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希的大眼睛在昏暗的路途上依然顯得很是明亮,再加上她長長的睫毛和枯瘦的身材,讓陳子河一下子想到了女孩子們喜歡玩的芭比娃娃。
她不知不覺地把手指塞到了自己嘴裏,吸溜吸溜地嗦得津津有味。
“明希,是不是肚子餓了?”
明希好像聽不懂他說話,也可能就是單純地不想理他,反正就是沒什麼反應,依然自顧自地吃著手手。
“喔喔喔~”他也不知道明希一路上為什麼總是盯著自己看,於是就學著村裏婦女哄孩子的模樣,晃悠著懷中的明希。
“小兔子乖乖,把門...呃...不對!”
咯咯咯——
波綾在旁邊看著他們倆,覺得莫名的搞笑、又讓人十分感動。
她用母語問了下妹妹是不是肚子餓了,隨即晃了晃手裏的食物。
明希依然沒有回話,而是一邊玩著手一邊把頭靠在了陳子河的胸口。
“應該不是餓了吧...”她也不能確定,隻是看明希對食物不太感興趣,所以猜測著說道。
“快到家了,等回去之後說什麼都要給她吃一些東西,要不然她的身體可要撐不住了。”
“先生,要去哪邊?”車子轉眼間已經進了村子,但司機不知道陳子河家在哪。
之前他們每次都是在村口就下車走回去,可今天車上有了個病號,司機也覺得應該給他們送回家。
“再往左邊開一段吧。”陳子河準備讓他開到半山腰,再往裏麵的路況就複雜了,他也怕司機第一次來、在回去的時候找不到路。
車停下來的一瞬間,波綾率先下了車,持刀側立的同時警惕地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
“這邊就是咱們生活的村子了,條件不那麼好,你和明希就將就一下吧。”
陳子河說完便抱著明希朝果園快速走去,波綾緊跟在後麵本想解釋些什麼,又頓了頓沒有說出口。
直到那座燈火通明的二層小樓出現在麵前,陳子河這才放慢了腳步,笑盈盈地回頭看了一眼波綾。
“主人家很好,村子也很漂亮。”
“還想著這事呢,我就隨口客氣了一下。”陳子河嘿嘿一笑:“快進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裏麵究竟怎麼樣呢。”
開門進入一樓的客廳,隻有吳素瑩在擦拭著新擺放好的家具和電器,二樓傳來陳曉鈺和張瑤爽朗的嬉笑打鬧聲。
“子河回來啦。”吳素瑩看到他進門開心地笑道,但目光很快就落在了他懷裏和身後的陌生女孩子身上。
“素瑩姐,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明天再收拾唄!”
他將明希放到了沙發上,接過吳素瑩手中的毛巾把她攬進懷裏。
“還不困呢,而且這麼漂亮的房子,我不把它收拾好也不舍得睡覺。”
“可別累壞了自己。”陳子河低頭一吻印在她的額頭。喵喵尒説
吳素瑩閉眼感受著他的疼愛,但一想到跟前還有客人,便又從他懷裏離開、準備著去端茶倒水。
“素瑩姐不用忙活了,她們倆不是客人,是來和我們一起生活的。”
“哦?”吳素瑩下意識的反應便是...同事。
“子河,你這麼明目張膽地接女孩子回來...曉鈺會很傷心的。”
她知道陳子河在外麵還有女人,但沒想到還有這麼多,而且這房子剛收拾好就一口氣領回來兩個...
“呃...不是的,這是我給你們請回來的保鏢,是來保護你們的安全的。”
陳子河撓了撓頭,他仔細想了一下,剛剛確實是自己沒有表述清楚。
“是這樣啊。”吳素瑩鬆了口氣笑道,先不論她們需不需要有人專門保護,隻是這個答案怎麼也比她想象中的那個意思要好得多。
“素瑩姐姐你好,我叫波綾,佐佐波綾。”她上前恭敬地鞠了一躬。
“佐...波綾,你好。”吳素瑩還沒見過這麼客氣的禮節,一時有些無所適從。
她仔細打量了一番波綾,雖然長刀在手顯得有些孤高冷傲,可那張可愛的娃娃臉和認真的表情又給她平添了不少好感。
“真是個可愛漂亮的女孩子。”
“謝謝素瑩姐姐誇獎。”
吳素瑩眼睛笑得彎彎的,對波綾越看越覺得喜歡。
“子河回來啦?”
“子河哥!”
陳曉鈺和張瑤聽到底下的聲音,乒乒乓乓地從樓上跑了下來。
“哇~殺手!”張瑤捂著小嘴說道。
“呃...不是的。”波綾連忙把長刀放到一旁,又把自己的身份和二女解釋了一遍。
“子河,怎麼還專門請了保鏢?”
陳曉鈺擔心地詢問道:“是不是你遇到了什麼危險?”
陳子河握住她的小手微微一笑:“我以後會經常出去談生意,免不了早出晚歸,你們這麼多美人難免會遭到別人的覬覦,現在有了波綾我就不用那麼擔心你們的安全了。”
“還有這位是波綾的妹妹,明希姑娘,她被黑社會的壞人傷害了...所以來我們這裏養病...”
陳子河把波綾和明希的遭遇簡單地和家裏的幾位仙女介紹了一遍,當然,其中的很多細節和凶險的地方他都自動省略掉了。
一是為了避免她們聽完之後擔心;二來是為了保護一下明希的隱私,保全這對姐妹的顏麵。
雖然她是被人拐賣控製住了才做的那種工作,可這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卻是一生都不願被提及到的噩夢,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可憐啊...”
“沒事的波綾、明希,事情都過去了,以後的日子都會好起來的。”
陳曉鈺真誠地安慰道:“這邊其實也沒什麼危險的,你也不用把自己當成我們的保鏢。你們就在這邊好好生活,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佐佐波綾對這些人的善良和熱情感激不盡,心中也對他們的生活無比羨慕和向往。
“謝謝姐姐們,你們真好。”
“都是淋過雨的人,自然要懂得幫別人撐傘。”
對於陳曉鈺這句話,波綾並不是十分理解。
她不了解這些人的過去,也不太能清楚地分析出漢語言背後的各種引申義。
她隻是在單純地羨慕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家,卻不知道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曾在生活的苦難中掙紮過。
吳素瑩的前十幾年的悲慘生活就不用多贅述了,失學、喪父、不孕、家暴、喪夫、流氓、貧苦...
張瑤小小年紀便麵對了母親、父親的接連去世,一度在食不果腹的條件下生存了四年、經常遭受身邊同學的嫌棄與白眼。
陳曉鈺雖然比她們的境遇好一些,可大姐被推進了火坑、二姐離家出走,家裏有條件供自己上大學卻因為是女兒身而被迫失學,被許配給人渣、退婚後又險些被人渣強暴。
這三位女子的命運都是在遇到陳子河之後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陳子河這個可以拯救他人命運、被她們視為摯愛和救世主的男人,卻也遭遇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苦難。
“沒有不可治愈的傷痛,沒有不能結束的沉淪。”
“所有失去的,都會以另外一種方式歸來。”
明希的大眼睛懵懂地看了一眼周圍親熱交談的人們,笑著落下了一滴滾燙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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