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帶這麼多人來,是要捧我的場,還是要砸我的場?”
霍霆梟抬手,製止了自家這邊的人馬。
他再次走到陸邵欽麵前,抹了抹嘴角的血跡,開口嘲諷道。
“我沒空和你廢話,讓開!”
陸邵欽心急如焚,伸手想要再次推開霍霆梟的阻擋。
男人這次早有準備,抬手將陸邵欽的手攔了下來。
“陸總要是來捧場的,我自然歡迎,陸總今天的消費,也盡可以算在我霍霆梟頭上,大家就當是交個朋友。”
“但你若是來砸場子,那就別怪我霍家無情。”
“霍霆梟,我再說一遍,我沒空和你廢話!如果你再不讓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陸邵欽冷冷地開口,然而他一雙眼眸中,卻壓抑不住那急切與不安的情緒。
他原本正在醫院,慶幸今天顧星辭出院回了米國,翻來覆去許久,終於鼓足勇氣想要給阿宴打個電話。
豈料電話還沒來得及撥通,忽然接到了對方的來電。
陸邵欽原本欣喜若狂,以為是阿宴想和自己和好。
接通卻聽到對麵一片嘈雜,隻能零星聽到幾聲“別過來!”“滾開。”的聲響。
陸邵欽立刻意識到是宴九黎遇到了危險,心急如焚地找陸逸晨查找了手機的位置,並且匆匆帶人前來。
電話裏的格鬥聲越來越大,他在汽車上,一顆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阿宴,他好不容易失而複得的阿宴。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再次失去她,他的心就像是被一根細細的繩索,高高吊在燈塔上一樣,被海風吹得搖搖欲墜,無處落腳。
霍霆梟眼見著自己說不通,對方擺明了不想講道理,隻想來砸場子,便也不再客氣。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招待不周了。”
“陸逸晨。”
陸邵欽沒有多做廢話,在隻是給了身邊人一個眼神。
阿宴情況不明,他急著進去找人,實在沒空講和霍霆梟在這邊閑扯。
陸逸晨心領神會,率領幾個練家子的貼身保鏢,就衝著霍桐的十幾個手下而去。
而陸邵欽,則直接上前,對上了霍霆梟。
陸邵欽是練家子,霍霆梟卻也不差,何況他前些天剛受了傷,肋骨還沒養好,動一動就鑽心的疼。
被結實的拳頭打到的時候,更是疼得撕心裂肺,幾乎無法呼吸。
可是他卻咬牙挺著,一味地采取攻勢,任由霍霆梟的拳頭一拳一拳地砸在自己身上,也要拚命往裏闖。
霍霆梟漸漸察覺出不對勁,一個愣神,被男人一拳砸到肚子上,疼得蜷縮成一團。
陸邵欽又補了一腳,將人朝旁邊踹開。
擋住的去路亮了出來,陸邵欽再顧不上身邊的戰況,捂著胸口的傷處,快步朝著包間的方向奔去。
霍霆梟不再阻攔,而是帶著疑惑,默默跟在他身後。
包廂門被一個個踹開。
因為今天霍桐準備拿下宴九黎的,所以特意做了一番安排,對外一律宣稱預約已滿,拒絕了想要進來的客人。
所以每個包廂內,都空無一人。
陸邵欽一路,從第一個包廂一直踹到最裏麵的包廂,卻沒有找到他的阿宴。
“看來陸總是想找什麼人?”
霍霆梟在身後,皺眉問道,他的腦海裏,不由浮現出之前在大堂遇到的那個女孩的身影。
在結合包廂裏空無一人的情形,他幾乎可以斷定,霍桐恐怕是強迫了什麼人。
“陸總,場麵已經控製了,但是在霍桐身上,搜到這個……”
陸逸晨匆匆趕來,手中還拿著一根針尖染著一絲鮮紅的針管——
那是之前霍桐想要對宴九黎注射,沒得手就被霍霆梟打斷的迷幻藥。
“霍霆梟!”
陸邵欽望著那針管裏冰藍色的液體,即使不知道裏麵的藥是什麼,卻也能猜出八九分。
他霍地出手,拎起霍霆梟的衣領,將人狠狠摁在牆上。
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阿宴在哪裏!”
“阿宴?”
霍霆梟反應了半晌,終於從腦子裏找到資料——
宴九黎,陸邵欽的妻子,前些年因為意外去世,隻留下一個剛出生的孩子。
他皺了皺眉,心道不是吧,這陸總莫不是瘋了,找去世的人找到他的盤上來了?
還是他又找了個叫阿宴的……小模特?
他對自家不靠譜的小老弟的印象就是,遊手好閑,酷愛網紅臉。
他開這個模特公司,其實想的是什麼心裏不言而喻,隻是搞人搞到陸家頭上,他還真是佩服那孫子的膽識了。
“陸總……”
他正想開口解釋,陸邵欽又是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她在哪兒?把她交出來,今天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霍霆梟白白挨了這麼多拳,心裏多少有些不痛快。
不過他眼見著對方搜出的注射劑,心知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闖的禍,自然無法理直氣壯。
他在心中暗自記下這筆賬。
隨後思索了一瞬,指了指樓上道:“這個KTV有幾間至尊VIP包房,需要有權限的客戶才能夠享受,在二樓,我帶你們上去。”
幾人迅速來到電梯,摁下二樓按鈕。
也幸虧霍桐為了巴結霍霆梟,早在開業時就給他送了一張VIP的至尊卡,否則以陸邵欽他們的權限,還無法刷卡上二樓,又會有好一番糾纏。
電梯門一打開,便聽到一個女人的尖叫。
陸邵欽心口一緊,不等電梯門完全打開,就朝著尖叫聲的方向衝了過去。
……
宴九黎感覺自己昏迷了一瞬,隨即腦後一痛。
她勉強睜開眼,眼前一片閃爍的燈光,讓她忍不住嘔了出來。
兩個大漢一邊猥瑣地笑,一邊朝她逼近過來。
“喂,老大還沒嚐過呢,我們要是把她給辦了,會不會不太好?”
“笨蛋,有什麼不好的,老大還在下麵忙著招呼霍家那位呢,何況他不是說了,這女人辣得很,賞給咱們兄弟了。你我將人調教好,讓她乖乖地伺候老大,豈不是功勞一件?”
“嘿嘿嘿,大哥說的是,那我們現在就……”
二人一拍即合,立刻要伸手,扯掉宴九黎身上的衣服。
宴九黎原本被摔在桌子上,頭磕到桌角才醒來,此時見到兩個猥瑣男人過來。
手在桌上胡亂摸著,摸到什麼就砸出去,企圖阻止二人的靠近。
“嘿嘿嘿,小美人,別白費功夫了,乖乖聽話,哥哥教你怎麼快活!”
“別過來!”
宴九黎一邊朝後退去,一邊拚命將手邊的東西砸了過去。
可惜在藥物的作用下,她的力氣讓她幾乎連重物都無法拿起,更別論殺傷力了。
“讓我束手就擒,還不如讓我死!”
她忽然從桌上摸到一把小巧的叉盒,裏麵有幾把鋼做的叉子。
她隨手拿出一把,朝著自己的頸部動脈猛地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