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國安?”宴九黎皺眉,厭惡情緒一覽無遺:“他找我幹什麼?我不想見他。”
“似乎是宴子衿出了什麼事。”陸邵欽將電話遞過去:“我不想替你拿主意,你想拒絕,就直接拒絕他吧。”
宴九黎接過電話,一靠近耳邊,就聽到宴國安悲切的聲音:“小九,是小九兒嗎?”
“你不配叫這個名字。”宴九黎冷冷開口。
“抱歉。”宴國安道:“對不起……小九,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渾蛋,是我活該……但是……我當年接你回宴家,我,我也沒有虧待你不是。”
“子衿有的,我也都滿足你了。”
“我還送你去了貴族學校,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可能遇到陸邵欽不是嗎?”
“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咯?”宴九黎哼了一聲,心裏為宴國安的無恥感歎。
她原本遇到莫無雙,心裏還吐槽道,自己從未見過像她那樣厚顏無恥的人。此刻,她很想糾正一下,她之前說錯了。
厚顏無恥的人,她小時候就見過,那就是她那個騙了自己母親,又始亂終棄的父親。
“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小九,你怪我也好,怨我也好,但是這一次,求你幫幫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宴氏倒閉,那畢竟也是葉瀾的心血啊!”
“小九,你就算想看我倒黴,也不該讓葉瀾當年的心血就這樣化為烏有啊!”
宴國安聲涕俱下,宴九黎卻本能地反胃。
“你沒有資格提母親的名字!”宴九黎狠狠開口。
“是是是,我該死,我不配!”宴國安道:“但是,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啊。當年葉瀾,起早貪黑,就是希望我們一起起家,不讓林家再看不起我們。”
“那你之後,是怎麼對母親的呢?”
提到母親,宴九黎更恨了:“她辛辛苦苦陪你打拚,但是你一有錢,你就狠心拋棄了我們母子兩,還殘忍地將她送給一個賭鬼糟蹋,娶了別的女人為妻!”
“小九,我當年也是有苦衷的。”
“是嗎?當年難道有人拿著槍指著你這麼做嗎?”
“不是,當年我並不想拋棄你母親的。但是……但是,宴氏經營不善,我就……投機取巧了一點,誰知道這些事,都被林佩佩知道了!”
“是她威脅我,一切都是她做的!”
“她趁我不知情,偷偷叫那個賭鬼來我家把葉瀾帶走了。我回來的時候,我以為葉瀾和那個賭鬼有奸情,我是個正常男人,哪一個正常男人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呢?”
“所以我才……我才一氣之下,趕走了葉瀾,娶了林佩佩。”
“女兒啊,我真的後悔了!我不求你原諒我,我隻求你再幫我一次,這是最後一次,好不好?”
“就當是……還我這麼多年,對你的養育之情,我們一次算清,好不好?”
電話那邊,幾乎已經是祈求了。
宴九黎握著電話的手,在發抖。
這個狗男人,毫無擔當,自己做錯了事,卻將錯誤全部推到其他女人身上。
對自己的母親毫無信任,對林佩佩的惡行聽之任之。
真是比下水道的蛆蟲還要惡心的存在。
不過,這個男人,雖然可惡,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宴氏集團,是母親的心血。
她可以看著宴國安去死,但是不能讓母親的心血毀於一旦。
他宴國安,不配得到母親的愛!她要將母親的一切都拿回來。
“你在哪?”她開口問道:“是欠了高利貸,還是惹了麻煩?”
“那個,其實,就三千萬。我知道,你手裏還有陸氏的股份,你這幾年在外麵,也賺了不少,三千萬對你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
“宴國安,你別太過分!”
宴九黎冷冷道:“三千萬,整個宴氏加起來,也不過三百萬!”
為了寶寶,為了母親,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怒氣:“這樣吧,我再加兩百萬,五百萬,愛要不要。但是這五百萬,我不是白給你的,你要將宴氏的股權,全部轉讓給我。”
那邊的宴國安,似乎沉默了一會。
宴九黎直接不耐煩道:“如果不行,那你這點錢也拿不到。”
“好好好。”那邊的宴國安立刻點頭:“我答應你,五百萬就五百萬!”
“好,時間地點。”宴九黎道:“我就幫你這一次,就當是我一次性和你清算,從此之後,你我恩斷義絕。”
她掛斷電話,很快,信息的聲音響起。宴九黎看了眼,地點居然在宴子衿的醫院。
她微微有些詫異,直到陸邵欽上前詢問,她才搖搖頭。
“沒事。”她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揣進口袋:“宴國安找我借錢,我打算給他五百萬,將宴氏買回來。”
“宴氏?”陸邵欽皺眉:“宴氏早在之前就是風中殘燭,還有許多財政窟窿,前幾年我還一直為他擦屁股,但是自從宴子衿那件事後,我已經撒手很久了。”
“你還要花五百萬,把它買下來?”
“嗯,不管它再怎麼風雨飄搖,它總歸是母親的心血。”宴九黎點頭,隨後道:“之前你不是說,要借我的名義,再開一家公司,轉移陸氏的產業嗎?”
“嗯。”陸邵欽點頭:“你想用宴氏?”
“現成的企業,不用白不用。”宴九黎點頭:“何況宴氏之前,也是靠接陸氏的一些零散小單子過活,它還養了不少主播呢,至少這層關係還在。”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陸邵欽不在乎五百萬,隻要宴九黎高興,他就什麼都願意。
“嗯,那就麻煩我們的陸大總裁,再送我一程了。”
“甘願為女王殿下服務。”
二人一路驅車,趕往醫院。
誰知剛進病房,一個人影立刻衝向宴九黎。
“宴九黎你個殺千刀的,你還敢過來!你把我們家子衿害得有多慘,你知道嗎?”
“反正子衿也這樣了,我這輩子也沒指望了,我就一條老命,我和你拚了!”
人影揚起手,手中赫然是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朝著宴九黎,就兜頭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