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陸邵欽一把抱住宴九黎。
他低下頭,便看見有鮮血順著她的褲管流了出來。
他的目光立刻變成猶如北極冰川般寒冷刺骨,他咬著牙,強忍著身上的傷痛,將她打橫抱起。
“宴小姐怎麼樣?”周笙趕忙上前來查看。
“不知道。”陸邵欽搖頭,宴九黎此時已經疼得意識不清,她緊緊抓住陸邵欽的衣領:“寶寶,我的寶寶……”
“放心,寶寶一定會沒事的。”陸邵欽低聲安慰。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他抱著宴九黎,一邊朝著大路上奔去,一邊讓旁邊的人打電話。
“救護車趕來也需要時間,我的車就停在旁邊。”周笙開口,帶著他們上了自己的車:“我盡快送你們去醫院。”
一路上,陸邵欽一直抓住宴九黎的手,一遍一遍地呼喚她。
宴九黎疼得眼前陣陣發黑,心裏害怕的不得了。可是她聽到陸邵欽顫抖的聲音,還是忍不住伸手,去幫他擦眼淚。
“別擔心,寶寶……寶寶他和我說,他說他們很喜歡爸爸……所以……寶寶一定會沒事的。”
她說著,努力撐起身子,想要向車窗外看去。
“阿宴,你別動。”陸邵欽看著她滿身是血,整個人都緊張地發抖。
他不敢想象,如果她有什麼事,寶寶有什麼事,那他該怎麼辦!
“別哭了,我會好起來的。”宴九黎終於撐起一點身子,扒著車窗看出去:“哎,餛飩攤……”
她指著越來越遙遠的餛飩攤,聲音裏有些懷念;“你說,會帶我去吃,餛飩。”
“是,我說的。”陸邵欽急忙挪過去,扶住宴九黎的身體:“我會帶你去吃的!我不但帶你去,我還要帶我們的寶寶,我們一家七口,一起去吃。”
“那老板不是賺了……”宴九黎忍不住勾唇。
腦子裏出現他們兩個人,牽著五隻粉嫩嫩的小團子,圍在餛飩攤前的小桌子上,呼嚕呼嚕吃著餛飩的景象。
那是她曾經,夢裏才會出現的場景。
“放心,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的……”
周笙以最快的速度,將車開到醫院,宴九黎立馬被推進了手術室搶救
有醫生看到陸邵欽身上的血跡,跑過來問詢情況:“這位先生,你好像也受傷了,要不然我帶你去檢查一下吧?”
江玲兒也上前,勸道:“是啊陸總,你為了救我,被那群混混打了好多下,你趕緊跟醫生去看看吧。這裏我幫你看著。”
陸邵欽搖搖頭。
他現在滿腦子裏,隻有他的阿宴。
阿宴不出來,他哪有心思去治療。
“陸先生,你在這也幫不上忙。還是先去治療一下吧。”周笙也過來勸道。
陸邵欽卻還是搖了搖頭。
“我知道我沒用,幫不上忙。”他開口:“但是我想陪陪她,在她害怕的時候,在她需要的時候。即使隔著手術室的大門,即使她並不知道……”
“我隻是想在這,陪著她。”
江玲兒和周笙看著一臉痛苦與擔心的他,不敢再勸。
幾個人一起站在手術室門外,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陸邵欽越等越是心焦,無盡的痛苦和憤怒充斥著他的內心,讓他幾乎想要拿刀衝到簡曉貝麵前,將她大卸八塊。
霍霆梟也聞訊趕到。
“怎麼樣?”他問道。
周笙嚴肅地搖了搖頭。
“怎麼會這樣!”霍霆梟懊惱地錘了一下自己的頭:“都是因為我,是我讓她過去的,我應該多派幾個人跟著她的。”
“不行,我要多找幾個保鏢,二十四小時都貼身保護她。”
“是我不好。”陸邵欽開口:“如果不是我太沒用,她也不用出來幫我,也不會弄成這樣。”
“不是的,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忽然跑掉了,宴小姐也不用出來找我,也就不會遭遇不測。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江玲兒自責地一下子跪倒在陸邵欽麵前。
她抱住陸邵欽的大腿,哭道:“如果宴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我隻能把這條命賠給她了。”
“她要你的命有什麼用!”陸邵欽垂眸看著她,冷聲道。
江玲兒被他推開,倒在地上,哭得更大聲。
“不關你的事。”周笙過去,將人扶起來:“我相信宴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她不會有事的。”
“說到底,還是簡家人的錯!”周笙開口:“所以,我們一定要齊心協力,把簡家和他們背後的勢力一網打盡!”
“可是……”江玲兒一想到那些混混,就有些發抖:“他們有那麼多人,我害怕。”
“玲兒,那個簡曉貝原本就看你不順眼,你以為你躲起來,她就會放過你嗎?”周笙將她攬在懷裏,一邊溫柔地安撫,一邊開口勸說。
“你越怕她,她越會欺負你,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博得簡老爺子的信任,然後進入簡氏,搜尋他們的犯罪證據!”
“周大哥……”江玲兒咬咬牙:“你說得對,簡曉貝一直欺負我,簡家還用我做籌碼威脅我母親,讓她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越是害怕,他們越是囂張。”
“周大哥,我都聽你的,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周笙點點頭:“這就對了。放心,有我在,我絕不會讓你有事!”
江玲兒靠在周笙懷裏,悄悄轉頭,看著他的側顏,心髒砰砰砰,跳得飛快。
為了她的周大哥,她一定可以!
忽然,她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之前剛剛留下了聯係方式的簡老爺子的管家。
“周大哥,簡家……簡家打電話給我了,他們……你說他們想幹什麼?”
周笙搖搖頭,簡家老頭是個老狐狸,他也不知道對方心裏到底怎麼想的。
“先接。”身後,陸邵欽冰冷的聲音響起。
“我猜,簡家老爺子已經知道簡曉貝調了簡家的勢力對付你的事情了,如今事情鬧大,警察也插手了,相信簡老爺子是想找機會敲打你,不讓你亂說話。”
“真是畜生。”周笙狠狠道:“同樣是孫女,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他這麼做,心裏也絕不可能毫無波瀾。”陸邵欽道:“江玲兒,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聽我的。”
“接通電話,我教你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