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邵欽睜著眼,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我不在這,還能在哪裏?”他問。
“你……你不是應該在病床上?”
“這不就是病床?”
“這不一樣,這……這不是我的病床嗎?”
宴九黎瞪著一雙桃花眼,懵懂地望著男人。
“我們之間,還分你我嗎?”陸邵欽微微一笑,將女人摟進懷裏。
“哎,等會醫生要進來了。”她輕輕掙紮,又怕碰到他身上的傷口,不敢用力。
“怕什麼?”
“會尷尬呀……”
“隻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陸邵欽霸道地宣揚著他的歪理。
“何況,我們是夫妻,躺在同一張病床上怎麼了?我就要這樣,看誰敢說閑話!”
宴九黎無語:“……”
這男人,也太霸道,太不可理喻了吧。
“難道你不想被我抱著嗎?”陸邵欽稍微退開一點,滿臉委屈地望著宴九黎。
聽到這話,宴九黎臉上微微一紅。
她把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捏了捏陸邵欽的臉皮:“我看看我們陸總的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可以這麼厚!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居然沒有臉紅。”
“我為什麼要臉紅。”
陸邵欽傲嬌道。
“哼,臭不要臉。”
宴九黎低頭,小聲吐槽。
“阿宴,我是正常男人,我想要抱著我的老婆,想要和她躺在一張床上,想要和她撒嬌,希望得到她的回應,難道不對嗎?”
“哦?”宴九黎拉長了語調,抬眸望著他,嘴角勾起,笑得像一隻偷了雞的小狐狸。
“這麼說,我們雷厲風行的陸大總裁,是在對我撒嬌咯?”
“不可以嗎?”陸邵欽哼了一聲,然後不滿道:“倒是某些人,也不知道給我點回應,還一直想把我給推開。”
宴九黎覺得心髒漏跳了半拍。
這男人,要她如何回應?
她可做不出來,賴在對方懷裏,撒嬌賣萌求寵愛這種事情。
實在是太丟臉了。
可是,陸總的撒嬌,實在是有點可愛。
比她家小白白都要可愛。
可愛到她隻想把人抱在懷裏,狠狠地揉著他的臉,親到他無法呼吸。
她這樣想著,一雙眼死死盯著陸邵欽的唇。
“喂,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低沉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噴在宴九黎的耳廓上,癢癢的,惹得女人的臉頰瞬間通紅。
“哪有,你別亂說。”
“這麼喜歡的話,為什麼不幹脆親上來?嗯?”
忽然,一雙大手攀上宴九黎的後腦勺,將其固定住,隨後,陸邵欽俊逸的臉漸漸放大。
宴九黎緊張得幾乎忘記呼吸。
雖然他們已經親密過了,自己還曾經主動過。
可是……之前的親密,不是因為藥物,就是因為喝醉了。在清醒,無人打擾的時候,他們的親密,少之又少。
何況,是那樣糾結纏綿,幾欲將她吞噬的一個吻。
陸邵欽用舌尖,慢慢打開她的防線,穿過阻礙,攻城略地,與她唇齒糾纏在一處。
宴九黎舒服到歎息,腦子也開始變得渾渾噩噩。
她的手忍不住鉤住陸邵欽的頸項,生澀地回應,舌尖與他的追逐嬉戲,進退起舞。
他感受到她的熱情,還有她笨拙的回應,心中一熱。
更加激情的投入。
“阿宴……阿宴……”他在激情的洪流中,動情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她渾沌的腦海,分出兩絲清明,迷茫地回應著:“欽哥哥……”
兩個人都興奮到不行,熾熱的身軀緊緊貼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情與劫後餘生的慶幸。
原來,他們真的很害怕。
害怕會失去對方,害怕會分開,再也無法相見。
一吻結束,陸邵欽鬆開氣喘籲籲,臉頰通紅的女人,心裏像是抹了蜜一般甜美。
“小笨蛋,難道你要憋死自己嗎?”宴九黎的吻,充滿生澀,甚至笨拙到忘記呼吸。
以至於吻著吻著,他感受到她胸口急促的喘息。
“我是笨,不會親吻,沒有你經驗豐富,吻得好。”宴九黎低著頭,小聲道。
其實,她的經驗幾乎沒有,僅有的幾次,也不過是和他……
她一邊覺得委屈,一邊又有些害羞,臉頰更加紅得像是要滴血,哪還有半點虛弱蒼白的樣子。
陸邵欽卻覺得可愛,想再將她抱在懷裏,吻到融化才好。
不過她剛剛說什麼,自己的經驗豐富?
“謝謝你的誇獎,但是……其實,我的經驗也不多,咳……”
她就是他的初戀,從高中開始九就被她一襲紅裙驚豔,從此後,再看不上其他的女孩。
之後娶了她,他有精神潔癖,再沒有碰過任何女孩,至於她不在的這些年,他想她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再碰其他人。
所以他的經驗,也僅限於和她。
但是,和她這樣的親密,簡直太少太少。
“所以以後,你要每天親我一次,不,三次……不行,十次!”
他勾唇,仿佛對自己這個決定異常滿意,一張臉笑得陽光之極。
“我們每天要親吻十次,作為練習。讓我們的吻技盡快提高!”
“陸邵欽,你怎麼能擅自決定?”宴九黎氣鼓鼓地抬眼看他:“何況,什麼十次……你還要不要臉?”
“阿宴,我們分開得太久,錯過了太多時間。”
陸邵欽抿唇:“我希望未來的每一天,我們都能夠彌補曾經錯過的那些……”
他緊緊將她摟在懷裏。
宴九黎抬眸,望著他的下顎,忽然鼓起勇氣,在他的下巴上,輕輕親了一下。
“嗯?”
陸邵欽低頭,眼神熾熱。
“好。”
宴九黎說著,那雙柔軟的嘴唇,就再一次貼上了陸邵欽的唇。
一瞬間,陸邵欽的心底,被狂喜淹沒。
他和她的心,終於緊緊地聯係在一起!
病房裏的溫度越來越高,宴九黎抓住陸邵欽的衣襟,仰著頭,放棄了思考,放棄了羞澀,放棄了一切。
隻遵循著她的心意,隻想和他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忽然,病房的門被打開。
陸逸晨的聲音裏充滿了驚慌:“哎呦,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還有宴秋白和陸子臣的聲音同時響起:“哇,爹地和媽咪在做羞羞的事情,甜寶你不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