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之中。
就看到周天雄從地上坐了起來。
抬起手在眉心一抓。
所有人就看到,原本麵目猙獰的周天雄臉上的鮮血傷疤竟然被揭了起來。
之前身上的血跡也都被揭了起來。
那個樣子,就像是融化的紅糖糖漿冷卻凝固成了不規則的固體了之後,被人提了起來。
就在周天雄坐起來的一瞬間。
王悍扯開衣服就要組裝屠神槍要對著周天雄再來一發。
不料槍剛剛組裝好。
王悍身體就動彈不了了。
周天雄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著手中的凝固的血跡一樣的東西,眼神之中蘊藏著無盡的憤怒與不舍。
抬起頭看向了王悍冷笑道。
“嗬嗬嗬,兄弟,差點啊,哥哥我的兩條命都被你弄沒了!幸好多了一層防備,不然真就差點被你弄死了!”
觀戰的竹紅鹿見狀驚呼道,“不詳火蓮!不對,不是不詳火蓮!是不詳火蓮的複製品!”
王悍轉過頭看向了紅蓮教武打金牌講解竹紅鹿,這個老白菜幫子就像是馬後炮一樣這會兒才說,王悍操著範偉的口音。
“謝謝昂!”
竹紅鹿臉色陰沉,這會讓沒功夫搭理王悍的陰陽怪氣。
餘光掃動,這個老白菜幫子再度萌生了逃之夭夭的想法。
周天雄呼了口氣,“死了一個替身,毀了一件至寶,兄弟,竹紅鹿當初都沒有讓哥哥我這麼狼狽過,剛才我躺在這兒想了半天,把你這一趟做的事情前前後後的琢磨了一遍,這個辦事的手法根本就不是竹紅鹿指導的。
完完全全是你的手筆啊!
我是小瞧你了!”
“小喬?你是小喬?我是曹操!曹孟德,你還記得我嗎?”
周天雄愣了一下。
在場的所有人都疑惑的看著王悍。
竹紅鹿黑著臉看了一眼王悍。
心中疑惑。
這個小逼崽子是怎麼做到每時每刻都這麼欠揍的。
都他媽身陷囹圄了,還擱這兒玩他的那些爛梗呢。
周天雄笑了出來。
“你是還有什麼底牌嗎?”
“沒了!”王悍老實巴交道。
周天雄神色陰森笑容毒辣,“那你都這個時候,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裏嬉皮笑臉的?”
“我哭哭啼啼的你也不放我走啊!”
周天雄又噎了一下。
好像還挺有道理。
周天雄轉過頭看向了刀佬和鴉佬。
“葉聽潮!秦天梁!消失多年的人!竟然出現在了這裏!看樣子那姓帝的所圖不小啊!可惜了!終究還是功虧一簣!
二位今天怕是要折在這裏了!”
倒坐在青牛後背的刀佬的笑聲緩緩傳出。
頭一次轉過身,正坐在青牛後背上麵對著周天雄。
“偽君子周天雄的名聲,早有耳聞!”
周天雄大笑,“如果你們都死了,誰知道我幹了些什麼?”
說話間,周天雄目光一轉。
看向了遠處的竹紅鹿。
竹紅鹿已經準備撒丫子離開這裏了。
餘光掃了一眼王悍,“還有其他底牌嗎?”
王悍一副擺爛躺平的樣子杵那兒任由擺布。
那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看的竹紅鹿想要逃走之前上去踹上兩腳再走。
雖然恨得牙根兒癢癢,但是竹紅鹿絲毫不否認,這個小狗籃子的確有一把刷子,能夠把周天雄堂堂紅蓮教一把手逼的這麼狼狽。
而且他完全看不透這個小王八蛋,沒辦法從他的一言一行之中推測出到底是不是還有沒有後手。
竹紅鹿掃視四周。
心想十佬會有十位,莫不是其他幾位也都來了?
周天雄也是目光四掃,他在地上專門躺了這麼久,目的就是想要等等看王悍還有沒有其他的底牌。
等了這麼久,估計是沒有什麼底牌了。
周天雄起來之後。
紅蓮教的幾人都是朝著周天雄聚攏了過去。
苗固這會兒一副狗仗人勢的樣子。
“柯洪,沒後悔吧!我已經給你說過了,沒必要投奔竹紅鹿!現在相信了吧?”
