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邵欽隻是隨口說說。
他很想俯下身,去親吻他的妻子,卻害怕她害羞——畢竟這是在外麵,還是在去往醫院的路上。
但是他沒想到,宴九黎卻伸出手,鉤住他的脖子,毫不猶豫地抬頭,吻在了陸邵欽的唇上。
冰涼卻溫柔的觸感,讓陸邵欽的身體,像是過電一般。
這是他五年後遇到宴九黎後,第一次,她主動親了他。
他激動地抱住她,忘情地,肆無忌憚地加深了這個吻。兩個人唇齒相交,這一刻,他們忘記了所有,隻記得彼此。
解決完前方車禍問題,急忙回來準備開車前往醫院的司機。
打開車門,便看到了這一幕。
立刻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不該進來,還是應該在車外,等待著二人激情後,再驅車。
這麼看來,陸總和夫人的傷勢,也不是很嚴重嘛。
“還不進來。”
陸邵欽雖然全身心投入在這個吻裏,卻還是發現了,站在車門口的司機。
他冷冷地開口命令。
隨後,摁下隔板摁鈕,將前後隔板升起來,落下一句“盡快趕到醫院。”的命令。
隔板被升起來,陸邵欽低頭,笑道:“可以繼續了。”
宴九黎卻有些害羞,捂著臉不肯再親。
陸邵欽心中略有失望,心道,等晚點回公司,一定要將這個司機給調到其他部門,換一個更有眼力見的。
不過吐槽歸吐槽,司機的技術還是非常過關的。
道路暢通後,不到五分鍾,他們便來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陸邵欽依舊抱著宴九黎,將她小心地放在了擔架上。
被推進手術室之前,陸邵欽好賴又磨了一個吻。
“阿宴,別擔心,我絕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他在她耳邊,低聲安慰。
“嗯,我相信你。”宴九黎點點頭:“你也趕緊去看看。”
“好。”
陸邵欽目送著宴九黎被推進手術室,忽然捂住胸口,猛地咳嗽起來。
鮮血順著他的嘴角,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被正好帶著陸天成,莊瑾瑤趕過來的陸逸晨看到。
“哥!”
“兒子!”
他們都驚慌地開口,趕過來扶助搖搖欲墜的陸邵欽。
“兒子,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雖然莊瑾瑤很看重自己的財富,地位,對陸邵欽疏於照顧,缺乏關心。
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一見到陸邵欽的狼狽,還有虛弱……她的心底,還是心疼的不行。
“宴子衿那個賤女人,居然騙了我!”
她想到自己還將她從精神病院撈出來,還帶她來參加陸天成的壽宴,最後成了個大冤種,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看看,她都做了些什麼?
她……不但搞砸了自家老公的壽宴,還害得自家兒子這麼慘,甚至連陸氏……
“媽……”陸邵欽拉著莊瑾瑤的手,道:“你這下知道,你一直都被人蒙蔽了吧?”
“我也曾經被這個女人蒙蔽,錯看了阿宴。所以……咳咳咳……”
他剛說兩句,又忍不住咳嗽。
“快別說了!醫生,醫生在哪裏?”
莊瑾瑤急忙叫陸逸晨去叫醫生,隨後拉住陸邵欽的手,急切道:“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讓我接受宴九黎嗎?”
她咬著牙,雖然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卻見不得兒子這般模樣地望著她。
最終隻能咬咬牙:“隻要你們沒事,好好的,我這個老太婆也管不著。”
聽見她鬆口,陸邵欽才滿意地笑了。
醫生也在這時候趕到,直接將陸邵欽也推到手術室。
因為是距離陸氏老宅最近的一家小醫院,而不是市醫院那種全市第一的醫院,莊瑾瑤他們在這家醫院裏並不認識什麼人。
她在病房外,打電話給呂醫生,讓他盡快趕到,安排轉院事宜。
畢竟,私家醫院,還有靠譜的醫生,怎麼樣她都放心些。
陸逸晨在病房外,低聲安慰著二人。
三個小時後,陸邵欽二人終於脫離危險,被推了出來。
不幸中的萬幸,陸邵欽之前肋骨斷裂的傷口再次斷裂,但是沒有完全裂開,所以沒有生命危險。
而除了頭部被撞擊,有些輕微腦震蕩,需要留院觀察一天外,其他都死皮外傷,已經完全處理過。
相對的,宴九黎的情況卻要嚴重得多。
她身體本就不太好,曾經長時間大壓力地工作,導致她的身體被掏空。
還流過產,當時懷孕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
如今,遭遇情緒起伏和激烈運動,導致她的胎兒極其不穩定。
必須要靜養外加好好調養身體,才可能保住胎兒。
原本莊瑾瑤對宴九黎的感情還是有些複雜,雖然不反對,也不再會作妖,但是還是不想麵對她。
此時一聽到她又懷了自己的孫子,而且有可能保不住,她立刻緊張起來。
說要回去熬湯給宴九黎喝,還打電話給呂醫生,讓他找全國最好的婦科醫生來照顧自家媳婦。
兩個人因為是夫妻,加上小醫院裏的病床實在有限,所以二人被安排在醫院裏唯一一間VIP病房,等待著明日一早就轉移去市醫院。
深夜,陸邵欽的麻醉先褪去,他慢慢醒來。
反應了一會,才感受到自己在醫院。
轉頭,便看到身邊病床上,那個閉著眼睛,眉頭卻死死皺著的女人。
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透了進來,讓他能夠分辨出女人曼妙的輪廓,和痛苦的神情。
“不要……寶寶……”
她似乎在做噩夢,睡得極其不安穩,雙手在被窩裏亂動。
陸邵欽心中一痛,不顧身體的疼痛,舉著吊瓶,就來到宴九黎的病床上。
他掀開被子的一角,鑽了進去,用完好的那隻手,輕輕環過女人的身體,將她摟在懷裏。
“別怕,阿宴,孩子會沒事的。”
他一邊輕輕拍打著女人的背,一邊低聲安慰著。
宴九黎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安全而溫暖的地方,鼻尖縈繞著熟悉而喜愛的氣味,讓她安心。
她漸漸地,舒展了眉頭,在他的懷裏,安穩睡去。
第二天。
被陽光照在眼睛上,宴九黎皺著眉,微微睜開眼睛。
“很刺眼嗎?”
陸邵欽抬手,擋住射向宴九黎眉目間的陽光。
原本還懵懵懂懂的宴九黎猛然睜大了眼睛,驚道:“陸邵欽?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