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明義摁著王悍的肩膀坐了下來。
又抬起手招呼其他人也跟著坐下來。
大家逐漸搬著椅子重新坐了下來。
端木明義環顧一周,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了端木明文端木明武兄弟倆身上。
“明良呢?”
“老七還在山裏盯著木幫呢!”端木明文開口道。
“明謙呢?”
“弟妹今天肚子疼,明謙帶著弟妹去找孫大夫去看了。”
王悍來之前也聽說過,端木家這一輩的起名字都是明字輩的。
兄弟九個人,排行前五的最後一個字是按照仁義禮智信起的,後麵四個是按照文良武謙起的名字。
當初端木家的老爺子沒料到自己播種能力這麼強,剛開始隻是預定了五個名字,後來兩房老婆前前後後生了十一個,老爺子樂開了花。
王悍的母親叫做端木君昭,小姨叫做端木柔嘉。
兩個人的名字都是取自《詩經》。
二舅端木明義和母親是一個娘胎裏麵掉出來了。
現如今兩個外婆一個離世了。
而另外一個是王悍的親外婆,在女兒離世之後經不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剃度出家了。
老爺子年輕那會兒也是個風流小騷包,兩個老婆是一起娶的,所以沒有什麼大小老婆之分。
兩個老婆那會兒也是姐妹相稱,兩個人在的時候,家裏的這幫兄弟姐妹還挺和睦。
在一個離世一個出家之後,這幫兄弟姐妹逐漸開始分裂開來了。
現在老爺子年紀大了,人在年紀大了之後就開始懷舊,思想也會發生很大的變化,有時候會做出來一些比較偏執幼稚的事情,在外人的眼中就像是小孩子一樣。
現在對已故的女兒愧疚達到了頂峰,所以就想要把對女兒的虧欠轉移到大外孫身上,甚至不惜要把端木家的一切給大外孫當彌補。
這也是有的人想要弄死王悍的導火索所在。
端木明義把外套脫了,端木麟立馬接過去衣服掛在了那邊的衣架上。
提起來酒罐倒了一大碗酒。
酒花打著轉。
酒香飄溢,這些酒都是端木家自己的糧食釀的,比外麵的那些後現代科技兌出來的酒味道好了不知道多少,把酒是糧食精這幾個字展現的淋漓盡致。
端木明義舉起來酒碗,其他人紛紛端起來酒碗,沒了之前的囂張態度。
笑容滿麵的拍了拍王悍的肩膀,“來!歡迎悍兒回家!”
仰脖子一飲而盡。
其他人也跟著喝酒。
酒碗放在了桌子上,端木明義哈了口氣。
“老七家的,上菜!”
“好!”
端木明義一個眼神,端木麟立馬站了起來跑去外麵端菜,坐在末梢的兩個晚輩也跑著出去端菜。
沒多久。
長長的一大桌子擺滿了菜肴。
東北這邊的菜分量大的離譜,都是大盤子大盆子,吃著也暢快。
端木明義豪氣的拍了一巴掌王悍的肩膀,“這裏就是你的家,敞開肚皮吃!”
王悍點了點頭,端木明義又給王悍介紹了端木明文和端木明武,相繼喝了酒之後。
又看向了那些個同輩,“你們都愣著幹嘛!過來敬酒!”
那些個平輩剛才被王悍整怕了,即便是有的人心裏麵一百個不願意,還是相繼站起來給王悍敬酒。
王悍原計劃是來了之後直接去磕頭上香的。
現在端木明義讓王悍稍微改變了主意,起碼給這個二舅把麵子照顧到。
人家對自己這麼好,要是王悍還梗著脖子就有點不近人情了。
門外。
朱綺文透過門簾縫隙往裏麵看了一眼喝酒的王悍。
眼神之中藏著陰毒。
本來就準備給王悍用毒無聲無息弄死王悍,現在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被王悍打成了那副吊樣,剛才帶到了大夫那裏去看了,鼻梁骨骨折,眉骨破裂,還造成了腦震蕩,沒半個月甭想下床。
手機震動。
端木明智發來的消息詢問進度如何了。
朱綺文回消息道,“放心,毒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五毒門的獨門劇毒四龍戲珠,三分鍾之內必然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別讓發現了!”