牆頭草柯洪立馬笑道,“相信了相信了,其實我也早就相信咱們周統領絕非等閑之輩,肯定還會留有後手的!他們現在已經黔驢技窮了,怎麼可能和我們比?”
遠處,被李小草抓住的方正平忽然大喊一聲,“周教主,救救我!救救我啊!”
周天雄淡然掃了一眼之後,信手一揮。
李小草身體風吹蓬草一樣往後倒飛而去。
“小草!!!”馬星劍怒吼一聲衝了過去。
從地上爬起來的方正平就像是脫了韁的野狗一樣朝著周天雄這邊跑了過來。
“哈哈哈!王悍!今天我看你還怎麼活!”
方正平剛才逃命的身後,麵具被打掉了,這會兒臉色是淡淡的灰藍色,大晚上看起來還有點嚇人。
王悍回了方正平一個笑容。
周天雄轉過頭看向了陳玄葬。
“陳老弟,你我兄弟二人,相識幾十載,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要和我翻臉,我心甚傷啊!”
陳玄葬雙手合十,寶相莊嚴。
提了一口氣之後。
口吐蓮花!
精妙絕倫!
“泥馬勒戈壁的你裝尼瑪呢草泥馬的,你瞅你那個逼樣!滿臉的仁義道德滿肚子的男盜女娼,衣冠禽獸人麵獸心道貌岸然貧僧真的是瞎了眼了跟你稱兄道弟這麼多年,貧僧即便是跟一頭豬稱兄道弟都比你這無恥小人強得多!草擬*的你現在還在那裏裝什麼裝,你媽了個...”
所有人就看到陳玄葬一口氣足足罵了兩分多鍾。
周天雄臉色鐵青,笑容猙獰。
轉過頭看向了林之一。
“之一!過來!”
林之一站在原地不動。
神色糾結,眼神之中充斥著諸多的失望。
“統領!我姑且再叫你一聲統領,你已經忘了我們當初的誓言,也忘了我們當初的信條,以前你還是天道殘缺匹夫補隻為蒼生不為主的統領,現在你隻是道貌岸然的紅蓮教偽君子教主。”
周天雄麵目扭曲。
“之一,你是我的好兄弟啊,別人這麼說我無所謂,連你也這麼說我嗎?”
“我相信我看到的!”
周天雄笑容猙獰,指著王悍和竹紅鹿。
“那你覺得,和他們在一起,後果如何?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再不回來的話!別怪我我這當兄長的手下無情了!”
林之一搖了搖頭,“我哪邊都不幫!但你最好也別動我!”
周天雄衣袍鼓動。
轉過頭看向了王悍。
一隻手緩緩的抬了起來。
掌心炁體旋轉間凝聚出一朵蓮花。
順手朝著王悍的方向摁了下來。
蓮花朝著王悍旋轉而來,越轉越大,氣息恐怖。
刀佬坐下青牛焦躁的踩蹄。
一刀劈砍而出!
鴉佬雙臂一張,漫天羽毛朝著那朵蓮花而去。
陳玄葬身體前傾。
身後寶相莊嚴的炁體佛像朝著蓮花一掌摁了下去。
蓮花旋轉。
刀罡,羽毛,佛像皆在蓮花旋轉間碾壓的支離破碎。
蓮花隻剩下一朵蓮台,朝著王悍衝來。
眼看就要將王悍粉碎的時候。
雷聲隱隱。
一把桃木劍挾裹著滔天炁潮席卷而來!
刹那之間破開了蓮台直衝周天雄而去。
周天雄雙手一張。
桃木劍倒轉。
飛入了一個年輕道士手中。
年輕小道神態慵懶。
淡然瞥了一眼周天雄。
周天雄如臨大敵。
“你是何人?”
餘年聲音不緊不慢,“小道餘年!”
周天雄似乎是記起來了一些什麼,“餘年?天師府小天師?”
“是我!”
周天雄打量著餘年,洗得發白的舊道袍下是略顯單薄的身軀。
“敢問小天師境界幾何?”
“我的境界,取決於你!”
周天雄微微一愣,“取決於我?”
年輕小道士橫起那把很普通的桃木劍,語氣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且平淡。
“朝元之下!
敵強我強!
敵弱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