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他洗幹淨在我麵前我也不會看一眼

宴九黎還沒說話。

陸逸晨倒是先一步開口:“三伯母,您怎麼能這麼對大嫂說話呢?是大哥想著大嫂,希望她過來看看的啊。”

“你說什麼?你大哥現在這個樣子,不就是這個小賤人害的麼!”

莊瑾瑤眉毛一立,整個人幾乎要撲過來。

宴子衿在她身後,死死拉住她,安撫道:“伯母,您別生氣,別和那些個沒教養的人一般見識。”

宴九黎雙手抱在胸前,冷眼看著眼前的鬧劇。

陸逸晨也不想多說,不管怎麼說,莊瑾瑤也是他的長輩。

他目不轉睛地朝著樓上走去,想著帶宴九黎避開廳裏的這些糾葛。

可惜他想息事寧人,偏偏有人不依不饒。

莊瑾瑤堵在樓梯口,一雙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宴九黎一番:“我就是死,也絕不會讓這個小賤人再禍害我兒子。”

宴九黎內心被她激得毫無波瀾。

從前她嫁給陸邵欽的那幾年,各種討好奉承這位婆婆,可惜卻未得到一句讚賞。

如今自然也不奢望能從她嘴裏聽到什麼好話。

不過宴九黎也並不會怕她什麼,隻是覺得有些可笑。

“抱歉。陸邵欽的麵我也不想見到。”

宴九黎懶洋洋地笑著:“所以這位大媽不必擔心。”

“你叫誰大媽?”

莊瑾瑤瞪著眼睛,像一隻炸了毛的鬥雞:“宴九黎,你怎麼不和你那個狐狸精老娘一樣,死得幹淨點!”

“你說什麼!”

宴九黎目光一凜,母親和弟弟,是她悲慘童年中唯一的救贖。

今天,不管莊瑾瑤如何說自己,她都懶得在意。

但是說了她的母親,那她必然是不會罷休的。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你和你母親都是狐狸精就算了,為什麼要可著我們陸家霍霍?”

“你母親,害死了我肚子裏的孩子還不夠,她的野種,還要來霍霍我唯一的兒子?害得他現在嗨躺在床上!”

莊瑾瑤剛剛哭過,一雙眼還是紅的,但是配上她那上挑的眉形和高聳的顴骨,卻給人一種刻薄的感覺。

宴九黎緊握著拳頭,忍不住想要揚手給她一巴掌。

“你們在吵什麼?”

二樓走廊上,陸邵欽忽然站出來。

宴九黎臉色更沉——

這一窩都來了,她隻想安安靜靜看個兒子,怎麼就這麼難。

陸母和宴子衿見到陸邵欽出來,也是臉色一變。

唯獨陸逸晨,原本還糾結為難的臉上,此刻終於露出一個釋懷的笑來:“大哥,我帶大嫂來看你了。”

陸邵欽聞言,目光一下落在了冷著臉抬頭的宴九黎身上。

房間窗外的陽光一路追到男人身後,在他周身縈繞出一圈淡色的金光。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勾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上來。”

宴九黎額角一抽:“不必了。”

“我來看兒子。”

宴九黎上下打量了一眼,感覺他過得挺好的。

一點也不像陸逸晨說的那樣徘徊在死亡邊緣。

陸邵欽不滿地抿了抿唇:“你先上來。”

宴九黎沒說話,白了莊瑾瑤一眼。

莊瑾瑤一臉悲戚地望向自家兒子:“邵欽,你還敢讓這個女人上來?你還嫌她害你害得不夠嗎?”

陸邵欽這才偏過頭,看了陸母一眼,順便瞟了眼母親身邊的宴子衿,皺眉道:“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關心你啊!”

莊瑾瑤拿手絹在眼底輕輕摁壓,一副母慈子孝的態度:“你看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對個外人,都比對你母親好了?”

“外人?”

陸邵欽皺眉:“阿宴是我妻子。”

宴九黎翻了個白眼:“我和你沒有關係。”

陸邵欽看向她,執著道:“我們一天沒有離婚,你就一天還是我的妻子。”

“我會給你應有的體麵。”

宴九黎氣得不想說話——

她真的不該來的。

她以為陸邵欽已經病得不省人事,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她才心疼自家小寶,想要過來看看小寶,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帶走他。

沒想到自己先是遇到莊瑾瑤這個瘋女人,又被陸邵欽纏上。

卻連小寶的麵都沒見到。

“邵欽,你怎麼能這麼和媽媽說話!你真是被這狐狸精迷了心智了啊!”

莊瑾瑤哭得更加大聲。

宴九黎感覺甚是厭煩——

陸家這一大家子的複雜關係和她有什麼關係,她何必站在這裏還要被人夾槍帶棒的羞辱?

她隻是來找她的兒子的。

想到這裏,她直接開口:“陸邵欽,你們的家事等會自己解決。我要帶陸子臣出去。”

既然來了,她亦不打算空手而歸。

莊瑾瑤聽到她要帶走她的大孫子,更是氣憤,不顧富家太太的形象,伸手指著她的鼻子道:“你算什麼東西,你要帶我的孫子去哪裏?”

陸邵欽在樓上,低吼一聲:“媽!”

這一聲警告意味異常重,讓莊瑾瑤也不禁一慌。

畢竟——

母親陸家的掌事的,已經是陸邵欽了。

而他這幾年,也越來越冷漠,就連她這個母親的麵子也不怎麼給了。

沈家也因為他的偏執,而和他們陸家斷了聯係。

她徹底打消了讓沈柔柔成為自家媳婦的希望,幸虧後來,因為陸子臣的病,陸邵欽又鬆口,讓宴子衿可以出入陸家。

而宴子衿……

比宴九黎不知懂事多少倍,對她這個未來婆婆更是噓寒問暖,體貼入微。

所以近些年來,她和宴子衿走得越來越近。

甚至隱隱將她當作了自己的媳婦看待。

可是,對於娶宴子衿進門這件事,陸邵欽就是不鬆口。

為此對她更是越發疏遠。

她也因此越發地恨絕了宴九黎,她覺得是她讓自己失去了這個兒子。

如今,那個女人,居然沒死,還回來了。

這怎能不讓她感覺到憤怒和不滿。

她不敢說自家兒子,隻能繼續將氣撒在宴九黎身上。

“你說,你這個狐狸精,到底給我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居然這樣和自己的母親說話!”

宴九黎冷哼。

莊瑾瑤這個人,蠻橫霸道慣了,以為全世界必須圍著她轉一樣。

不管遇到什麼事,在她們這些人眼裏,那必然是別人的錯。

“陸夫人,這句話我隻說一遍!”

她抬眼,冷冷盯著莊瑾瑤:“你自己的兒子,自己當寶沒問題,但是,他在我眼裏就是一坨什麼也不是的垃圾,就算洗幹淨用金盤子裝著端到我麵前,我也不會看一眼。”