩,和林川之前見到的護城軍完全是兩碼事。
雖是黃昏,但城內的繁華昌盛,也非風亭城、陽江城能及。
就連進城,也沒有收繳費用。
“好繁華啊!”
黃瑤瑤望著十米寬的大道,人流如織的街市,打扮精致的行人,她又興奮又羨慕。
“前麵就到了。”
黃瑤瑤指向不遠處的鋪麵,一個畫著鐵錘的鐵匠鋪,店麵很大,上麵匾額寫著“錘天鐵匠鋪”。
“我爹就在這。”
黃瑤瑤驅馬走向鐵匠鋪,到了門前,湯冀飛把她攙扶下馬,因為一路顛簸,她雙腿打顫,險些跌倒在地。
“湯大哥、林大哥,多謝你們幫忙,如果有機會,我請你們喝酒。”
黃瑤瑤笑嘻嘻地一抱拳,目送林川二人乘馬離去,轉身進了鐵匠鋪。
與其說是鐵匠鋪,不是說是兵器譜。
店裏兵器架上掛著各種武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應有盡有。
兵刃泛著寒光,讓黃瑤瑤不寒而栗。
“小姑娘,買刀?”一名男子問道。
黃瑤瑤露出親和的微笑,問道:“大叔,請問黃強在這嗎?”
“黃強,哪個黃強?”
“還能是哪個,死了的那個唄。”
“小丫頭,你不會是黃強的女兒吧,真是和你爹一點也不像,長得真水靈。”
鐵匠鋪裏的人調侃著黃瑤瑤,可黃瑤瑤卻腦袋嗡的一聲響,呆呆地站在原地:“我……我爹死了?他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