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想怎麼樣?”林佩佩腿軟地倒在地上。
在陸邵欽陰沉的氣勢下,她整個人抖成篩子。
不過這裏是醫院,到處都是監控,她想著,陸邵欽身為陸氏總裁,應該也不敢對她這個長輩怎麼樣吧。
如果被拍到他使用暴力或者其他的,對他這個總裁影響也不好。
陸邵欽倒是沒有動手,還很溫柔地將她扶起來。
林佩佩心中立刻大大鬆了口氣,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來。
然而下一刻,門口忽然衝進來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架住了林佩佩的胳膊。
“她欠了我們陸氏幾千萬的債務,把她壓到非洲我新買的農場,找個喂老虎獅子的工作給她,什麼時候還清了債務,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不,陸邵欽你不能這麼做!”一想到遠離人群的農場,還有什麼老虎獅子……林佩佩的腿再次軟了。
不,她不要!
她寧可被送入牢房,或者淪為乞丐,也好過天天和那些可怕的禽獸為伴。
“陸邵欽,我哪有欠你的錢,你這是汙蔑!”
“沒有嗎?”陸邵欽挑眉:“我記得,宴氏你也有股份,當年我幫宴氏擦了多少次屁股,投了多少資金?”
“我這還有轉賬記錄可以查詢,要我一項一項查清楚嗎?”
“不……當年是你自願的,這點錢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何況,何況你是因為……”林佩佩還想說什麼。
陸邵欽冷哼一聲:“當年,我是看在九黎的份上,一次又一次地幫你們的忙。對我來說,這點錢確實不算什麼。”
他說著,攬住了宴九黎的肩膀,將她溫柔地抱在懷裏。
“但是,也要我老婆高興才行!”
他說罷,輕輕擺了擺手。
保鏢們會意,直接捂住林佩佩的嘴,將她拖了出去。
全程宴國安都縮在角落,想上前為林佩佩說些好話,但終究……他什麼也沒說出口。
因為當年的事,確實是他欠了她們母女。
也因為,直到現在,他依舊懦弱、自私又貪婪,不敢得罪陸邵欽。
他隻想求陸邵欽,給他點錢,讓他能安安穩穩過好最後的日子。
“文件在來的路上,我已經叫律師打印好帶給我了。”宴九黎拿出文件,遞到宴國安麵前。
“直接簽字,錢就會打到你賬戶上。”
“哎,好,好……”宴國安老淚縱橫,他一邊簽字,一邊喃喃自語:“公司交給你,也不算辜負了葉瀾的心血了。”
“對了。”宴國安忽然開口,轉身去包裏,拿出一張地契,顫抖著交給了宴九黎。
“這……是你母親,當年在你出生時,為你買的一塊商業用地,她原本想開一家花店,名字就叫九黎花坊,她原本,隻是想和我過平淡幸福的生活的。”
“可惜我不知足,我渾蛋,我輕易被林佩佩挑動,犯下了無可挽回的錯誤。”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宴九黎接過地契,眼圈瞬間紅了,眼淚也不受控製地流出來。
她的母親,原本是懷著這樣的心情,義無反顧地奔向自己的愛情。
與家族斷絕往來,用全部的積蓄支持他的事業,為他生兒育女甚至無條件地信任他。結局卻是如此慘淡的收場。
“是沒有意義了。”宴國安長歎一聲,最終還是輕聲開口:“我隻是想著,如果當年,我沒有那麼貪心,也沒有那麼懦弱,是不是一切,會變得不一樣。”
也許,他可以和他的心上人,一起開一家花店。
生一兒一女,看著他們長大,結婚,生子,最後相伴白頭,攜手躺進同一個墳墓。
隻是,如今再後悔,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抬頭,看著眼前,一直以保護者的姿態,護在宴九黎身旁的男人。
最後說了一句:“我知道,小九你一定無法原諒我。不過,能看到你如此幸福,我這個做父親的,也算是老懷安慰了。”
“那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宴九黎原本想著,簽了字趕緊轉賬,和宴國安從此再無瓜葛。
但是此時,眼見著他頭發花白,老淚縱橫,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我,我就守著子衿,過完下半輩子吧。”
宴國安說著,朝著病床上的宴子衿走去。
隨著宴國安的腳步,宴九黎也忍不住轉頭,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宴子衿。
宴子衿自從上次被陸邵欽一腳踹開,摔倒的時候脊椎撞到了石頭後,便從頸部以下全部癱瘓了,整個人也變得有些瘋瘋癲癲。
話都說不清楚。
整個人也憔悴得不成樣子,臉部瘦得幾乎脫相。
不過奇怪的是,她全身骨瘦如柴,肚子下的腹部,卻有些微微隆起。
宴九黎疑惑地問道:“宴子衿這個肚子怎麼回事?”
她倒不是同情她,隻不過單純有些好奇罷了。
宴國安聽到這句話,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整個人仿佛抖成了一個漏了氣的篩子。
“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隻不過,之前照顧子衿的護工,她不是人,她居然半夜趁著我們都休息了,偷偷和別人交易,放男人來強暴了子衿。”
“我和佩佩原本沒有發現,但是子衿她全身消瘦卻唯獨肚子大了起來。佩佩感覺不對,以為子衿又得了什麼並發症,檢查之下才發現子衿居然懷孕了。”
“發現的時候,子衿已經懷孕三個月。我們前幾天,剛剛把那個護工送去警察局。”
“但是我可憐的子衿……她原本就瘋瘋癲癲,如今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宴九黎心裏也有些唏噓,宴子衿和她鬥了那麼多年,她曾經多麼希望能夠偷偷懷上陸邵欽的孩子。
可是諷刺的是,她如今卻以這樣的身體,懷上了不知道是誰的孩子……
何其可悲。
不過,這一切,也是她咎由自取。
宴九黎最終,隻是給宴國安多轉了一百萬,讓他請個更好的護工,照看自己和宴子衿。
她已仁至義盡,能做到的,也不過如此。
出了醫院,陸邵欽帶她回了二人的甜蜜小窩。
一進門,宴九黎立刻將陸邵欽推到門上,雙手上前將人壁咚:“陸邵欽,在醫院你說,你對宴子衿從未動過情,嗯?你這個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