“放心好了!咱家除了你沒人知道我會毒!”
“四嫂子,你擱這兒幹嘛呢?”
身後傳來聲音,老七媳婦抱著一壇子酒問道。
朱綺文把手機放進兜裏笑道,“你四哥發消息問我有沒有好好招待人家的大外甥,要是沒招待好回來還要收拾我呢。”
老七媳婦噗嗤一笑,“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都給他做了,已經是咱家的最高規格了!”
朱綺文把酒接了過來,“咱這些舅媽也進去和這孩子喝一杯,往後都是一家人了,舅媽總得認清楚吧。”
兩人攙著進了門。
那些個平輩正在給王悍敬酒。
“王悍剛回來,你們就這麼灌,這行嗎?萬一給孩子灌出來一個好歹可咋整?”朱綺文笑著把酒壇子放在了桌子上。
端木麟抹了一把嘴,“四嬸兒,這您就放心吧,我表哥酒量特別大!”
“那同輩都認清楚了,我們這些舅媽是不是也得好好認一下了?”朱綺文笑著給自己倒了一碗酒。
端木明義點點頭,“去裏屋把人都叫出來!”
那些個舅媽還有表姐表妹都相繼走了出來。
朱綺文率先和王悍喝了口。
放下酒碗之後,拿起來酒壇子給後麵的妯娌倒酒。
專門給王悍準備了好幾壇酒擺龍門陣讓王悍喝。
朱綺文放下酒壇子的時候,手指一翻,戒指之中滴落一滴無色毒液掉進了王悍的酒壇子裏麵。
端木明義端著酒笑道,“現在隻是一個小型的迎新會,等你姥爺回來之後,咱把寨子裏的老少爺們兒都聚一聚,給你整一個有牌麵的。”
王悍隻是笑了笑。
觥籌交錯,剛開始還有些拘束,畢竟王悍上來就把人給揍了,幾碗酒下肚,場麵逐漸開始熱鬧了起來。
在端木麟的帶領下,好幾個年輕一輩的開始和王悍打成了一片。
端木明文和端木明武兩個人對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各有心思。
朱綺文抱著酒壇子笑著張羅,盯著王悍,這都過去了好幾分鍾了,王悍嘴唇已經紫了,但是人根本沒有任何要死的動靜。
酒過三巡。
杯盤狼藉,那幫人還是在不間斷的在給王悍敬酒。
朱綺文再度趁亂給王悍下了一次毒。
又喝了十來分鍾,王悍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朱綺文甚至懷疑自己的毒出了問題,悄悄出門找了一隻雞試毒,幾秒的時間雞就死了,這讓朱綺文有點開始懷疑人生了。
準備再找機會給王悍下毒。
一進門。
端木明文正衝著王悍笑道,“王悍,端木家的這個酒不錯吧?”
王悍放下酒杯點了點頭,舔了舔發紫的嘴唇。
“酒是不錯,就是裏麵這個劇毒味兒不太正,我要是沒有嚐錯的話,這應該是五毒門的劇毒四龍戲珠,四龍的毒素取自東北的烏蘇裏蝮,西伯利亞蝮,黑眉蝮還有虎斑頸槽蛇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野雞脖子。
這個戲珠的珠是紅砒,也就是大家熟知的鶴頂紅,這種毒的製作手法比較繁瑣,搞得好的話無色無味,我小時候嚐過,有印象,但是我酒裏這個毒,有點苦,製毒的人差點兒火候,還得再練練。”
端木明文板著臉,“你這小子瞎扯啥呢!咋滴,有被害妄想症啊,吃個飯還以為有人要害你?”
王悍看了一眼端木麟,“去給我整個活物來!”
端木麟愣了一下,跑出門,再度進來的時候拽著一隻羊,王悍捏開羊嘴把自己的酒灌了進去。
十幾秒後,但見那隻羊倒地不起,七竅流血,暴斃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